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志遠啼笑皆非,向管大軍投過暗示的一瞥。
管大軍會心一笑,打着圓場:“既然勝光廠同意按照法律規定進行賠償,那麼,我看你們可以就此草簽一個協議。同時,今天的會議,鎮政府也會以會議紀要的形式明確下來,明天一併上報縣裡。至於給魏國年老婆、親屬安排工作的事兒,不妨可以暫緩一下,後面慢慢再溝通、商量。”
錢秀秀脖子一扭:“沒什麼好商量的,堅決不行!別的廠可沒有這麼幹的!”
管大軍皺了皺眉,望向了魏國慶:“魏科長,你是什麼態度?”
魏國慶臉色陰沉,冷冷道:“各位鎮領導,我們在賠償上放低標準,同意以法律規定的最低限來賠償,就是從長遠考慮,給家屬一條生計之路。否則,坐吃山空,家裡沒有經濟來源,單靠這點賠償費,能維持多久?”
“所以,這邊的態度也很堅決,三個要求缺一不可。或者,不安排工作也行,賠償翻倍!”
魏國慶的聲音斬釘截鐵。
說實話,就連駱志遠都沒有料到,魏家的要求還真不低,而且還毫不讓步。
別看魏國慶說的好聽,所謂按照法律規定的最低限來索賠,其實是一句空話——在當前的社會大背景下,同類工傷死亡事故賠付都是沿用“下限”,大環境如此,你硬要要求勝光廠高姿態根本不現實。
生命無價。這根本不是幾萬塊錢能衡量的,以駱志遠看來,現行的工傷死亡賠償標準有點偏低,但政策和大環境如此,駱志遠個人也無能爲力,只能在職責範圍之內,做到依法辦事罷了。而即便是如此,他還是頂着費建國的巨大壓力,冒着一定的政治風險來強硬推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