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麗一步進廚房:“榮姐,又辛苦你了!”
“一家人,不分彼此!”榮姐話落音才發現,平常間說慣了一家人,今天說一家人卻總覺得另有意義,她麪皮發燒臉一下子紅了。
“小可,跟媽媽去漱口洗臉!”秦麗招呼小可,小可跟了媽媽去公共衛生間。房間衛生間齊昊在用,母女倆只好用公共衛生間。
榮姐心跳怦怦,不敢面對秦麗,昨晚她突然發現與齊昊的姐弟情摻雜了太多的不明感情,正是這些不明感情,讓她重新給齊昊之間的關係定位。
自己究竟是齊昊的姐姐,還是齊昊的……榮姐剋制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卻老是在頭腦裡纏繞自己。
當榮姐是齊昊姐姐時,秦麗作爲弟媳與大兄弟住在一個房間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現在自己與齊昊不是純粹的姐弟關係,秦麗與齊昊住在一個房間她便心生妒意,儘管這種妒意她永遠也不會表露出來,但畢竟這種妒意已經在內心生成。
大兄弟呀,難怪她們心甘情願跟着你,連姐姐也……想到這裡,榮姐在內心一聲聲罵自己,可她怎麼罵自己也扼制不住已經形成的情思。
榮姐好久沒有與黃章華行夫妻之實了,想到秦麗和齊昊住在一間屋子小心肝給跳得,渾身上下給熱得像着火了一樣,那種慾望啊,不是一般的折磨人!
以前遇到這種事時榮姐罵黃章華,昨晚除了罵黃章華。眼前老浮現大兄弟的影子,她心裡呼喊道。大兄弟,姐中邪了,對不起!
榮姐做好飯菜從廚房往餐廳傳,齊昊從房間走出來。
“榮姐,起得早啊!”齊昊招呼道。
“不早不早,大兄弟怎麼不再睡會兒!”榮姐看到齊昊心跳加快,手在不停的顫抖,說話時舌頭僵硬。人也不知所以。
齊昊發覺了榮姐的異樣,看着榮姐道:“榮姐,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榮姐心慌得喘不過氣來,該死的自己,還是大兄弟的姐呢,怎麼就穩不住自己。她說:“昨晚沒蓋好被子,有點感冒,不妨事!”
齊昊大手隨着伸向榮姐額頭,榮姐愣住了,身體觸電般僵直,頭腦愣的反應不過來。
榮姐額頭體溫應該正常。齊昊說:“好像不發燒啊!”
榮姐心說,大兄弟,發什發燒啊,姐中邪了!
齊昊看着榮姐認真道:“早餐過後我送你看醫生!”
齊昊說得認真,榮姐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忍不住要暴露真情。得趕快離開,她把最後一碟菜放到餐桌上高聲道:“秦麗。早餐做好了,我剛纔收到公司短信,有急事,得馬上回去處理,我走了,你和大兄弟吃!”
齊昊看着形色惶然慌亂的榮姐,不對呀,怎麼回事?他見榮姐解下圍裙轉身就走,門開了才說:“榮姐,一定去看醫生!”
秦麗從衛生間跑出來,秦麗已經沒有人影。
秦麗問:“榮姐怎麼走了!”
“我也不知道,”齊昊疑惑道,“我看她的臉色不對,是不是感冒了!”
秦麗心裡犯猜疑,榮姐是何等堅強的人,一點小病根本不當回事,難道昨晚榮姐悟出了她和齊昊不完全是姐弟感情?真哪樣的話,要苦了榮姐。世間上女人苦在哪裡,苦在只有流水沒有知音,榮姐知道自己的感情,而齊昊只把她當着姐姐!
秦麗把話岔開:“吃飯吧!”
