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毛毛聽到陳太忠這麼緊張,笑了一聲,“倒也沒什麼事兒,不過有人跟我說,這女人可能有點問題,你小心一點的好……等你回來再細說吧。”
能有什麼問題?陳太忠有點不以爲意, 不過轉念一想,她有問題更好啊,哥們兒拿了這問題做把柄,沒準能弄點什麼高科技的東西回鳳凰搞山寨去。
又玩了一陣,陳太忠開車回賓館,高雲風卻是又約了人吃晚飯,兩人分道揚鑣,他和伊麗莎白回去的時候,一個服務員上來招呼,“陳哥,老闆說你回來了,請您一個人去他房間一趟。”
“一個人?”陳太忠回頭看看跟在自己後面亦步亦趨的伊麗莎白,猶豫一下拍拍她的肩頭,“去房間等我,我等一會兒就回來。”
南宮毛毛正跟於總和馬小雅坐着聊天呢,見他進來之後,笑着點點頭,“回來了?對了……那個凱瑟琳,是不是做自控和發電機那些工業品代理的?”
“是啊,”陳太忠點點頭,徑直坐到了沙發上,看看於總,又看看馬小雅,心說你不避諱我更無須避諱了,“我記得有霍尼韋爾和ABB,其他的也想不起來……”
“那女人的身份有點麻煩,”{於總插嘴了,“有可能她還有別的身份,聽說國安挺關注她的,陳主任你可是要小心點。”
“間諜?”陳太忠一聽就有點頭大,帝都這麼大。有間諜出沒很正常,他雖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幸運撞了大彩,可他是國家幹部,這種事還真的是少沾染地好,不過,“於總你怎麼知道的?”
於總笑一笑不答,南宮毛毛卻是忍不住了。“太忠你不要聽她嚇唬你,了不得就是商業間諜。要是其他的性質,就算於總能知道,也不會跟你說。”
“南宮你這傢伙,連一頓飯都不讓我宰,”於總笑吟吟地看他一眼,轉頭面對陳太忠的時候,笑容微斂。“不過那個女人真的名氣挺大,放過不少人鴿子,現在在調查她的,可不止一撥人。”
哦,原來是在假公濟私啊,陳太忠心裡就做出了判斷,凱瑟琳在那一天已經向他坦承,有不少人想“先得到而後付出”。當時他以爲不過是個別現象而沒有在意,眼下看起來,這現象沒準……沒準適用範圍還比較廣泛。
眼下凱瑟琳處境維艱,十有八九就是那些想“試用”而不果的傢伙折騰出來地,不過他卻是沒有半分打抱不平的心思——中國人地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想掙錢?可以啊。先叉開你的大腿吧。
當然,擱在一天前,估計他還要恥笑一下那些垂涎凱瑟琳美色的男人,覺得人家品味低下,可是他昨天槍挑了波斯貓,這恥笑的話倒是說不出口了、
“我對她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陳太忠很不屑地搖搖頭,“就伊麗莎白一個,我還忙不過來呢。”
“知道你忙不過來。”南宮毛毛笑眯眯地點點頭。“你隔壁房間地客人都投訴了,昨天半夜他起來小便。還以爲旁邊發生命案,嚇得尿都憋回去了……聽說叫得好大聲呢。”
“嘖,”陳太忠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說不得斜眼看看一旁的於總和馬小雅,卻發現那倆女人笑吟吟地聽得津津有味,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於是笑着聳聳肩膀,“外國女人嘛,奔放一點很正常。”
怕是不止奔放吧?南宮毛毛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卻是將話題又扯了回來,“其實你想對凱瑟琳怎麼樣,別人也沒興趣管,不過……最好是不要照顧她的買賣,要不沒準會有麻煩。”
說到最後,他的神色居然鄭重了不少,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心說這凱瑟琳到底是在爲什麼人服務,居然讓南宮如此煞有介事地向自己發出警告?
於總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少不得就要向他解釋一下,所謂這些跨國公司、大區代理公司的,一般在官場的某些層面上,都能找到一些有意向合作地朋友,正是魚有魚路蝦有蝦路。
而這凱瑟琳所在的公司,屬於愣頭愣腦地殺進來的,卻偏偏想從別人手裡拿點市場走,於是自有人心生不喜,好死不死的是,那公司好像還不太守規矩,激起衆怒倒也是難免的。
“哦,對這些商業行爲,我是沒興趣知道,”陳太忠不屑地搖搖頭,心說還好高雲風接待朋友去了,那傢伙要在的話,沒準會有點眼熱,“呵呵,我可是公務員。”
說完這個,他疑惑地轉頭看看南宮毛毛,“不是吧?這點小事,你就搞得這麼驚天動地?”
