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34、石材公司
嚴寧有極強的吸金能量,聚財童子的稱呼可不是白來的,除了大學第一年初上京城時,嚴寧從父母手中拿了近萬元的學費、雜費、生活費等各項費用外,嚴寧再也沒向父母伸過一次手。
先是做家教,然後炒股票,最後做財經版評論,四年下來,不但輕鬆的支付了自己的一切花銷,還小有身價。不過從回到北江走向社會的那一刻起,嚴寧也越來越意識到錢對自己的重要性。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嚴寧到冰城跑項目,走親訪友得花錢,結識朋友吃吃喝喝得花錢,到領導家拜訪得花錢,如果只靠自己的工資,就想把各方面都打點的面面俱到,那是想都不要想。
通過冰城一行,使嚴寧真正的意識到,想要在官場走下去,走得更長遠,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但錢從哪裡來,繼續炒股?大盤不穩,本錢不厚,小來小去弄個零花錢還行,多了可能性不大;公款裡伸手?人都不是傻子,伸手必被捉;收受賄賂?常在河邊走,沒有不溼鞋的,早晚有一天得被人咬一口;利用手中的職權,抓點項目工程?太惹人眼了,無論處在任何一個地方當官,多少隻眼晴在盯着你看,你把項目工程抓走了,別人就沒得吃,能不眼紅,一樣不安穩。唯一掙錢的路子就是打點政策擦邊球,做些實業,雖說官員不允許經商,但總不是貪的、收的,既使事情敗露也只是惹人非議,而不至於能把自己怎麼着。
幾經纏綿之後,曲遙琴在嚴寧依依不捨之下,強支着起了牀,拖着渾身痠軟的身子,給自己和嚴寧做了一大盆打滷麪條。懶的去擺上桌子,兩人就在臥室的茶几上將就了起來,體力消耗巨大,肚中空空的嚴寧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麪條後,舔了舔掛在嘴邊的湯汁,依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不過看到曲遙琴一碗還沒吃完,盆中的麪條又所剩不多時,嚴寧便放下了碗,一邊打着嗝,一邊輕輕地撫摸着肚子,一副吃的很飽,很受用的樣子。滑稽而又拙劣的表現,讓曲遙琴忍俊不禁。
“曲姐,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家裡的情況?”心裡一有了賺錢的念頭,這個念頭便有如潮水一般狂涌不已,眼下嚴寧手中倒真有一個好項目,只是老爸老媽都還在上班,身邊實在沒什麼信得過的人手。沒有合適的管理人員,再好的買賣也做不起來。
“我家裡的情況,我家裡的情況有什麼好說的,很平常的,一家三口,我爸媽都是老鋼廠的職工,我爸是軋鋼車間的工人,我媽是招待所的服務員。前些年還好,鋼廠效益不錯,我爸媽的收入還可以。近些年就不行了,廠子幾次改制都沒有成功,產品質量跟不上,管理跟不上,缺少流動資金,方方面面都陷入了困竟,就等着破產呢。全廠的職工過的都挺難的,我們家也一樣,我媽還好點,前年就退休了,一個月七百多的工資,我爸在廠區留守,每個月只能拿政府給的三百多塊的補貼,日子緊巴巴的,我在鄉下上班,也幫不上什麼忙,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對不起父母……”曲遙琴不知道嚴寧爲什麼打聽自己的家庭情況,但想到自己連身子都給了嚴寧,既使跟着嚴寧沒有名份,自己的父母也算是嚴寧的長輩,嚴寧關心一下也沒什麼不對的,反正也沒什麼腋着藏着見不得人的事,說說也沒什麼。
“這麼說,你父親的工作是幹也行,不幹也行了?那就乾脆別幹了,找個輕鬆的,掙得多點的工作,省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別人嚴寧信不過,但對於曲遙琴的父親嚴寧還是相信的,必竟和曲遙琴那啥,那個有了肌膚之親不是。