小可從衛生間出來,爸爸!撲進齊昊懷裡。
見齊昊與小可玩在一起,秦麗喝道:“時間不早了,快吃飯,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齊昊、小可對望着伸下舌頭,不說話,兩人像一大一小兩個小孩子小心翼翼表情去餐廳。
榮姐可以說是從秦麗家逃跑出去的,跑上街她手按着胸膛差點喘不過氣來。
榮姐走進一家早餐廳,要了早餐,邊吃早餐邊檢查自己思想深部突然涌冒上來的情思。
自己對齊昊真實感情原來不是姐姐,這是榮姐從來都沒有想到的,這種感情發生在什麼時候,榮姐回憶。
慢慢,榮姐的回憶集中在園林山莊,她在園林山莊時,與齊昊往來頻繁,與齊昊的團隊也往來頻繁,許多不是齊昊團隊的人爲了結識齊昊、找齊昊辦事,大多找自己牽線搭橋,而齊昊團隊有什麼活動,都辦在園林山莊,當時她只把自己當着生意人,沒想到齊昊發覺了她的心思,當衆宣佈榮姐是他們一個團隊的人。從那時起,團隊裡的人有什麼事情不避着自己,許多事還提前告訴自己,徵求自己意見,把自己當着團隊中重要的一員,就這樣,她從一個喪夫農村寡婦,變成了陳書記、劉縣長都稱呼榮姐的上等人。
然而,她與黃章華的感情從那時起就淡了下去。
園林山莊時,由於生意忙、加上找自己的人多,自己關心黃章華並不多,可黃章華還是一如既往找自己,因爲忙不過來,她常常把他一個人丟在房間,好多次當她忙完自己的事去房間時,他已經離去。園林山莊拆除後,她暫住顧瓊常委大院,顧瓊是姑娘,她不可能把黃章華往顧瓊家叫,兩人的接觸便更少了。
榮姐沒當回事,可現在想回來,她不是心裡沒有黃章華,而是不知不覺中把齊昊團隊的事情作爲了自己的大事,而忽略了黃章華的存在。
難怪到後來黃章華看她時怪怪的眼神,榮姐現在才明白,黃章華小心眼,懷疑自己給齊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當時她知道黃章華的心思,她肯定要罵黃章華,罵得他狗血淋頭,罵得他無處容身,可現在,她意識到從那時起心思就慢慢的轉向齊昊,她把齊昊當着了希望,當着了靠山,當着歡樂,當着了事業,她不知不覺中把自己的一切交給了齊昊,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交給齊昊的,還有自己的愛情!
齊昊,難怪她們無一不深陷你的情感中,原來你真是壞東西!榮姐罵齊昊了,罵得那樣無力,那樣無奈,那樣的有怨無恨,那樣的意亂情迷!
我該怎麼辦啊!榮姐發現,她知道自己心跡後,面對齊昊時內心狂跳,神色大變,身體顫抖,說話口吃,這個樣子她怎麼面對齊昊,她不能繼續留在省城,得回家和,可現在事業越做越大,自己回家和不僅是自己的損失,也是齊昊團隊的損失!
榮姐到省城後思想境界提高了不少,她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僅是爲了自己、爲了齊昊,還有齊昊的一個團隊。
潑辣果斷的榮姐,遇到情感上的事情也優柔寡斷起來。
榮姐想到以前、現在,再想今後,最後認定,自己就是齊昊的姐姐,齊昊就是自己的大兄弟,儘管自己已經知道真實感情,那是自己的感情,不能代表齊昊的感情,齊昊從來都視自己爲親姐姐,自己必須以親姐姐面對大兄弟。
至於黃章華,既然自己心中已經斷了這份感情,就讓其斷吧,自己已經離開了家和,黃章華的感情就當在家和的一個回憶。
人的一生有如旅途,遇上人結伴而行,結伴人無意中走失,旅途還得走下去,有人相遇再結伴,無人相遇便孤獨而行。
榮姐釋然,早餐完畢,上班去。
齊昊去交通廳辦公室。
自從上次謝廳長怒火中一拳照老婆面門打去,致使老婆中樞神經、視神經遭到嚴重傷害,人全癱、瞎眼躺在牀上病牀上,謝廳長即便是過失,然而致人傷害罪成立,哪怕是丈夫,公安機關一樣對謝廳長刑拘,鑑於家庭實際狀況,取保候審在醫院照顧殷鳳鳴。
謝廳長更爲嚴重的經濟問題也逐步揭露出來,抄家時竟然搜出一千兩百萬現金,還有金條、寶石、鑽戒、字畫什麼的,此外還有五套住房,四個出租鋪面,鉅額財產來源不明,已構成嚴重經濟犯罪,紀委將其移交司法處理。檢察院取消謝廳長取保候審,收監。
交通廳沒有廳長,按照慣例,在組織還沒有決定謝廳長雙開之前,他的職位不還得保留,齊昊是黨組書記,省執政黨組織部發文由齊昊主持交通廳工作,交通廳政局平穩。
元月十號對於交通廳來說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今天元月六號,齊昊召開會議,主要聽取各部門高速公路剪綵準備情況,各施工單位準備情況。
交通廳幾位副廳長分配了實際工作,各處室工作也繁忙,大家都忙工作,廳內勾心鬥角的事情少多了。
大家聽說了省財廳大肆挪用融資款的事情,都關心,齊昊便把情況講了,大家聽說盛廳長免職任副廳長,都驚訝無比,盛廳長可是諸葛書記的人啊,齊廳長居然一天之內就把他扮倒,而且是顧省長、於部長、江書記三大巨頭親臨會場口頭宣佈,這可是察省有史以來處理最快的挪用事件。
大家議論紛紛,有這次處理,就不用再擔心錢被挪用了。
齊昊笑笑,宣佈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