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端起杯,林小霞端起杯,與秦麗碰杯,三人乾杯。
放下杯,林小霞說:“人與人之間其實是互相幫助,在家和時齊昊沒有你的照顧也就沒有他的今天,秦麗,齊昊還要往前走,他的事情還要你操心!”
林小霞心意已定,爲了林家,她遲早要去芳港繼承大伯產業,這樣就會與齊昊長期處在分居狀態,那時照顧齊昊的責任只有交給秦麗。
秦麗是女人,不是狐狸精,男人成事也女人、敗事也女人,有秦麗在齊昊身旁,齊昊不會敗事。要知道,現在齊昊敗事不是他一人的事,涉及到他的家庭、他的團隊、甚至一個家族的興衰,秦麗不能不認真對待。
林小霞要去芳港繼承大伯產業的事情秦麗並不知情,她雖然聽出林小霞的話另有深意,但也不敢往其他方面去想,要說呢,她現在與齊昊的關係每當看到林小霞還內疚呢!
秦麗忙說:“小霞,我是個農村女人,沒見過世面,操不下齊廳長的心,真的,齊廳長的才華、人品只有小霞纔有資格操心!”
林小霞笑了,笑得很親和:“剛纔還稱呼齊昊,怎麼改口稱呼齊廳長了呢?”
秦麗臉一下子就紅了,紅得好燦爛,說:“齊廳長一直是我的領導,稱呼姓名不禮貌,還是稱呼職務的好!”小可一旁發言了,小可發言語驚四座,秦麗真正體會到“有個地縫就鑽進去”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可說:“媽媽。你在家不是叫爸爸齊昊嗎,有時還叫昊呢。怎麼沒聽媽媽說對爸爸不禮貌呢!”
秦麗頓時張口結舌,面色桃花似的,她羞得佝下頭不敢看林小霞,也不敢罵小可,徹底的無語。
齊昊一旁哼、哼,目光四處張望,不看林小霞、秦麗,心說小可啊小可。你把媽媽逼進死角還不知道呢!
林小霞笑了,看着秦麗笑,被自己女兒把事情戳穿,還有什麼好說的。
秦麗偷眼瞧林小霞,見林小霞正看着自己笑,笑得大度、寬容,她把頭埋得更低。說:“小霞,對不起。”
都這個時候了,抵賴不如承認,或許還和能得到林小霞諒解,秦麗就是這樣想的。
林小霞抿抿嘴,眼角飛了飛。看着秦麗,說:“我們是小可的爸爸、媽媽,小可見到爸爸、媽媽親近是好事,別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小霞!”秦麗擡起頭雙手抓住林小霞雙手,“我這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起這個情!”
“我不要你還情!”林小霞認真道。“我剛纔講了,齊昊的事業還要往前走。以後許多事情還要你爲齊昊操心!”
林小霞的話分明另有他意,但秦麗又弄不明白她的意思,她不好說話,看眼齊昊,疑惑神色向林小霞點點頭,表示聽從林小霞吩咐的意思。
吃完飯天已經黑下來了,四人走出交通廳來到大街打的,先送秦麗去小區,兩人回家。
林小霞今天的表現出乎齊昊的意外,照理說就算林小霞同意他給秦麗往來,也不會當着兩人的面講這些有違邏輯的話題,難道林小霞真要去繼承大伯產業?
兩人回到房間,齊昊拉過林小霞抱進懷裡,林小霞沒有一點反抗,動作、表情很溫情,不像要對自己生氣,齊昊問:“怎麼給秦麗講那些話?”
林小霞看着齊昊,眼睛清澈,眸子情深:“你以爲我願意這樣講,還不是爲你考慮!”
“你真的要去繼承大伯產業啊?”儘管有心理準備,齊昊還是吃驚。
大伯多次講過林小霞繼承他產業的事情,林小霞開始時含糊其辭,這次去芳港林小霞答應了大伯,看來林小霞心意已決。
林小霞說:“你沒發覺,大伯對我去繼承他產業很急迫嗎?”
齊昊立即反對:“你走了我怎麼辦?”
林小霞漫柔道:“我也不是馬上就走,你急什麼急!”
齊昊當然看得到林小霞爲了林家決心已定,他問:“爲什麼要給秦麗講那些話!”
林小霞離開齊昊懷抱,淡淡道:“你這個花心大蘿蔔,秦麗管着你我才放心!”
“我要給你去!”齊昊想也不想說,還沒有結婚,就談分居兩地的事情,齊昊很不高興。
“昊,”林小霞重新回到齊昊懷抱,“我何嘗不想給你生活在一起,又何嘗不想你和我一起過去,但是,你的事業在這邊,林家也少不得你,因此我們不得不分離。不過也沒有關係,現在飛機方便,一月見幾次面都有可能,不會有分離的那種感覺!”