“說的倒容易,哪有那麼好的事,整個鋼廠都是下崗職工,閒人多了去了,別說找又輕鬆又掙錢的工作,就是隻掙錢不輕鬆的工作都搶着幹,到你這卻上嘴脣一碰下嘴脣,好像你是老闆似的,簡單的不得了。”曲遙琴直接白了嚴寧一眼,對他的沒心沒肺是直接無視。
“呵呵,那你說的那麼難,我不是老闆,可你是老闆,不行嗎?作爲老闆,給自己的父親安排個舒適點的工作又有什麼不行的?”一個人的視野決定一個人的思路,有了正確的思路,掙錢也就變的簡單了。所以,對於曲遙琴來說,掙錢比做任何事都難,但對於嚴寧來說卻是最簡單不過。
“我是老闆?我可沒那個命,我就是一個大丫頭,以後天天伺候你這個大少爺,給你洗腳,給你暖牀,還不美死你?”曲遙琴沒聽懂嚴寧的意思,極度的自嘲了一番。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身份太扎眼,不太合適去作一些工作外的產業,但是你不同,職位不高,沒什麼人會注意,這樣,咱倆用父母的名字在東海鎮開一家石材公司,平時有你父親幫着管理,我只在背後出主意,有事由你出面打理,這樣,你不就是公司的老闆了嗎?”嚴寧看曲遙琴沒聽明白索性也不賣關子,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石材公司,你瘋了,你知道整個東海鎮有多少家石材公司嗎?一個個都半死不活的維持着,眼看着都開不下去了,你還想開石材公司,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也不用開了,直接兌一家,然後沒生意上門,慢慢賠光了後關門就算了。”聽到嚴寧要開石材公司,曲遙琴直感覺嚴寧要瘋了。目前,東海鎮大大小小的石材公司有十幾家,生產的石材沒人要,除了幾家大點的公司還在極力的維持着,其餘的小點的石材廠,石材公司都處在瀕臨倒閉的地步。
“嗯,直接兌一家也行,規模不能太小,條形花崗石材年產量怎麼也得十萬平方以上,至於其他的碎石,多點少點無所謂,就是一個添頭……”對於曲遙琴的態度,嚴寧並沒有注意,仍然低頭盤算着石材公司的經營。
“行了,行了,別做白日夢了,這個生意可不行,賠也賠死了,再說了,就算不賠,兌一家石材廠得多少錢,沒二十萬下不來,你剛上班哪來的錢,我這也沒那麼多積蓄,拿什麼幹,快別瞎想了……”嚴寧的打算讓曲遙琴直接無視,感覺嚴寧可能吃錯了什麼藥,變的不正常起來。
“哦,鬧了半天你認爲我在開玩笑呢,錢我有,明天就給你,你先拿着快點找家石材廠兌下來。我跟你說呀,我這次去冰城跑東海鎮旅遊規劃的項目,省裡已經給予立項,這幾天不斷地有開發公司來打探消息,大都是前期投入,中期開發,後期經營的打算,有的已經在做預算了。項目動工以後,以虎嘯山爲中心,建立一個俄羅斯老街,一個虎嘯山風景區、一個培訓中心彙集區、一個渡假療養院、一個休閒渡假風情園,一個沙灘浴場,一個山貨集貿市場,總投資二個億,單單一個老街的花崗石甬路、一個虎嘯山風景區的山間甬路就得用多少條形花崗石你知道嗎?最少得一百萬平方,近兩千萬的投入,我又是項目主要負責人,你自己算算,這生意能不能做?”居然被誤會了,嚴寧很鬱悶,堂堂的聚財童子,居然被認爲是人來瘋,真是豈有此理。
“媽呀,現在的石材廠哪家不堆積了三四萬平方的貨,如果真按你說的,這一兌過來,轉手就是三四十萬,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一點了吧!”暗暗的算了一下賬的曲遙琴被嚴寧的打算驚呆了,實在不敢想信,這錢還有這樣嫌的。
“就是這麼簡單,明天我給你打三十萬,你得抓緊時間完成廠礦合約和更換法人等審批手續,夜長夢多,別把正事耽誤了……”曲遙琴一邊用一種崇拜的目光仰望着嚴寧,一邊不停地點着頭牢牢的記着嚴寧的囑咐。乖巧的模樣,使得恢復了體力的嚴寧再一次蠢蠢欲動,在曲遙琴的驚呼中,雙手再一次攀上了那雙高聳的雙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