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省質監局蘭局長聽他解釋,現在蘭局長認不認同以前的解釋他心裡沒有一點底,這事還得小心從事,得有迴旋餘地,易久良陪着小心請求道:“質監同志,是這樣的,我這邊有事一時走不開,是不是可以緩一緩抽檢。”
電話語氣很生氣:“你的產品羣衆舉報有質量問題,我們抽檢你擺在貨架上的雄風酒叫我們等,什麼意思?不過你沒有時間沒關係,萬家歡商場法定人徐總就在我們的旁邊,她可以給我們作證抽檢的雄風酒是你的產品!”
易久良聽說徐總在旁邊,徐總銷售他的雄風酒賺了大錢,她一定會維護自己,他忙說:“麻煩你找徐夫人接電話。”
電話傳來女人喂好聽的聲音,徐總就是徐夫人,人不但人漂亮,聲音也好聽。
易久良喜歡聽徐夫人的聲音,喜歡看到徐夫人本人,他打過易夫人的主意,徐夫人看出了他的意思,對他來個是是非非。
簽訂供貨合同時,徐夫人扭動身姿,嗲聲嗲氣,易久良感覺身體酥麻視覺迷離,不知不覺間把雄風酒出廠價壓低百分之二十批給徐夫人,沒想到的是,合同簽訂後徐夫人樣子變得給貞女一樣作古正經。
易久良曾用停止供貨威脅徐夫人,徐夫人則拿着合同要上法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雙方戰爭平息。
易久良只好恢復供貨,不過提出雄風酒擺放在最好位置,徐夫人爽快答應。雄風酒廣告打得好,雄風也很符合華夏國男人的心理,買雄風酒想重振雄風的男人有的是。賣雄風酒自然能賺錢,人往利邊行,易久良就是不提要求徐夫人也要把雄風酒擺放在超市最好的位置。
易久良聽是徐夫人的聲音,忙說:“你好你好徐夫人,求徐夫人了。不知怎的,這兩天工商、質監都在盯着我,我正在找原因,他們抽檢的事麻煩你,你就把我送給你那邊的送禮酒、品嚐酒給他們抽檢,過了這關我一定重謝!”
徐夫人說:“他們只抽你的大衆系列酒。我也沒有辦法。”
易久良着急道:“徐夫人,你給質監關係好我知道,這事一定拜託你出面擺平!”
徐夫人語氣重起來:“易老闆,你聽清楚點,萬家歡是察省最大的超市,從建超市那天起只銷售合格產品。如果這次省質監局抽檢你的雄風酒不合格,你的雄風酒不但要全部下架,我還要上法庭告你,要你賠償因爲你的不合格酒給我的超市名譽帶來無法估價的損失!”
易久良突然發現,雄風酒現在已經面臨四面楚歌,到了朝不保昔的境地。
易久良抓狂了,真的抓狂了。他真不知道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他也想過會不會與撞那輛桑塔納的事情有關係,但他很快否定了,一個小縣的破車,即便有點關係也關係不到哪兒去。
易久良手機響起來,號碼陌生,他接起,餵了聲。
電話說話了:“你是易久良吧?”
易久良心一緊,自從撞了那輛破車,打他電話的人都直呼他的名。呼得不僅僅是不爽,更是膽戰心驚,他小心翼翼說:“你好,我是易久良,請問。你是……”
電話說:“我是察省日報社記者,我們接到舉報,雄風酒屬於假冒僞劣產品,我們想去你廠裡證實,是你在生產假冒僞劣產品,還是有人假冒你的產品?”
易久良頓時傻了眼,報社記者,還是察省日報記者,媒體一旦介入這事,他的酒廠就會陷入萬劫不復境地,那些搞假冒僞劣牛奶的就是極好的見證。
易久良害怕啊,這事經察省日報曝光,那可是天大的事情。察省日報是執政黨的候舌,察省日報站出來吼一聲,就等於察省執政黨站出來吼一聲,吼一聲不打緊,要是諸葛書記、林省長搞個批示,公安局執行書記、省長批示把他抓起來,這輩子還有翻身之日?
