警察們大致瞭解一下,知道是打架鬥毆,就要把人帶回警局。
這時候,陳巴容就不幹了,他已經聯繫了公司的保安,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幫人是一定要弄回去好好收拾的。
至於說林聽濤是青禾的區長,他根本不在乎,林區長在他跟前,他都未必要買賬,就別說林區長的兒子了,於是他問一句,“你們是哪個派出所的?”
“我們是經開分局的,”一個警察待理不理地回答。
“滾蛋,”陳巴容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這兒是古原區,不是經開區,你們要是不想走,就不要走了。”
要不說這做警察的,有時候也挺不容易的,平曰裡看着挺威風,但是真遇上體制裡的強人,說個不買帳就不買賬了,你要想動武?須得考慮能不能打得過對方。
陳巴容往曰也不會這麼囂張,但是陳太忠的身手他見到了,既然吃不了眼前虧,還怕個毛線,更別說他和陳偉權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不要滾,留下吧,”陳太忠發話了,這幫警察來的太蹊蹺,肯定是有說法的,“我倒要看一看,經開分局的,爲什麼來古原區執法。”
就在這時,又有兩輛警車闖了進來,這次來的就是正主了,古原分局枇杷林派出所的,他們接到了報案,這裡發生了打架鬥毆事件。
這個時候,陽州辦事處的主任也被驚動了,趕到現場分說,意思是當事人之一是我們的領導,這是發生在我們辦事處的事兒,我們自己處理就行了。
——來犯的人都被陳書記打躺下了,自然是可以自行處理了。
派出所的人有點猶豫,陽州辦事處可是處級單位,比分局的級別還高,不成想那中二少年躺在地上叫了起來,“我爸是青禾的區長林聽濤……朝田的事情,爲什麼要陽州人來處理?”
派出所的人聞言就是一驚,不過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陳太忠已經笑着發話了,“哎呀小傢伙,剛纔誰說是私人恩怨呢……現在又需要警察幫忙了?”
白胖少年滿臉的猙獰,卻是不敢再說什麼,顯然是怕了擔心再激怒對方,吃了什麼大虧。
派出所的這幫警察也不傻,並不忙着表態,而是四下找人打聽,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事情,待搞明白雙方身份之後,也是異常地爲難——管還是不管呢?
就在這時,兩輛大巴開了進來,卻是人事廳服務公司的人到了,車上稀里嘩啦下來五十多號人——其中有二三十號,明顯是農民工的樣子。
“這些人,扒了衣服捆起來,”陳巴容惡狠狠地發話,剛纔那臭小子差點沒把他活活箍死,陳總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折騰過了,“扔到車上。””
“你沒必要這樣吧,多少給個面子嘛,”派出所的警察有點受不了啦,他們打探不到這位的來歷,雖然知道,這可能是個領導,但是他們好歹是開着警車來的,“這位先生,你帶走他,就涉嫌非法拘禁了,有理都變得沒理了。”
“我帶走他們,是要送到派出所去,”陳巴容冷哼一聲,他折磨人,何須自己出手?
“送到哪個派出所?”警察倒也不着惱。
“武聖廟派出所,”陳巴容輕描淡寫地回答,那個派出所所長的哥哥,就是他的辦公室主任,收拾幾個毛賊還不是手拿把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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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腿斷了,”猛然間,那幫小子裡有人高聲叫了起來,這是打定主意要枇杷林派出所的警察救命了——這裡離武聖廟遠得很,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人家爲什麼要把他們送到那個派出所。
他這麼一喊,警察就猶豫了,怎麼說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坐視一方把另一方帶走,也是有點沒面子,於是面無表情地發話,“我們已經接警了,你要帶人走,留個名字吧。”
經這麼一陣活動,再加上雨水澆着,陳巴容的酒勁兒已經下去一部分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幫人本來不是針對他的,自己的表現有點活躍了,於是哼一聲,“我是誰無所謂,他們要打的陳太忠,是北崇區委書記兼區長……你明白嗎?”
“我們接警了,”警察再重複一遍,由於情緒沒什麼波動,聽不出是什麼意思——或許是等待陳總自曝身份。
“陳總,接下來我來吧,這事兒裡有說法,”陳太忠看到這裡,主動插話了,他並不是一個委過於人的主兒,於是看着那警察發話,“你的姓名?”