“這不是關心你嗎?”南宮毛毛笑着答他,心裡卻是有點好笑,敢情,陳某人昨天地盤腸大戰搞出的響動實在太大了,持續到凌晨兩…鍾,賓館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可也不是全封閉碼中。
尤爲重要的是,上午這廝出去辦事,那做保鏢的外國美女卻是在房間裡呼呼大睡——可見其戰力之驚人了。
於是,南宮老闆就略略地八卦了一下,結果於總聽得眼熱,心說這等蓋世猛男,要能得了機會倒是要見識一下,反正她和老公各玩各的,誰也不干涉誰。
正好今天週末,於總的某個朋友搞的一個小酒吧開張,就想借此機會約了陳太忠出去玩玩,反正陳某人除開牀上功夫不說,個人形象也將就,不但能打敢拼,還會好幾國的外語——當然,最關鍵地是,陳太忠在京城裡,已經交了兩個有點份量地朋友了,作爲捧場嘉賓,絕對拿得出手。
“那還是帶上伊麗莎白好了,”陳太忠倒也沒拒絕的意思,反正是鬧騰唄,不過他不想把她留下,“凱瑟琳地事兒已經說完了嘛。”
那兩位聽着相互看看,也沒了脾氣,於總好歹也是女人,就算想嚐嚐猛男的滋味,這話總是不方便出口,倒是一邊的馬小雅笑一聲發話了,“沒看出來,陳主任倒是挺會憐惜人的……而且還挺有女人緣。”
她原本是主播出身,樣貌身材都沒什麼可挑剔的,普通話也說得極爲標準,再加上眉眼間的笑意,倒也頗爲勾人。
嘖,又有點那啥了,陳太忠心裡品出一點味道,心說算了,與其一次次地假作不懂,還不如索性表現得粗俗一點,也好絕了她們的心思,“什麼女人緣啊,昨天她下面沒刮乾淨,一開始我可受老罪了。”
“哈哈,”那三位聽得登時放聲大笑了起來,於總和馬小雅雖然臉上微微有點發紅,卻也是笑得花枝亂顫東倒西歪的,眉眼間的蕩意再也無法掩蓋。
這京城的女人們,還真是開放了,陳太忠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科學日報》的女記者,站起身向外走去,卻聽得馬小雅在背後來了一句,“我們於總可不扎……”
“壞死了,你個小丫頭……”
還好,有伊麗莎白在他身邊,這個晚上,雖然於總和馬小雅時不時地用怪異的眼光打量着他,卻也是沒有直接騷擾的機會。
週六週日,卻是荊俊偉拖着陳太忠辦了兩天的事,對伊麗莎白的存在,荊總是沒辦法說啥,反正是一時興起,不過他不想讓陳太忠跟南宮毛毛那幫人接觸得太頻繁——要知道,京城可是個大染缸。
所以,他就給陳太忠找了一處別墅,讓他再到北京的時候,也好有個落腳點,倒是跟韓忠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
不過這別墅卻是要陳太忠花錢買的,還好,那屋主家裡出事了,急等錢用,佔地一百五十平米的獨門獨戶三層半小別墅,纔要兩百八十萬,雖說是裡面只是簡裝了一下,價錢倒也算公道。
可是,雖然是陳太忠花的錢,戶頭上了荊俊偉的名字——這也是爲了穩妥起見,然後就是荊俊偉給陳太忠打個借款條,意思就是說那房子抵押給他了。
如此倒一下手,陳太忠就能心安理得地住進去了,不但不怕人查,也不怕荊俊偉藉此侵吞——親兄弟明算帳嘛,可見這年頭做事,變通的法子實在太多了,那些被抓住的,不是太狂妄的,就是腦子不夠數的。
週一的時候,鳳凰的資料就送了過來,陳太忠看看沒什麼問題,再次登門拜訪綜合處張處長。
張煜峰還是那種別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的面孔,不過這一次,他也沒有再刁難陳太忠——人家不吃他這一套,他又做給誰看?
“好了,先放這兒吧,”他很隨意地將那厚厚的文件袋向旁邊一丟,斜眼看看陳太忠,“是按要求搞的吧?”
“是,”陳太忠臉上還是笑嘻嘻的,不過那態度卻是很隨意,“張處,你這兒還有什麼事兒嗎?”
“真狂,”看着陳太忠離開的背影,張處長冷哼一聲,擡手撕開密封的文件袋,翻看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該看什麼樣的地方,隨便翻了幾下就找到了位置,手指在幾行文字上慢慢地滑過,坐在那裡愣了一愣之後,驚訝地咂一下嘴巴,“哼,還真是有辦法……”
張煜峰週四向陳太忠的交待,不但是不方便說,也有刁難之意,眼見鳳凰科委很好地領會了部裡的意思,而且只是輕描淡寫地埋了一個伏筆,心說這傢伙還不吃嚇唬,看來鳳凰是真有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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