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講,能夠去劉書記家,都是與劉書記家親近的人,在家和,於阿姨也知道誰給自己家親近。
然而想象得到,親近人來家裡於阿姨正好評理,評理當然要罵劉書記是嫖客、張小玉是"biao zi"。還要罵嫖客、"biao zi"是怎麼怎麼的合夥害老孃,當然於阿姨也要慷慨陳辭老孃就是那麼好收拾的嗎,老孃要給姦夫淫婦鬥爭到底,關鍵的那句話於阿姨必須義正詞嚴的砸出來,老孃絕不會讓姦夫淫婦陰謀詭計得逞!
想象得到,於阿姨罵着罵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起來,哭罵劉大成不是好東西,老孃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讀大學,老孃成了黃臉婆,沒那份菜的樣子,沒良心的東西嫌棄老孃,在外面找嫩逼!姦夫淫婦還商量着結婚,老孃偏不離,看你姦夫淫婦結不結得成婚……
想象得到,來家裡的親近人尷尬在那裡,劉書記在人前臉面丟盡,於阿姨卻是越罵越哭越展勁,劉書記沒法制止,來人要走被於阿姨糾纏着脫不得身,久而久之,劉書記最怕有人來家裡,連齊昊也不例外。
走進劉書記家門,房屋還是原來的房屋,齊昊記得他第一次進客廳時的情形,他在大地鄉小有成績,劉縣長叫他坐,給他端水喝給他講話,臉面表現出種讓人見了暗自歡喜的信任之情。
於阿姨對他也客氣,要不要問問他是哪裡人,到家和習不習慣。離開父母一個人感覺孤不孤單,齊昊感覺於阿姨的問話很溫馨。他鄉被人問候。由其是長輩女人問候,那是一種愛到關愛、讓人永不忘懷的動情。
劉佳、劉星在家,齊昊看到了劉佳、劉星,他當時的心理活動是,姐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自己好羨慕姐弟有好父母、生活在好家庭。
劉星不理睬人,一旁不聲不響,沒有擡眼看齊昊一眼。直接把他視爲無物,看上去倨傲得很。後來齊昊才知道,劉星從小跟在劉佳身後,事情有姐姐做主、外人有姐姐接洽,他跟在姐姐身後什麼事情都水到渠成,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什麼也不管、不理的性子。
齊昊的事情劉佳好像知道一些,顯然對齊昊好奇。爸給齊昊談得差不多了後,劉佳追着齊昊問,怎麼想到要修渠引水地改田?修渠引水地改田是好事怎麼還有人反對?還擔心問要是省上不撥款,借的錢拿什麼還?最讓齊昊感到好笑的是,劉佳問農民吃上白米飯他們送沒有送雞感謝你?
劉佳這樣問齊昊算是明白了,劉佳是憑着自己家庭的經驗問。爸給人家辦了事,人家一定要送禮感謝。
儘管劉佳的提問題很淺顯,齊昊仍然覺得不太好回答,因爲她提的問題有幼稚、有的犯諱,於是說。有機會你下去看看,什麼事情都知道了。
齊昊這話是搪塞劉佳的。沒想到劉佳把這話給記住了,於是就有了讀大學放假回家搞社會調查一齣戲,而且還在玉泉鎮鳳凰村被村民扣留,當然那是溫德貴搞的鬼。
客廳還是原來的客廳,卻沒有劉佳在時那種說不出的愜意舒心,顯得陰暗、冷清,給人總窒息的壓抑,齊昊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樣。
照理說劉書記官運正在風頭上,家和經濟總量在三江市穩坐第一把交椅,這次廣省來家和乘勢助力,與三江市區的經濟總量還要進一步拉大距離,省組織部已經把家和全省第一強縣的書記作爲三江市常委考慮,齊昊已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岳父大人,實在是希望他在最困難的時候振作精神,處理好與張小玉和家庭之間的關係,如果繼續鬧下去,岳父大人的家庭生活、仕途前程實在是令人擔憂,更可怕的是這些事擴散到社會上去,成爲上下關注的問題,岳父大人就會喪失自己長期奮鬥應該享受的全部果實。
其實劉書記給張小玉的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包括市裡的楊書記,但沒有人過問,因爲都知道劉書記給齊昊關係鐵,真要對劉書記不利,齊昊不答應真還有點兒惹火燒身,於是都裝着不知道這事。
這種情況就好比紙包着火,外面還看不到火在燃燒,問題的關鍵在於,只要火燃燒出面事情就不好辦了,齊昊十分擔心,岳父大人真出了事還不是自己的事。
家裡冷火潑壁,飲水機裡的礦泉水已經沒有了,沒法泡茶,劉書記遞瓶礦泉水給齊昊,自己點燃煙,吸一口,苦苦的臉,看得出他沒有感覺到吸菸有什麼好滋味,人就這樣,事情不順,再有什麼美好的感覺也叫人煩心。
劉書記知道齊昊要講什麼,上次他和張小玉被於阿姨堵在賓館房間,危險之時張小玉電話求救在省黨校學習的齊昊,齊昊立即叫汪志才、秦麗趕來解救,事情纔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劉書記現在的處境也不對齊昊避嫌,只是他不便首先提起這事而已。
齊昊說話了,齊昊說:“劉書記,張小玉的事情你怎麼處理?”
