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明誇齊昊是性情中人,齊昊順竿爬猴來了勁:“我這人,見到別人高尚情操就深受感染,胸中難以抑制涌動的激情!”
“可是,”孫中明看看手腕上的時間,笑眯眯道,“作爲理智的人,應該學會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
“批評我了,我知道孫書記批評我了!”齊昊看着孫中明笑道,“你看我這人,只顧說話,影響了孫書記寫情書,對不起!”
孫中明笑笑,大度表情道:“沒關係!”
高音喇叭撞鐘聲響起,晚十點,黨性鍛鍊作息時間硬性規定,得熄燈上牀休息。
齊昊不再講話了,脫了外衣,倒下牀休息。
孫中明卻沒有一點睡意,自己正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寫論文,思維剛打開,卻被回宿舍的齊昊活生生給攪黃了,現在還得重新在頭腦中梳理一遍。
孫中明知道自己對高速公路認識,一條單向跑汽車的公路,比一般公路寬、平、直,汽車在這樣的公路上跑得快,僅此而已,論文即便寫得天花亂墜也不能接近高速公路多少實質。然而自己報名參加公招海選競爭,他意識到第一輪要是被淘汰,在班上就不僅僅是丟人的問題,大家有可能對他的能力都產生懷疑。
學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懷疑,推而廣之,上級、組織對自己的能力肯定要產生懷疑,一旦自己的能力被人懷疑,組織在任用自己時就不能不考慮,組織一旦不交給自己重任,自己的仕途就會停止!仕途一旦停止,自己就永遠擺脫不了老婆那個家庭。自己就得在別人面前對什麼也不懂的老婆繼續裝着恩愛夫妻!
該死的公招海選,竟然把自己抵進了死角,接下會發生什麼孫中明心中莫名恐懼,他無由的感覺到種有可能被組織"qiang jian"的心虛。
孫中明看着自己已經寫了不少文字的論文,從頭看起來。然而,字跡模糊歪歪斜斜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甚至懷疑,這些字是不是他寫的。齊昊攪亂了他的思維,讓他的思想很難集中起來。
齊昊已經睡下身體,突然坐起來。看着孫中明提醒表情道:“孫書記,已超過時間十分鐘了!”
孫中明愣了下,往天只要到睡覺時間自己就關燈,今天超過十分鐘,他剛要說話,齊昊忽的倒下身體。拉過被子矇頭蓋腳把身體捂得嚴嚴的。
孫中明心中的那個火啊,但他又發不出來,也不能發出來,黨性鍛鍊就這樣規定,晚間睡覺時間到就得關燈休息,齊昊遵守黨性鍛鍊規定沒有錯,自己沒有理。發火別人知道了要彈劾自己。
孫中明也想睡了,但想到論文沒寫出來,心裡沒有底,他怎麼睡得安穩?
孫中明竭力控制住自己紛亂的情緒,努力把思維集中到論文上面去。
高速公路,高速公路,麻痹的,啥事不好乾,怎麼幹高速公路這玩意兒!省執政黨也是的,要任命誰幹高速公路就任命唄。搞麻痹的公招海選,弄得老子下不了臺!孫中明內心不由罵起來。
罵着罵着孫中明突然想到濫竽充數成語,他內心一緊,這次要是第一輪就被淘汰,上級和組織會不會把自己認定是南郭先生!自己真的成爲上級和組織心中認定的南郭先生。那自己什麼都完了,他罵自己怎麼這樣不穩重,輕易去報名,他內心不由生出種自己上了組織當的怨恨。
不行,既然報了名,大家知道這事,自己退不回來了,還得認真寫好論文,孫中明強迫自己從頭看自己寫的論文,以便把紛亂思緒集中起來。
齊昊忽的掀開被子,身體一躍坐牀上,目光愣愣的看着孫中明:“孫書記,不搞黨性鍛鍊了啊?”
孫中明愣怔下,他算是明白了,今晚齊昊給自己耗上了,可他又不能給齊昊爭執,你寫情書,就不搞黨性鍛鍊,班長、支部書記是怎麼當的?齊昊佔盡天理,自己只能吃啞巴虧。
孫中明知道不能再開燈寫什麼論文了,但這篇論文又無論如何也要寫出來,他找過老婆舅舅幫忙找人修改,老婆舅舅是察省師範大學執政黨書記,他出面找個教授幫忙修改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孫中明拿着鋼筆、稿紙,關了電燈,走出房間去教室。
齊昊捂在被子裡笑起來,今晚孫中明吃盡苦頭還不敢吱聲,誰叫他虛僞呢!寫就寫論文唄,有什麼好保密的,可他偏偏就說是寫家書,既然是寫家書,好嘛,寫家書難道有黨性鍛鍊重要,身爲班長、支部書記應該懂得孰重孰輕,他只能吃啞巴虧離去。
齊昊心裡想好了,孫中明離去也沒完,他要捉弄得他喘不過氣,他要讓孫中明知道一個道理,假正經是要負出代價的!