“前幾次大伯叫你過去,你沒有表態,這次你怎麼張嘴就同意?”齊昊認真道,“是不是因爲葉芷林的關係,如果是,我斷絕給她一切往來,送她回簡市!”
林小霞說:“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大伯這次給往次不同嗎?”
齊昊想想:“沒看出來!”
林小霞說:“大伯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他對林家其他人不放心,唯一就放心我和你。你也知道,隨着社會發展,只依靠政治很難保住林家的地位,況且你的企業要走向世界,在芳港必須有一條穩固的通道,我怎麼可以因情愛之歡而不顧大局呢,因此,我必須到芳港去!”
齊昊緊緊的抱住林小霞:“你的犧牲太大了,我們的生活還沒有開始,怎麼捨得分離!”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齊昊,我們分居兩地,說不定生活還更甜蜜呢!”林小霞用手撫摸着齊昊的後背動情迴應。
齊昊手機突然響起來,掏出看,竟然是顧副省長的,晚上八點過來電話,應該有急事。
齊昊忙接起:“你好顧叔叔,我是齊昊,有事嗎?”
顧副省長電話沒有立即迴應,而是沉默大約十來秒鐘時間,冷冷道:“馬上來我家,找你有事!”
顧副省長找有事,有什麼事,齊昊當然不能問,他剛要說我馬上過來,顧副省長電話收了線。
林小霞聽出是顧副省長電話,而且從齊昊臉色判斷應該有急事或大事,說:“還不快去!”
齊昊離開家,急匆匆去顧副省長家。
齊昊到顧省長家,客廳只有習阿姨,他叫聲習阿姨,正要問顧叔叔找的事情。
習阿姨冷着臉說:“顧瓊在寢室。”
齊昊明白了,哪是顧副省長找啊,是丫頭找。
丫頭找,想到中午在醫院葉芷林病房的事情,齊昊心裡有點虛。
齊昊又想回來,丫頭在家和忙工作,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是不是想給自己親近親近,可齊昊馬上發現,習阿姨臉色不對,習阿姨臉色可是晴雨表,反應的是丫頭此時的心情。齊昊隨即聯想到剛纔是顧副省長電話叫他來家裡,更加奇怪的是平常間丫頭回家電話聯繫後都在客廳等,現在怎麼叫去寢室?
不對呀,習阿姨從來沒有叫過齊昊進丫頭的寢室,這怎麼回事?齊昊回臉看習阿姨,習阿姨眼睛盯着電視屏幕,對他理也不理。
現在情況是,顧副省長避而不見,習阿姨面色冰冷,丫頭在閨房不理人,齊昊在丫頭家從來沒有遭受過如此待遇。
氣氛不對,齊昊心懷惴惴,他稍稍遲疑,向顧瓊閨房走去。
顧瓊閨房在三樓,經過二樓時,顧副省長書房在二樓,齊昊望去,顧副省長書房門翕開條極小的縫隙,光亮從門縫裡傾瀉出來,雖然微弱,但足以證明顧副省長在書房。
齊昊知道今天顧副省長的書房不能進,看得出來丫頭全家對他不待見,他得處處小心,在這種對他不利的情況下,得儘量減少碰撞,規避不必要的犧牲。
齊昊趕緊離開二樓上到三樓,來到顧瓊閨房門前。
閨房門關着,齊昊用手推推,門閂了的,進不去,丫頭在爲難人。
齊昊知道,這事給葉芷林有關係,在醫際裡,當他聽凡大雨報告說發現與謝廳長有關的線索時,人異常激動,連他自己也知道,他的激動在顧瓊面前做過頭了點。顧瓊什麼身份呀,省長千金,他居然讓她吃醋,不生氣纔怪,他得小心謹慎。
齊昊輕輕敲下門,裡面沒有反應,齊昊再輕輕敲兩下,輕聲說:“丫頭,我是齊昊,習阿姨說丫頭在房間,我就上來了!”
聲音溫柔、溫情、小心翼翼,給小綿羊聲音似的,聽上去有種討丫頭用羊鞭輕輕抽在自己身上的味道。
齊昊懂得規矩,先輕輕敲門,然後自報家門,最後說習阿指示,我纔來求見丫頭,目的請丫頭開門。
齊昊把顧副省長電話叫來的事給省略了,避免丫頭說,既然我爸找你,你找我爸去!
齊昊擔心,門若是叫不開,麻煩事恐怕比想象的還要大,因爲這次不是丫頭叫到家來的,是顧副省長親自叫他來家裡的,來家裡才知道是丫頭有事,顧副省長護犢,齊昊明白自己得掂量着點。
房內沒有反應,齊昊明白自己得耐心等待。
對待女人,往往耐心就是勝利,勝利是什麼,勝利是主動權,只要主動權在手,什麼事情都好辦了,齊昊靜靜的站在顧瓊的門前,既像在接受審判,又像在尋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