劉書記看眼齊昊,面現尷尬之色,臉轉一邊不說話,論年齡兩人完全是兩輩人,說這方面內容劉書記的確感到有慚愧,他嘆聲氣。
事情明擺在那裡,不是慚不慚愧的問題,也不是嘆氣就可以解決的,事情迫在眉睫,是要好好研究對策怎麼解決才能脫身的問題,一縣之主被這種事情纏住,嚴格講來令人恐懼,齊昊說:“總不能這樣拖啊,要是拖出事,怕不好處理!”
劉書記瞟眼齊昊:“齊昊,我問你,劉佳畢業你保證把她解決在雙慶市?”
齊昊說:“劉佳的事情劉書記請放心,我現在只擔心你的事!”
劉書記沉默會兒:“你於阿姨抓住這事不放,張小玉藉口你於阿姨知道了,她就要我給你於阿姨離婚,她要正大光明嫁給我!你於阿姨的情況你是瞭解的,罵起人來真讓人受不了,給他生活在一起完全是受罪。我也想給她離了過清淨日子,但是,想給她離婚談何容易,她不把這事鬧得全縣都轟動纔怪呢!要講呢,鬧我也不怕,臉皮都叫他撕破了,再鬧也是那個樣子,可是劉佳怎麼辦?劉佳也知道她媽媽有些地方不對,但劉佳對我的作法也不能容忍。我要是找個年歲相當的也許劉佳不會講什麼,可張小玉比劉佳只大兩歲,真給劉佳媽媽離婚,與張小玉結婚,劉佳、劉星還認我這個父親,唉……”
齊昊看着劉書記,劉書記是家庭觀念非常重的人,與母親關係弄成這個樣子,他不想再恢復,但他也不願意放棄自己女兒、兒子,這纔是問題所在。
女兒、兒子,自己的骨血,血濃於水,這就是火黃子孫道德觀念的精華所在。
齊昊說:“劉佳上次給我打電話,我覺得她好像聽到你和於阿姨之間的一些事情,而且還聽到張小玉與你之間的一些風言風語,我叫她好好讀書,不要聽這些,她默不作聲。”
劉書記皺皺眉頭:“我估計是你於阿姨故意把這些事情講給劉佳聽的,讓劉佳、劉星孤立我,因爲凡是發生這方面的事情,都會說男人不對,沒有人會說女人不對!”
齊昊說:“據我問劉佳,劉佳說媽媽沒有講過這些事,是她以前的同學聽到些風言風語講給她聽的!”
老婆也在顧及兒女的事,劉書記沉默了,現在他們的共同感就只有兒女了,其他什麼感情、親情已經煙消雲散。
齊昊說:“我到有個主意。”
劉書記看着齊昊:“講來聽聽。”
齊昊說:“把張小玉調離家和,這事我出面處理。”
劉書記看着齊昊,把張小玉調走何嘗不是好事,可以緩減家庭矛盾,在兒女面前保持做父親的尊嚴,減少社會對自己的壓力,他問:“你準備把她調到哪裡?”
齊昊說:“把他調到省城,如果不行可以再調遠一點。”
劉縣長沉默了,真的把張小玉調去省城,兩人從此斷絕關係,劉書記這才意識到自己怎麼辦,張小玉曼妙的身體,柔潤的肌膚,迷人的體香,心醉的調情,忘情的親吻,兩人纏綿在一起恍若生死時光,可不是那麼說丟下就能丟下的。
男人、女人的感情建立,不僅僅在精神層面,情慾也是很重要的方面,張小玉於劉書記,除了精神層面的東西,還有張是玉已經是劉書記拿在手裡丟不下的寶貝。
男人對女人說,你是我的!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這句話說明,這個女人至少已經是這個男人的一件物品,這件物品即便這個男人不喜歡,其他男人去碰碰看,說不定就有血光之災!
因此,男人已經認定是自己附屬品的女人,不上男人想扔就扔了的,也不是其他男人想拿去就拿得去的。
人是有感情和邏輯思維的,男女間的結合開始時雖然各懷目的,但當兩人到了糾纏不清階段時,總有糾纏不清的原因。
劉書記沉默不語,齊昊算是看出來了,岳父大人不願意扔張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