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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過今天,我就不管了,”許純良嘆口氣,今天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是他沒想到的,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該把高雲風叫來的。
兩人是大學同學,他早就知道,高雲風的眼界非常地高,待人也極其傲慢,不過,念在其人性還不壞的份兒上,兩人處得倒也不錯。
直到前年許紹輝調到這裡了,再見面的時候,高雲風的傲氣在他面前明顯地就收斂了許多,道理很簡單,許紹輝的級別比高勝利高很多。
可是對上旁人,在不經意間,高雲風總是要流露出若有若無的優越感。
當然,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很多高官子弟都有,許純良也不認爲是多麼嚴重的事,卻沒想到在今天,引出了這樣的場面。
“那好吧,來,大家繼續喝,”高雲風臉皮一翻,又笑了起來,不過,他的涵養還不是很夠,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在一臉的笑意下,是深藏着的怒火。
要不要悄悄告訴太忠一聲呢?甯瑞遠腦子裡不住地打着這個念頭,他心裡可是非常清楚,高勝利並不是個善碴。
太忠猛則猛矣,但是對上這種級別的主兒,弄不好還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他舉棋未定的時候,高雲風又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沒說什麼話,不過,這個略帶諷刺意味的笑容,卻是讓甯瑞遠登時拿定了主意:桌上這麼多人,誰能肯定消息是我傳出去地?
商人講究的圓滑,八面玲瓏。但哪個男人心底沒有點喜怒?
無論如何,到了這步田地。包間內的氣氛再也回覆不到剛纔的樣子了,就算那幾個女孩在很努力地渲染氣氛了,但多少有點冷清的味道。
見是這種場面,許純良心一橫,索性又拾起了剛纔的話題,“……不過說句良心話,雲風。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這個人,這傢伙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對付。”
“嘖,你還沒完了?”高雲風甩他個白眼,“咱們都說了,今天不提這檔子事了……”
陳太忠走下樓來,才發現外面又開始飄雨點了,被這冰涼地秋雨一打,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起來:高勝利那是什麼人?是下一屆副省長地熱門人選啊。
做官做到省部級這種級別的話。基本上就不存在什麼黑馬一說了,資歷、成績、人氣、名望、關係……這些簡直都可以套上公式來算的。
高勝利實在是太熱了,若是眼下天南省的副省長被調整一個走,要從本省幹部裡提拔的話,那十有八九都是他上,這個大家都清楚。
憑良心講。陳大仙人並沒有把高廳長放在心上,否則剛纔他也不會放出那麼強硬的話了,在這個位面世界裡,他怕誰呀?
可話說回來,同樣地憑良心講,只靠官場規矩來行事的話,他跟對方之間地差距,那就是天壤之別,哪怕他手裡掌握了對方貪污受賄的大量證據,怕是都扳不倒此人。
高勝利高廳長可不是鄺舒城。這一點。陳太忠心知肚明,所以。他有點鬱悶,這件事處理不好,或者會對他在官場修煉的計劃,產生一定的影響。
不過,他並不後悔這麼做,哥們兒我堂堂的羅天上仙做人都這麼低調,你丫不過就是一個廳長的兒子,在我面前也敢陰陽怪氣?真是欠收拾啊,我跟你很熟嗎?
一路走回錦園大酒店,他身上的夾克已經微微有些溼了,進房間一看,蒙曉豔並沒有回來,他心裡禁不住有點高興:看來,蒙曉豔和她叔叔,談得不錯?
等他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蒙曉豔給自己發了一條短信,他手機的短信都是“滴滴”兩聲輕響,在席間聽不到,是很正常地。
“晚上不過去了,勿念。蒙曉豔”
這短信倒是真短!陳太忠笑笑,才說要脫衣服洗澡睡覺,卻不防手機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大大的三個字顯示了來電者的身份——“甯瑞遠”……
函授班的集訓,其實挺無聊的,老師發上一大堆資料,然後再劃來劃去,告訴大傢什麼是重點,什麼不合適當前形勢,今年肯定不會考——應試教育,不外如是。
然後就是舉例講題了,大多數的學生,最喜歡聽這種,可陳太忠恰恰相反。
他原本就是去年地應屆畢業生,對這些應試技巧,真的提不起什麼興趣,他更喜歡琢磨老師所說的“形勢”之類的話題。
《天南日報》看多了的主兒,多半都是他這種德性。
上次在鳳凰市黨校的遭遇,陳太忠記憶猶新,原本他也沒想着在省委黨校能結識什麼同學,函授班的人情冷淡,應該比進修班厲害得多吧?
