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聽着朱宣好好地提起來孫子們花錢的事情,先往妙姐兒臉上看一眼,妙姐兒低着頭裝作理一下的衣帶。
再看孫子們,閔校尉還小,正在和端慧玩在一起。最大的嫌疑就是兩個年紀大一點兒的孫子,世子朱睿和毅將軍了。
因爲父親和祖母在,兩個小王爺都是坐得端正,太一時也看不出來,只是帶笑對朱宣道不是事情,王爺今兒提起這個來,不過是他們出門的時候,我給一點兒錢,想是沒有給你,所以你要。”
前面兩句提起來是事情,朱睿和毅將軍小臉兒都白了,只是怕祖母又勾起來父親要細追問,後面聽祖母打趣父親,房裡一片笑聲,這才鬆了口氣。
就是妙姐兒也輕咬着嘴脣,看着朱宣只是笑,看太說的,因爲沒有給表哥,所以表哥在和們爭風。
朱宣伸出的大手來,在妙姐兒下頜上輕輕扳一下,對母親也是笑正是覺得母親偏心孫子們,所以也要來抱怨母親。”
這句話說完了,這纔對着妙姐兒道;“沒事又咬着作,一會兒又是一個牙印子。”拿起手邊的絲帕,妙姐兒在脣上擦拭一下,看着兩個也跟着笑,沒好氣地給他們一眼。
世子朱睿和毅將軍更是嘿嘿笑幾聲,一看到父親的眼光看,趕快收起笑容又坐得端正。
朱宣陪着母親笑完,這才重又正色對母親道孩子們都大了,再也不能象年紀小,以後該有規矩的要有規矩,就是端慧,”
剛說到這裡,和朱閔坐在榻上正在玩抓子兒的端慧郡主趕快答應一聲,露出一張笑眯眯的小臉兒端慧在這裡呢。”還以爲父親在找。
逗得朱宣又笑一下,這才繼續說下去就是端慧以後也不許當着人就亂,這都是母親和妙姐兒慣的。”然後再把世子也捎上世子要給弟弟作個樣子纔好。”
一個房間就沒有人了,太只是好笑,對着老侯爺道你看看,先從家裡開始理規矩,他要不回京裡來,我看着都不。”
老侯爺總是向着,也覺得有理,對太道孫子們都大了,世子更要凡事注意才行。”世子朱睿此時不是沮喪的好還是高興的好,不管大小事情,都是開始說,想想朱小根說的,世子爺在王府裡是有地位的,就是一個凡是挨訓都要陪着的地位。
太都沒有話說的時候,就只有聽朱宣一個人說了,方氏和申氏偷偷擡眼找一找大嫂,更是低着頭不。妙姐兒正在想着從哪裡弄點兒錢來給補上。
私房多而又多,別人是不,可是在表哥眼裡都是有數的,這些私房原本就是表哥給的,想着有沒有表哥不記得的首飾,找一件子讓人拿出去當幾兩銀子來,再一想舊年裡一件首飾沒有記住,如音也沒有記住。
若花說有提起來時,表哥還記得清楚,妙姐兒只能看一眼兩個老實坐着的,實在不行,就去高陽那裡或是陶秀珠那裡借一借,總不能看着們捱打吧。
想一想心裡惱怒,這兩個小子挨幾下子纔好,只是表哥是輕易不說打的人,要是動了氣,只怕會打得很,妙姐兒心裡還是得轉着主意幫才行。
世子朱睿和毅將軍老實了好幾天,又被母親揹着父親教訓一頓,不過母親答應幫着,兩位小王爺也不怕奶媽那裡,奶媽最多告訴母親,不會去告訴父親,也不會去告訴祖母。
過了端午節後停了兩天的一個,朱睿和毅將軍正在房裡寫字,們讓就是自修,外面來了朱壽,滿面笑容地回話王爺讓世子爺去一趟。”
雖然朱壽是一臉的笑容,對於這幾天裡一直惴惴不安的世子朱睿來說,象是從頭到腳一盆涼水潑下來,毅將軍也不安地看看哥哥。
擔心了好幾天就是怕父親找,在京裡發生點兒事情,父親要是想,有心查一查就會。毅將軍看着哥哥跟着朱壽去了,趕快出去到母親院子裡去找母親,要是父親打起來,母親正好去勸,毅將軍還擔心等一下來喊的就是,先爲把救的人找好了再說。
心裡七上八下的朱睿跟着朱壽走進書房,恭敬的行了禮,剛纔已經是看到房裡沒有別人,外間也只坐着幾個幕僚,朱宣是特地選了今天比較閒來同好好說一說。