說來也是,不管任何人、職位有多高,只要進入學校學習就是學生。既然是學生,學生的隨意、調皮、對老師的抗拒、還有自導自演的惡作劇自然迴歸學生,這個時候還用體制內管理方式管理學員,還要像官員那樣耍權威,見鬼去吧!因此,齊昊打擊職孫中明就是要讓他明白,學生不吃他那一套管理,你要堅持那樣管理,你一樣過不去。
齊昊一覺醒來,天亮了,孫中明的牀鋪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孫中明一夜沒睡。
高音喇叭撞鐘聲響起,孫中明推開房間門進來,大大的打個哈欠。
齊昊驚奇目光看着孫中明:“孫書記,昨晚你沒回學校啊?”
孫書記愣怔下:“我……”
“沒關係,!”齊昊打斷孫中明的話,“你曾經給葉芷林證明我沒缺席,我沒有被打缺席,這次我證明你沒有被打缺席,你自己就不要給自己打缺席了!”
孫中明把葉芷林考勤的權利收歸自己,現在由班長、支部書記的自己考勤。
“你……”孫中明其實是在教室裡熬了一夜寫論文,被齊昊說黨性鍛鍊缺席,人氣得吐屎。
“你實在要給自己打缺席我也沒有辦法,今天是九月二十四號吧,我記下了!我這人實事求是,如果有人講你缺席,我就是你的人證!”齊昊話完走出房間,去操場做廣播操去了。
廣播操音樂聲響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黨校,還真是學校的樣子!
顧部長一早來到辦公室,叫來於副部長,於副部長坐下,秘書給於副部長泡了茶,退出辦公室。
顧部長說:“那小子看來犟上了。”
於逼部長說:“我覺得他的建議有道理。”
顧部長說:“這麼重大的工程,諸葛書記明確表態不任總指揮,就只能是林省長任總指揮!”
於副部長說:“我覺得,林省長應該在考慮這個問題。”
顧部長拿起桌上的文件,於副部長知趣的退出辦公室。
顧部長考慮會兒,撥通林省長電話:“省長好,我是建成。”
林省長應聲,嗯。聽聲音好像是在考慮事情。
顧部長說:“中午吃個飯吧,省長。”
“好吧,我正有事找你!”林省長電話收了線。
齊昊早餐過後直接從餐廳去教室,電話響起來,凡大雨的,他接起:“大雨,有事。”
凡大雨不好意思說道:“其實沒有事,可他們叫要請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凡大雨說話吞吞吐吐,從來不是這個性子,齊昊說:“誰請我,什麼事?”
雖然凡大雨吞吞吐吐,還是把事情講清楚了。
那晚凡大雨以一己之力戰勝幾十個人,沒想到那些混混男女反過來跪地要拜凡大雨爲師。收徒弟是大事,凡大雨做不了主,齊昊卻居然同意收徒弟,這是凡大雨沒有想到的。當然,齊昊同意凡大雨收徒弟是有所考慮,只是暫且沒有給凡大雨講出來而已。凡大雨代齊昊同意收混混男女爲徒弟後,男女混混要作古正經設宴給凡大雨拜師,同時還要拜師爺爺、師奶奶!
齊昊聽了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拜師、拜師爺爺沒什麼好稀奇,要拜師奶奶,真有他們的,齊昊覺得這事好玩,既然好玩,這事就不能缺少葉芷林。
齊昊原本是不許搞拜師活動的,影響大了有人要找麻煩,可他想到拜師奶奶,葉芷林肯定驚奇,不如讓丫頭玩玩!要知道,像葉芷林這樣的丫頭不太容易玩上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應該讓她開開眼。
齊昊笑過後說:“好吧,可師奶奶還不知道來不來呢!”
凡大雨笑道:“輕而易舉做上師奶奶,我估計會來。”
齊昊電話收了線,剛好看到葉芷林從後面走來,他等着葉芷林走到面前:“給師奶奶請安了!”
聲音很小,只限於兩人聽見,葉芷林樸哧笑了,接着啐道:“誰是你的師奶奶!”
齊昊嘻笑道:“我是師爺爺,你當然不可能是我的師奶奶,不過只要願意,到有人叫你師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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