誰想這年頭的事兒,還就是這麼沒道理,頭一節課下來,就有人主動找上了他,是那個戴了眼鏡的小白臉,“你好,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上課?你女朋友沒來?”
陳太忠想了一下,方纔想起,這廝在昨天盯着蒙曉豔看了好一陣,不過,人家既然坦蕩蕩地問起來,他當然也不怕回答,“嗯,她是陪我來簽到的,她已經大學畢業了。”
這麼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小白臉叫何振華,今年4歲了,在中國銀行工作,也是由於需要上進,纔來上這個黨校地。
陳太忠正琢磨着哥們是不是人品大爆發,居然有人主動找我聊天地時候,何振華吞吞吐吐一陣,終於圖窮匕見,“你的女朋友,她……她是不是姓秦?”
“秦?”陳太忠愣了半天,才笑嘻嘻地搖搖頭,“呵呵,她不姓秦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她跟我一個同事長得挺像,”何振華語無倫次地解釋一下,臉上卻是微微有些發紅了。
“哈,你在暗戀人家吧?”陳太忠眼珠一轉,就反應過來了,不得不說,這傢伙地關聯想象力近來強了不少,只是,嘴巴還是有點很大,這麼說話,有失他科長的身份。
“哪兒有?”何振華的臉更紅了,可是眼神裡明顯地多了一份鬱悶出來。
看他倆聊得高興,一個鵝蛋臉型,身體微微有些發胖的女孩也湊了過來,“聊什麼呢?這麼高興?”
女孩叫王思敏,電大畢業後分到了素波市寶蘭區財政局,顯然,她家裡應該是走了一些門路的,否則不要說中專,就是本科畢業,想分到財政局這樣的單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不過,王思敏的性格不錯,言談間倒也算落落大方,不但對何振華態度不錯,對陳太忠這帶了鳳凰口音的“外地人”也沒有什麼自命不凡的語氣。
她該自命不凡嗎?想到這裡,陳太忠不由得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這年頭,哥們怎麼也開始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了?
當然,這也難怪他這麼想,很多人是習慣把人分了等級來對待的,尤其那些基層的政府官員,人家王思敏在財政局工作,又是省城本地人,有點優越感也正常。
所以從這點上說,她的性格算得上不錯的。
反正,不管怎麼說,一上午的課,就讓陳太忠結識了兩個還算能聊的同學,當然,這種場合,陳某人炫一下自己的身份也是很正常的,王思敏能說在財政局工作,他爲什麼不能說自己是招商辦的科長?
還好,鳳凰市畢竟是外地,這倆同學面對一個科長,倒也沒什麼壓力,這年頭騙子多了,一個高中生科長——若不是騙子,那就是鳳凰市太落後了。
當然,這年頭的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那二位打定主意不能跟這傢伙有什麼金錢上的來往,可感情上的交流,倒是可以保持下去的。
尤其是何振華,見識過陳科長女朋友的美貌,他心裡隱隱認定,這個陳同學,十有八九是真正的科長,而且估計家裡還有點辦法。
結交一支潛力股,總是不錯的,大多數男人都有這種覺悟,所以,何振華很痛快地向陳太忠做出了一些承諾:太忠你要是什麼時候工作忙,走不開的話,資料我幫你領了,重點我也幫你劃,反正到時候你來素波的時候,隨便請大家吃一頓飯就行了。
對這個承諾,陳太忠當然很高興,嘴裡說着“那多不好意思”,心裡卻是已經打定了主意,嗯,下次能不來素波就不來了。
誰想,根本沒等到下次,他就得讓何振華幫忙劃重點了,蒙曉豔中午打了電話來,說是下午要他陪她逛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