“在作?”看到酷似的長子,朱宣時候看到時候都是高興的,愛之深責之切,纔會一見就拉下臉來。
朱睿趕快回父親的話在作徐交待下來的功課。”聽着父親問是,也都趕快回答出來了。
“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今兒閒了喊你來交待一聲兒,我不在家,你在家裡就沒有怕的人,外面亂行走也是有的事情,”朱睿聽到這裡,趕快說一句不敢。”
朱宣板着臉繼續道你,我這一,有事情犯在我眼裡,老子捶散你。”然後往外吩咐素日跟世子的人是哪幾個,進來。”
一下子進來四個小廝,平時跟的最緊的朱小根心裡一直也在“格登”着,王爺要是世子爺去賭場,而且跟的人是,朱小根比世子還要害怕,作奴才的要想幾面討喜也是不容易。
南平王看一看跟着的人,都是挑出來,站在前面的這個奴才朱小根,則是最喜歡的跟從,要教訓人,當然是先拿着朱小根開刀。
“跟着世子出去,該去哪裡不該去哪裡,該勸的要勸,去了不該去的地方,先打斷你的腿,再同世子算賬。”朱宣厲聲厲色地對朱小根道。
朱小根嚇得一哆嗦,趕快跪下來奴才了。”世子朱睿低着頭,心裡也是害怕得不行。聽着父親沒有再說,只是讓小廝們都出去,重新再來對。
還是板着臉,可是說出話來讓朱睿驚奇一下,朱宣道你平時在家都玩些,也要會些逗祖父母高興的事情才行?”
朱睿就把平時陪祖母玩的一一說了一遍,一面說一面看着朱宣的臉色,生怕有哪一句說的不對,父親又要說嬉於遊戲,下面就是一通教訓要來。
聽說也有趕圍棋子兒,朱宣對朱睿道這個最簡單,祖母最喜歡玩,只是你要學着讓祖母贏纔是。”
“是,”朱睿聽一聽父親聲音裡沒有剛纔的責備和嚴厲,膽子也大起來,臉上也有了笑容道有時候想讓祖母贏的,只是偏偏我又贏;有時候。。。。。。也想贏祖母的錢,偏偏又是輸。”
朱宣臉上淡淡一絲笑意你哪裡有過想讓祖母贏,只怕是次次想贏祖母的錢。”朱睿低着頭笑了一下,可不是想贏祖母的錢,同祖母玩這個,朱睿倒是贏得多。
下面聽到的一句話又讓朱睿大吃一驚,朱宣讓朱壽把圍棋和骰子取來放在書案上,對道聽說幾個中間,你是最會哄祖母錢的,今天陪着我玩一局,能贏我的錢,你小子有些帳我也不同你算了。”
大吃一驚的朱睿直直的擡着眼睛看父親,過一會兒才明白陪父親玩當然是好,只是。。。。。。”看着父親沒有不悅的樣子,朱睿才笑嘻嘻道父親要賞點纔好。”
這一會兒世子又只高興去了,雖然不父親今天是了,可是陪着父親玩,只有在,朱睿心裡是真高興。
“你要能贏,我當然有錢賞你,”朱宣喊朱壽進來取金瓜子。”一袋金瓜子送到書案上來,朱睿算一算,今天要是贏了這個錢,象是自已不用母親再幫着張羅送的禮。
朱宣也不同朱睿客氣你輸了,給?錢是家裡給你的,得有點兒你的纔是你的。”
朱睿認真的想一想,這才道要是輸了,也照沒錢給祖母的時候一樣,給父親捶捶。”朱宣一聽就道好,我就聽說你小子贏的時候拿錢,輸的時候就用別的混抵,今天看你本事。教訓你也不會服氣,咱們用這個上面見輸贏。”
父子兩個人在就朱宣日理萬機的書案上開始趕圍棋子兒,這個是基本大人小孩男孩女孩都會玩的最簡單遊戲。
世子朱睿從頭輸到尾,越輸越不服氣,看着擲出來的是從一到六都有,而父親基本上擲出來的都是四以上。“這骰子真有鬼。。。。。。”跟在賭場裡的一樣,朱宣聽着這樣低聲說一句,心裡大樂,沒本事還出去賭銀子,賭場裡那能去嗎?都是詐賭的,這沒有見識的小混蛋,輸了個精光,還帶着弟弟一起去輸了個精光。朱宣不能不教訓一下的。
在外面候着的朱小根看着世子總是不出來,心裡只是着急,就到朱壽麪前去打聽。先是“嘿嘿”兩聲,然後朱小根恭敬地喊一聲壽大叔,王爺今天同世子爺說了很久?”