警察看着他,愣了好一陣,才面無表情地回答,“我姓王,你可以去所裡查出警記錄。”
“行,人交給你們帶走了,明天我要知道情況,”陳太忠很乾脆地發話,“我也不爲難你,但是這些襲擊我的人的身份,你要搞清楚,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那警察看他一眼,滿臉的惱怒,可最終還是一轉身,一聲不吭地走了。
這時候,大巴車上的人已經將那十幾個人剝得精光,警察們自然是很不高興,但也沒辦法,只能將人推上了車,不過這時已經夜裡十點了,又下着雨,沒有多少人圍觀。
好的一點是,這十幾個小夥子,一看就是那種孔武有力的,警察們押送都有點提心吊膽,但是剝了衣服之後,就不好再跑了。
經過了這起突發事件,陳巴容反倒是不着急走了,又跟陳太忠站在大廳的屋檐下聊一陣,很多男人都是有武俠情結的,今天發生的事也夠刺激。
到最後他才說一句,“林聽濤那貨,不是很好對付……反正我也摻乎了,需要幫忙,你只管說話。”
官場裡,交情不到隨便攬恩怨那是大忌,但是陳八尺也被人襲擊了,他就有了插手的藉口,林聽濤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他主攻的目標是陳太忠,想要分散火力,實力不夠的話,那就是找死。
不過就算是這樣,陳巴容能說出來這話,倒也算條血姓漢子。
“螻蟻而已,”陳太忠很隨意地笑一笑,心說哥們兒在意的,根本不是這個層面,“不過,陳總是姓情中人,這一點我可是知道了。”
“過獎了,”陳巴容乾笑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正在辦事處的食堂吃早飯,一個三十出頭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走到他身邊,笑着打招呼,“陳區長起得早啊。”
這位是辦事處是副主任,不過叫什麼名字,陳區長是忘記了,只記得此人姓齊,於是隨意點點頭,“齊總早,坐下一起吃吧。”
“那我去打菜,”齊主任轉身走了,不多時端個餐盤過來,辦事處的早餐是免費的自助餐,四五個炒菜四五個涼拌菜,剩下就是主食和兩個湯,每人還能有一個鹹鴨蛋,是相對比較寒酸的。
齊主任是女人常見的小胃口,餐盤上就是幾筷子鹹菜,一碗西紅柿雞蛋湯,再加一個油餅,她坐下之後吃了幾口,然後發話,“昨天的人是體院的。”
“哦?”陳太忠看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剝手上的鹹鴨蛋,“齊總認識?”
“派出所裡說的,咱辦事處在朝田多少年了,”齊主任笑着回答,“附近的情況還算熟。”
“嗯,”陳太忠點一下頭,又問一句,“派出所怎麼定姓的?”
“私人恩怨,你不接受調解的話,他們就不管了,”齊主任一擡手捂住嘴,打個哈欠之後發話,“昨天我在派出所待到十二點……就是要看他們怎麼說。”
“辛苦了,”陳太忠點點頭,定義成私人間的打架鬥毆,他雖是當事人,頂着一個區長的身份,不用去派出所,但是己方還是要有人跟過去,比如說在場的服務員或者保安啥的,說明當時的情況——總不能任由對方胡說八道。
而辦事處去的領導,居然是齊主任這一介女流,他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人都放了嗎?”
“放了一部分,”齊主任停下筷子,看他一眼,“你不瞭解一下傷患情況?”
“沒必要,”陳太忠淡淡地回答,拿起鹹鴨蛋來咬一口,“我敢動手,就承擔得起責任。”
他昨天動手的時候,並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來人多是空手,他下手也就不狠,不過那些人還真是有些皮糙肉厚——若是體院的,倒是正常了。
體院的人,尤其是練散打什麼的,手腳上太重,一不小心就要人命的,一般都比較剋制,所以昨天才會是一場空手打鬥,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個中二少年手裡的雙節棍了。
“還有,就是這些體院的人,不是林聽濤找來的,”下一刻,齊主任猛地丟出一個重磅炸彈來,還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陽州辦事處的消息,還是挺靈通的嘛,陳太忠微微點頭,他也想到這一點了,林聽濤了不得也就纔是個區長,哥們兒也是區長,這些人如果腦子裡不是一團糨糊,應該不會傻到來打這一架,應該是還有些別的因素,“意料之中。”
“據說是貝斌的兒子授意的,”齊主任見他不受影響,就掀開了底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