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4

每天晚上下了晚自習會有一大羣人繼續呆在教室裡學習,一直到檢查的老師來趕人,他們纔回宿舍。每個人回宿舍的時候還會把自己的書包塞得滿滿的,熄燈之後宿舍裡手電筒的燈光亮的時間越來越長,宿舍每個窗臺上都擺滿了用費的乾電池。有的宿舍在班主任的默許下,會在半夜把燈打開學習。大家都打着手電筒學習,小芳也睡不着,一開始她也會看會試卷,不過後來她躺在牀上看試卷會犯困,但是躺下有精神了。後來晚上別人做習題看試卷,小芳就拿本書出來看。每週領了生活費,小芳的第一件事就試到學校附近的書店買一本書,現在自己手裡的錢能隨意支配,也給了她買書的機會。偶爾會忍不住多買一本,這樣她有半個星期都會餓肚子,不過還好,小芳習慣餓肚子。

經過多次模擬考試之後,大家的成績基本都已經定型,很多人開始逐漸失去信心,有些人開始自暴自棄。班裡似乎是瞬間多了好幾對情侶,不知道他們是想利用談戀愛來打發時間,還是真的是情不自禁。初中生感情豐富,充滿幻想,精力旺盛,再加上這種特定環境下的影響,有些人感情無處宣泄,藉助於談戀愛來釋放。每當下了課,該學習的還是學習,不學習的男女生有很多都聚在一塊聊天或是打鬧,現在好像也沒什麼避諱了,老師也沒心思管他們。晚上下了課,很多男生和女生兩人一對到操場上跑圈,一邊跑步一邊談情說愛,還有的藏匿在學校的角落裡或是主席臺上坐着閒聊的。回到宿舍這些人也不再埋頭苦讀,而是開始聽音樂或是看閒書。小芳回到宿舍也看閒書,但她不談戀愛,也算是個異類。

現在上課的時候,很多人開始偷偷的在底下傳紙條,有時候小芳也得充當期中的一個傳遞者。有時候冷不丁就會飛到小芳的桌子上,然後就會有一個很小的聲音告訴學校放這紙條要給誰。小芳對這種事很反感,有時候她真想把那些紙條扔回去,可是如果這樣做肯定會受到別人的攻擊。臨近考試的時候,爲了不給學生太多壓力,班主任或是任課老師開始不來教室,這倒是方便了那些不想學習的人。一到了晚上,學校裡除了辦公室偶爾有燈光之外,就只有重點班教室的燈亮着。有些人會突然把燈關掉,然後在教室裡放鬼故事,引發女生的尖叫。每當聽到女生們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男生們就很有成就感。有的時候學校停電,沒老師管,很多人都會去學校商店買蠟燭回來點上。教室裡燭光晃動,影影綽綽,不過這時候卻很安靜,小芳透過昏暗的燭光看到很多人都盯着燭光發呆,或是閉着眼睛想着什麼。

經過多次失敗之後,樑曉怡似乎看清了自己的真正能力,考不好之後哭的也沒以前厲害了。班裡有一個男生跟她關係有點曖昧,兩個人下了晚自習經常到操場上溜達,樑曉怡對那男生的態度忽冷忽熱,只不過那個男生似乎想來真的。之前小芳聽別人說樑曉怡從一進初中的時候,幾乎迷住了學校裡一大半的男生。初二的時候,有好幾個男生還因爲她大打出手,這事當時挺轟動的。小芳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倒是沒聽說過,當然她雖然在這學校上了快三年,很多事也都是通過別人的嘴知道的。小芳印象裡的樑曉怡還是小學那個叱吒風雲的樑曉怡,現在的樑曉怡是怎樣她不清楚。樑曉怡似乎跟很多男生都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經常看到有外班的學生跑來找她,她倒也是來者不拒。在很多學生看來有男生來班裡找自己是件很有面子的事,現在這也成了樑曉怡炫耀的資本。

偷偷摸摸談戀愛在很多人眼裡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不只是小芳班裡有,其他班裡也有。只不過鬧出事的還真是少之又少,樑曉怡這個在大家嘴中頗有爭議的人,再一次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班裡那個跟她關係比較曖昧的男生,好像私底下還跟三班的一個女生好着。三班這個比較彪悍的女生知道那個男生跟樑曉怡的關係之後,跑到小芳班裡大鬧,她讓樑曉怡出來,不過樑曉怡沒理她。她衝進小芳班裡指着樑曉怡一頓臭罵,什麼污穢的詞都出來了,不知道罵人這門技術是跟她媽學的還是她自學成才,反正聽她罵起來倒是挺順溜的。那個男生上來阻止她,結果不但沒成功還一塊被罵了。其實樑曉怡本來不想跟她一般見識的,畢竟自己跟那個男生其實並沒有什麼,但她的嫉妒心被激了起來,再說這麼多人看着,她要是老實呆着,別人還以爲她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於是乎,兩個女生開始對罵,對罵變成了對掐,對掐變成了互相撕對方的頭髮,戰況慘烈。小芳從小沒少看過打架,但打的這麼激烈的還是頭一回看到,而且還是兩個女生。班裡的人都看着,誰都沒敢上去勸架,在這種情況下誰上去誰倒黴。小芳看到漂亮的樑曉怡衣服和頭髮被扯得亂七八糟,儀態盡失,口裡還在不斷的跟那個女生飆着垃圾話,她嘆了口氣不忍看下去。

不知道是誰把班主任叫來了,才把她倆給拉開。兩個人被拉開的時候,還使勁的神長腿想要給對方一腳。班主任還沒說什麼,樑曉怡的眼淚刷就下來了。那女生跑到小芳班裡來鬧事,當然撈不到什麼好處,這時候班裡很多人都說不是樑曉怡的錯,是那個女生先跑到班裡鬧事的。這件事影響很大,學校最終給了當事人一些處分。那個男生記大過一次並回家反省一週,來鬧事的女生被學校警告也回家反省,樑曉怡是受害者不用處分繼續呆在學校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