朱壽一聽就笑了,王爺在裡面把世子爺一定也贏得精光,但是不對朱小根說,朱壽舉起手來在朱小根頭上就是一下,笑罵道你心裡有數,一定是帶着小王爺不好的地方去了。我倒要問你,你反來問我?”
正在這裡說着話,外面人影兒一閃,沈王妃和毅將軍來了。朱壽這才丟下朱小根趕快迎上去。妙姐兒是毅將軍找來的,先不進去,站在院門笑容滿面問一聲朱壽表哥在做?”
“王爺在同世子爺,”朱壽當然明白王妃爲來,趕快含笑回話王爺高興着呢,王妃請寬心。”
妙姐兒聽這一句“王爺高興着呢,”就寬心了,看着朱壽也是笑容,表哥要是生氣肯定不會朱壽還是這樣高興。聽着朱壽獻殷勤奴才給王妃通報一聲去?”
“不用了,”妙姐兒往書房裡再看一看,有兩個幕僚走出來,見到王妃行禮後就走去辦事了,也是和平常一樣。如果朱宣在裡面發脾氣,肯定不會人人如常。
放了心的沈王妃對朱壽交待道王爺要給小王爺們理規矩呢,你看着有不對了,趕快讓人來告我一聲兒纔是。”
“是,奴才。”朱壽答應下來,看着沈王妃嫋嫋扶着丫頭走,毅將軍還往書房門上又看一眼,這纔跟出去。
自從王妃來了,朱小根就是笑嘻嘻地,朱壽走擡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朱小根頭上,悄聲笑罵你這個賊機靈的混小子,時候燒的符,把王妃也請來了。”王爺真生氣,王妃也只能是一塊兒陪着挨訓,然後哭一會兒,王爺讓讓步而已。
朱小根悄聲喊冤枉是毅將軍請的纔是。”朱小根倒是想請,只是沒有找到機會,跟來的四個小廝站在這裡,一步也不敢亂走。
奴才們外面候着好一會兒,纔看到朱睿走出來,朱睿在父親手裡也輸得一塌糊塗,出來的時候是面如土色,以致於把的奴才又嚇一跳世子爺,您。。。。。。”
朱睿擺擺手道沒事,咱們吧。”朱壽是心裡有數,王爺這樣教訓貪玩的小王爺,狠狠地打擊到朱睿脆弱的肝
世子朱睿樣樣隨父親,天生裡帶來的傲氣,出身優渥身份貴重,再加上聰明也有,學行,都是頂尖的,只是今天受到打擊不輕,幾天裡輸了兩次狠的,一次輸了錢,這一次在父親面前輸完了,再聽着朱宣語重心長的話就這一點兒能耐,還敢出去。”
別的沒有再說,已經足夠朱睿難過的了。朱睿摸摸懷裡,是剛纔同父親一起玩的兩枚骰子,父親讓帶了,然後是世子朱睿好好的服侍一回,給父親捶了捶,在朱宣感覺真的是跟妙姐兒獻殷勤一樣,讓人癢得不行。
不過難得服侍一回,南平王樂得享受。而世子朱睿第一次與父親這樣玩上一回,再對父親腿上捶捶,臉上輸得面如土色再加上沒有面子,心裡是樂陶陶的。
走出院門先看到的是母親房裡的丫頭瑞雪在不遠處紫藤架下站着,一看到世子出來,趕快迎上來世子爺先到王妃那裡去一趟吧。”好哄着把世子先送到王妃那裡去,讓王妃安心。