易久良嚇得身體給篩糠似的:“記者同志,這事一時半晌說不清……”
“那就是說你在生產假冒僞劣?”記者的問話向來都鋒利無比。
易久良忙說:“不是不是……”
“你的意思有人假冒你的產品?”記者窮追猛打。
這真是兩難選擇啊,怎麼回答都逃不脫市面上的雄風酒是假冒僞劣,易久良說:“記者同志,我可以負責的說……”
“據我們收集到的情況反映,這些年充斥市場的大衆系列雄風酒都是劣質產品,沒見着你擺出姿態打假,這足以證明,你在生產假冒僞劣產品!”記者聲音有如雷霆萬鈞。
記者的話好似犀利的尖刀直插易久良心臟,易久良電話怎麼收線的也不知道,當手機再次響起時,易久良的手給拿着燙手山竽似的把手機扔了出去。好在手機質量到還不錯,沒有摔壞,一輪響過後下一輪沒過十秒時間再次響起,他嚇得抖抖擻擻的手拾起手機,接起,是景陽區公安分局連局長的電話,連局長給他嫖娼、吃喝、賭錢常在一起,作爲朋友算得上知根知底。
易久良接起電話:“連局長,兄弟遭難了,快救救兄弟!”
“有人舉報,你多次用越野車撞車,涉嫌違反公共安全罪!”連局長直接指出道,“以爲有輛越野車,了不起,喜歡撞人家車屁股玩玩,事發後,你不但動手打人,還叫保鏢傷害他人,上面直接過問這事,沒人救得了你!”
易久良說:“這都是他們污陷我的!”
“污陷你?”連局長喝道,“你那點小技倆我還不清楚嗎,嘴硬到法庭上講去,在我這裡講沒有意義。”
易久良沒轍了,哭喪聲音道:“連局長,我們是好哥們吧,你可要救我呀!”
連局長說:“你呀,有兩個錢太張揚了,現在知道了吧,叫我怎麼說你呢!”
易久良後悔道:“今後再也不敢了,真的,連局長,兄弟這次過不過得去這關全靠你了!”
“全靠我?”連局長冷冷說道,“可惜我的官太小了,夠不着要收拾你的人,還是仔細想想吧,究竟得罪了什麼人!”
易久良想了又想,想不出來由原:“我見官矮一截,逢官說好話,沒有得罪什麼人!”
連局長喝道:“今天你撞人家的車,還打人家,雖說自己吃了虧,還不算得罪人?”
易久良說:“我叫人查過了,那是家和縣的一輛破車,去機場接人,就算是接當官的,接的官也大不到哪兒去!”
連局長愣了愣,意識到易久良有可能遇到真神了,還敢說官大不到哪兒去,他說:“認識常輝嗎?”易久良一口報出來:“常市長的公子,認識,好哥們!”
易久良比起常開良小不了兩歲,自稱是常輝的哥們,也算是下得矮樁了。
連局長聽後心裡有底了,他說:“聽說常輝下派到家和縣了,既然你和常輝是哥們,問問常輝吧,或許他救得了你。”
易久良危急關頭聽到這話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立即撥通常輝的電話,開口就說:“常公子,派到下面去鍛鍊怎麼也不講一句,咱們是鐵哥們,也該給你踐個行啊!”
常輝見是易久良電話,心說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玉泉娘娘廟重建需要大筆資金,易久釀造雄風酒賺大錢,他正盤算着叫他出多少才合適呢,他說:“哥們這次下派基層是辦實事,不搞什麼踐行,有機會再說吧!”
易久良問:“你在哪裡?”
常輝說:“我還能在哪裡,家和縣唄!”
易久良說:“哥們向你打聽輛家和縣的車牌號。”
“我纔到家和縣幾天呀!”常輝原本是不想幫這個忙的,但想到今後要叫易久良出錢,說道,“你說吧,我記起來,幫你去交警大隊問問。”
易久良說了桑塔納車牌號,常輝聽後覺得這車牌號熟悉,一下想起來了:“這不是齊縣長的車嗎?”
“什麼,齊縣長的車?”易水平驚問。
常輝說:“我不是說車是齊縣長的,車是縣政府的,齊縣長坐這輛車。”
易久良問:“齊縣長是什麼樣子?”
常輝說:“二十五、六歲,高個子,人很帥!”
易水平聽常輝如是說,已經斷定下車的那個年輕人是齊縣長了,心想怎麼這麼倒黴,齊縣長怎麼坐一輛破車呢!
常輝也意識到易久良出了什麼狀況,無憑八故他會打聽、打聽人,難道……常輝一下子意識到,易水平的越野車故意撞着齊縣長的車!
易久良喜歡用越野車撞人家的車常輝知道,撞了人家車,還用語言剌激人家,人家稍有語言反擊,就打人家,然後叫來交警,交警實在找不到理由各打五十大板,只要找到丁點理由,交警就判人家付全責,易久良把撞車的事講給常輝聽時,講得眉飛色舞的。
常輝心裡知道怎麼回事了,他隨之有主意,心說易久良啊,你他麻這次撞得好、撞得妙啊,等着出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