近晚上的時候,朱宣回房來吃晚飯,妙姐兒早早的迎出來接着朱宣往房裡走,面上嫣然的笑容說睿兒今天孝順呢,在書房裡給表哥捶腿呢,我聽着也高興呢。”
“是啊,”朱宣面有得色,也覺得不比妙姐兒有力氣呢,以後再坐久了,就讓他來侍候老子。”
進到房裡來,晚飯送上來,先聞到一陣菜香,妙姐兒是殷勤佈菜,也是重新打扮過,一件淺綠色繡嫩黃色花兒的羅衫,更襯得人如綠柳一樣嫋娜,而且笑得象一朵芙蓉花兒表哥吃這個,是我今天做了一呢。”
做一次,老子坐享殷勤,不管是妙姐兒還是都趕快獻殷勤,南平王對着一桌子愛吃的菜,還有妙姐兒的小殷勤,很享受的吃完了這頓晚飯。
丫頭們收了碗筷,送上新泡的茶來,夫妻兩個人在說這新茶,說了一會兒,妙姐兒才帶笑對朱宣道家裡有了表哥,當然是事事都好,”
這樣的開頭,朱宣聽完了只是一笑,妙姐兒繼續說下去,有幾分討好孩子們大了,本來就是要管,們原只有表哥的話才聽。只是小孩子哪裡有不淘氣的,就是我來的時候也不小了,不是一樣要惹表哥生氣。”
朱宣聽完了似笑非笑妙姐兒說了這些話,要爲們先開脫了,你不用白擔心,我是喊他交待幾句,並沒有聽到他淘氣,你不是往書房裡去過了。”
妙姐兒這才抿起嘴來又笑一下,才把後面的話說完父親母親都在,我只是怕表哥管起來過重了,會傷父親母親的心。們是父母親的掌中寶。”看看朱宣依然是似笑非笑,趕快再接一句當然表哥也。”
真的打了們,當然母親要難過,朱宣心裡好笑得不行,不管還行,沒有問一聲兒,妙姐兒就往書房裡親自來一趟,母親那裡不哪裡得到的消息,也派個劉媽媽看一看,當然打了們,會傷母親的心,朱宣想一想朱睿從書房裡走的時候那臉色,這樣收拾他一回,已經夠他難受的了。
看着外面夕陽落下來,月亮升起來,妙姐兒也不再爲們求情,朱宣也有了笑容,吩咐丫頭們搬了羅漢牀外面花架子下面放着,我和王妃外面坐會兒去。”
羅漢牀擺在薔薇花架子下面,朱宣帶着妙姐兒在外面坐着,命人重新泡上新茶來,夫妻兩個人坐在花架子下面品茶賞花,慢慢的說閒話兒。
“讓人看秀雅去,說是上京來了,想來這幾天不過就要到了。北平王上京裡來,或許是跟着北平王妃一路來也不一定。”妙姐兒時時在想着江秀雅。
朱宣“哦”一聲有個消息你聽了是不會高興,淮王還真的是有封丫頭生的爲世子的心思。”
妙姐兒有幾分沮喪我都了,今天去的人,把這個消息也帶給我,我還覺得是聽得不真,表哥也這麼說,一定是真的了。”
“告訴你一聲兒,淮王也是過幾天要進京裡來,到時候丫頭來給你請安,你好好看待纔是。”朱宣要交待妙姐兒的是這麼一句,只是怕妙姐兒心裡會不舒服。
妙姐兒在薔薇花下擡起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朱宣,還有別的心思想是請封的摺子上來了,就沒有御史來說這件事情?”
“我要交待你的正是這個,”朱宣早就想好了,對妙姐兒道來京裡這幾天,總沒有去好好會你的知己,停兩天是一定要一起淘氣的了,不要說這件事情纔好。”姚是御史,父親也是御史,妙姐兒要是說點,肯定是有彈駭密摺要上去。
朱宣在有花香的徐徐風中慢慢道不管淮王請封哪一個,我們都要高興纔是。你是江王妃的大媒之一,春蘭又是你房裡出去的,二者選一,你都應該高興。”
妙姐兒真的是不高興,平時家裡閒事情不少,再猛一聽這個,只是不高興去了。本來就要朱宣這裡問個主意出來,雖然朱宣帶着不管不問的樣子,和以前一樣。可是妙姐兒一向是夫唱婦隨,而且朱宣主意向來多多,妙姐兒也勉強答應下來我不再說這件事情就是。”
朱宣聽着妙姐兒嬌柔地聲音從風中傳來,有如花香一樣芬芳,笑着伸出手來在妙姐兒頭上拍一拍這纔是個好孩子。”
夜風漸起,只是微風不斷,一陣陣的花香縈繞在院中,偶然掉落幾片粉紅色的花瓣,可巧兒掉落在妙姐兒衣上發上,丫頭們含笑在廊上坐着等使喚,看着王爺溫柔地爲王妃撿去發上衣上的花瓣,兩個人繼續談興猶高。
此時在世子的院子裡,朱睿與毅將軍兩個洗過澡,躲在錦帳里正在擲骰子。毅將軍看着碗裡亂轉的骰子,嘴裡輕聲地喊着五,五,唉,又是個一。”
擡起眼眸看着哥哥的毅將軍佩服哥哥大膽,朱睿不得不把毅將軍也帶上,兩個人各有房間,可是一向是睡在一起,另一間房間空置着。
晚上沒有事情,朱睿當然是一個人在這裡練擲骰子,父親能行,我也能行。瞞不了毅將軍就把他也拖下水,朱睿沒有告訴毅將軍書房裡的事情和這兩枚骰子是哪裡來的,至少拉着毅將軍一起來,以後再陪父親,不會輸得象這樣慘。
看着毅將軍拿起來骰子擲下去,朱睿的嘴角邊是含笑的,父親肯定是和弟弟都輸得精光的事情,不過這一次沒捱罵也沒有捱打,反而父親陪着一起玩了多時,世子心裡覺得父親真好,等我放了學,還給父親捶捶去。
這個時候沒有睡覺的還有別人,方氏坐在的院子裡也是睡不着,王爺王妃,各自都有人來拜有人來請,有些地方就是朱明去,朱宣這十幾天裡,就沒有出去過幾次。
房外也是有一個薔薇花架子,格局是仿着大嫂的院子弄的,只是沒有她的大。往房外看了幾次,纔看到青桃身後跟着一個小丫頭走進來。
現在也是姨娘的青桃平時還是在方氏房裡的時候多,一進來就往方氏房裡來,也沒有人覺得她們有事情要說。
“春杏兒,你先吧,我和有話說。”青桃打發了小丫頭,走進方氏房裡關上門,這纔有幾分興奮地道油車衚衕裡住的姨娘今兒都走了,都是家人接走的。說是要爲王爺守貞節。”
方氏聽完了,一直在心裡想的這件事情有了答案,先鬆了一口氣,唸了一聲佛我的菩薩,總算是打發了,長輩們見天來看大嫂,要是我早就發脾氣了,還好大嫂是個好性子。”
去二門上找人打聽事情的青桃走得口渴,倒一碗茶來急忙吃着,吃完了才道有王爺在後面撐腰,用不着王妃發脾氣。”沈王妃就是這一點兒上最能來事兒,青桃在王府裡幾年,看了幾件事情,都佩服得不行,都是王爺發脾氣,王妃裝好人,而且裝得停當。
就裝得那麼停當呢?青桃的話也讓方氏重新想一回,也是同樣的一句話出來大嫂向來是個好人,很是停當。”
“可是花了不少的錢。”青桃對方氏吐吐舌頭道一家姨娘賞五千兩銀子。咱們哪裡能賞得起。說是守貞節,王妃也有話,只要不嫁人,月銀還是依然給。”說到這裡,青桃又覺得王妃心腸不了,要是別人出了門,誰還管你去。
方氏撇撇嘴對青桃道就是這句話我覺得大嫂這人忒虛假,拿着公中的錢她來做人情。今兒我在她房裡坐了一會兒,聽到她這樣吩咐人去對姨娘們說,我當然勸她大可不必這樣。
王爺打發人走,她又來做人情,王爺會高興嗎?不想大嫂卻說不與別人相干,說這錢她出。她現在管家,我看還是公中不掬哪裡把這一筆抹去了纔是。”
青桃只是笑笑,卻覺得王妃說過出就不會那樣做,至多是王爺背後再把這錢給王妃。青桃只能接一句公中出這筆錢倒是好事,這樣咱們以後不是也能公中出。”
對於方氏想打發姨娘走,青桃是不會打發到身上,可是一想,以後就算是打發了,也一樣公中拿錢更好拿纔是,現在變成各人私房出,反而從青桃的角度來說是不好。
“大嫂都說了私房出,咱們也佔不到公中的這個便宜了。”方氏也是輕咬着嘴脣,覺得不應該好心勸一句,公中出也有公中出的好處。
“至少樑姨娘是應該打發了的,她身子骨幾年裡都不好,二爺往她房裡去,我勸一回和二爺生氣一回,倒是讓她好好休養一下身子纔是。”方氏覺得一片好心。
說了一會兒話,朱明了,看到上房裡燈還亮着,今天興致高進來一看就笑道果然是你們兩個人在,天天有說不完的話。一定又是滿肚子歪主意。”
青桃先紅了臉,這句話是朱明在青桃房裡的時候說過的來了這些年,不少事情都是你的歪主意。”朱明也是能省事就省事的人,只是一時想起來才說一句,說過算了,就是別人要在心裡想一想。
打了水來讓朱明洗過在方氏房裡安歇了,青桃這才走出來,心裡也嘆氣,二沒有孩子,整天急得很,也沒有孩子,當然也着急,又要搶在姨娘們前面,因此更着急。
樑姨娘倒罷了,損了身子人都說她不會再有了,還有一位姨娘,二爺是不偏不倚地往各人房裡去,誰先有還是說不準兒的事情呢。
房裡朱明在和方氏,是朱明先對着方氏說的,他睡在牀上看着身旁的方氏,不能說這妻子不好,對於也是體貼關懷。
嫉妒是常有的事情,不嫉妒就不是,這一點兒上,和朱宣倒是一個想法。不過朱宣這樣想法只是寬容妙姐兒,別人一概不管。
姨娘生的朱明則是擴大到房裡的所有,所以朱明今天先對方氏敲打一下,免得她又跟着大嫂學。
“大哥把姨娘打發了,是有他的意思。”朱明直言不諱我們房裡不跟着學,你也不用來跟我說這個。”和青桃兩個人這幾時天天在一起嘀咕,能有好嘀咕。
這話紮在方氏的心病上,方氏一聽就紅了臉對朱明道不是二爺說過的,要跟着大嫂學,我想着樑姨娘的身子不好,在這裡還要想着服侍二爺,不如讓她靜心養病,好了再來也使得。”
朱明嘆一口氣道她的身子是好不了,這幾年醫生都這麼說,在家裡醫藥不愁,都是家裡的,她家裡人都是有事情做,誰管她要茶要水的。”兩個姨娘算是朱明的青梅竹馬,從小兒房裡的丫頭服侍到大。
方氏咬咬嘴脣,就這位二爺是個多情的人,不是和王爺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朱宣多情的時候,明妙姐兒不高興,也要留連們的時候方氏當然是不。最奇怪的應該是老侯爺纔是。
房裡是點了兩根紅燭在桌子上,燈罩子上滴了燭油,方氏讓小丫頭拿去收拾說再送進來。看着那搖曳的燭光,方氏只能先體貼一下朱明我沒有孩子,覺得對不起二爺,青桃也沒有孩子,更是對不起二爺,我想着再給二爺挑兩個人,大哥房裡四個,三弟房裡也有一個,就咱們沒有,有意思。”
對於這件事情朱明卻是沒有別的話要說,只是笑一下道難爲你想着,這府裡的丫頭我都看過了,好的沒有幾個,都有親事了。外面買來的不知底細,你慢慢挑就是。”
毫不客氣笑納了方氏這幾句話的朱明酒意上涌,疲倦地道睡吧,明兒還要早起纔是。”就睡了。
方氏一個人睜着眼睛只是難過,朱明心裡真的是沒有孩子也有芥蒂了,說府裡的丫頭都看過了,看來在心裡是早就有想法了。
紅燭旁滴下燭淚來,方氏起身披衣剪了燭花,這本來是值夜的丫頭們的事情,方氏是學着大嫂房裡,從來不要丫頭們在房裡值夜,夫妻兩個人自在的玩笑,當然倒茶倒水的事情是方氏的。
也正因爲沒有小丫頭們在,方氏站在燭光旁,才拭去眼中的一滴淚水,並沒有人看到。
端午節過後的天氣多是豔陽天,一早起來打發朱明出去,青桃就聽方氏把昨天朱明的話說了一遍,青桃也覺得朱明忒那個了點。
“王爺房裡現在沒有姨娘,三爺房裡只有三個,咱們再進兩個,又不打發人走,倒有五個了。”青桃只是覺得這話難說王妃肯不肯發這月銀還不?”
二爺三爺收用在家裡,王爺養家,多養了弟弟的姨娘,王妃的善心會不會也體現在這上面,青桃都爲方氏爲難我是,我對着太,王妃是張不開這個口,要是咱們養着,又顯得咱們有意鬧生分,鬧分家一樣。”
“我昨天聽過只是傷心去了,二爺又睡了。倒沒有想到這一點兒上面。”方氏經青桃一提醒,也是低下頭來覺得爲難。
爲難了一會兒沒有好主意,方氏先說別的倒是有一個笑話纔是,二爺說過,我就想了一夜,這府裡這麼多丫頭,就能沒有一個好的。
我一早說了幾個人給二爺聽,你猜出着,二爺說全是和朱壽有首尾的,我笑了一會兒,心裡纔好過一些,這個朱壽這麼大膽,這府裡成了奴才的天才了。”
青桃只是微微笑,對方氏道我素日說過,只是不信,何止那幾個人是和朱壽有首尾的,就是咱們這院子裡後來的兩個丫頭,也有一個是和朱壽勾搭的,被我罵了兩句,她還不服氣呢。”
再冷笑一聲對方氏道就是朱壽家的,聽人說是給王爺的,被朱壽弄上了手,纔不得不給了朱壽,這個奴才纔是大膽呢。”
家裡跑出來這樣的笑話來,方氏進王府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以前聽說還覺得一個奴才哪裡有這樣大膽,今天早上從朱明嘴裡證實不得不這是真的。
方氏也冷笑道大嫂真真是個心裡來得的人,縱容這奴才把丫頭們都弄了一個遍,作主子的哪裡還能接奴才的腳去。這倒也是個防大哥的好辦法。我就想不出來這樣的主意來。”
這樣想一回,看着外面日頭升得老高,方氏在房裡坐不住,就來找申氏解解悶。申氏可巧兒沒有去太房裡,正在房裡讓丫頭們拿衣料來看,這是例年太大嫂賞下來的,擺得一間房裡都是衣料。
“你這是做?”因是有日頭,方氏手裡握了一把團扇擋着日頭,看着這一房裡的衣料好笑。
申氏請方氏坐下來才道不是天熱了,昨天無事一查,居然積了這麼許多在這裡,我拿出來給房裡人做幾身衣料纔是。馬上天熱了,肯定荷花節,遊園的要玩幾天,大嫂從西山的園子還沒有去過,我先做好了,好去玩。”
方氏只是笑你想得周到,想來房裡人人都有的了。”拿出來的衣料也是不等的價值。申氏用手摸着手上正看着的衣料對方氏道我不瞞二嫂,這上等的,我和三爺做兩套,再差一點兒的給姨娘們做,然後丫頭們都有份。二嫂也積了許多,只是不見拿出來。”
這又是一個賢淑的人了,方氏只是含笑,公中自有四時衣物,就是姨娘們雖然少,一年也有兩套新衣服,三弟妹不愧是姨娘生的,只要做,就要把姨娘帶上,所以孟姨娘才和申氏親近一點兒。
申氏看完衣料把丫頭們打發出去,聽過方氏的那個笑話一點兒也不覺得好笑,對方氏道人人都的事情,前兒我去看學哥兒,太拿了的私房讓人賞給福祿壽喜四個奴才。說是大哥這一次大捷,戰場上有兇險,當時跟在身邊的朱祿朱喜兩家奴才四對人,兇險當口兒上,要跟着大哥一起殉國。”
說到這裡,申氏一聲嘆息太一聽就落了淚,讓人專門賞這四個奴才,當時不在王爺身邊的朱壽說是去找草原上迷路的將軍們,朱福兩口子是在封地上當差。不是也一樣地賞。這四個奴才一成親,外面賞了院子,家裡也賞房子,太說打小兒跟着王爺一起出兵放馬的,命都拴在腰帶上。”
申氏說得格格一聲笑,正要想打趣兩句,比二爺三爺還要強呢,想想方氏素來有些左性兒,說了怕方氏多心多想,就嚥下去沒有說,申氏在心裡想,這四個奴才其實是比二爺三爺在王爺還要親,這也是實情。
這樣的笑話方氏也只能在房裡和青桃說一說是個笑話,在外面就說不通了。悶悶的坐了一會兒,方氏再走出來,心裡還是悶,我們家是了,奴才比正經主子馬上還要大了,居然都覺得正常的很。
走出來一地的日頭從樹影兒裡照下來,天氣開始悶熱起來。方氏決定去大嫂房裡看一看去,先聽聽大嫂的心思,要是我們房裡五個姨娘,大嫂要是不高興,只能是先當通房丫頭吧。有孩子最大才是。
妙姐兒房裡也有客,卻是久違了的高陽公主和陶秀珠。三個人在沈王妃管家的偏廳上正在說笑。
陶秀珠依然是伶俐的我們算是體貼的,你剛的幾天裡一定是忙的,所以今天才來。”今天就是不速之客,事先不問不說,直接和高陽公主就闖了來。
高陽公主卻是有別有笑話要說,把人都打發走,對妙姐兒取笑道背後有人罵你嗎?”不跳字。妙姐兒手裡正剝着一隻石榴,含笑只是點頭,當然是有人在罵我。都是表哥的那些們。
爲了說這個笑話,衛專門又來了一回,就是住在城外的左氏也聽着風聲來了一回。高陽公主俏皮地取笑道說你狐媚專寵呢,是系得南平王今年換了一個人。”高陽公主很是好奇,所以按捺住好奇心,等上幾天再來,可以聽一個痛快。
狐媚專寵這話早就不稀奇了,說我是妲已,褒姒的都多了去了。妙姐兒只是點頭笑,聽到高陽公主追問,纔不慌不忙地笑道狐媚專寵不好嗎?不是人人都想。”
高陽公主和陶秀珠樂得不行,一起笑道我們就不,就認識你這個狐媚了呢。”看着面前兩張笑臉,妙姐兒不緊不慢地道你們是假正經,想在心裡不敢說,我就偏做出來了,樣,罵我又能樣?”然後搖頭晃腦的只是笑,又吃手裡的大石榴。
“勸你不要太張狂,”陶秀珠還是樂不就是多生了幾個,我要是有,一準比你張狂,把你風頭打下去。”
三個人一起笑起來,高陽公主嘆氣道我是有的,我還是公主呢,也不比你,我倒不。”妙姐兒只是看着笑,以前來京裡,是有人嫉妒眼紅,今年索性背後就罵上了,衛也能聽得到,可見表哥真的斬斷,而們的醋罈子全部碎光光。
“先開始那幾天,韓國她們還來看過我,看我忙不過坐坐就走了。”妙姐兒這才低聲告訴高陽公主和陶秀珠說約我賞花去,約了過幾天呢,我想着這花看來是沒人陪了,不過只得你們兩個人陪罷了。”
們從頭兩天的熱情問候到這幾天的人影兒也不見。以前問候沈王妃不過是圖王爺高興,有時候也能來正大光明的問一聲兒王爺在哪裡,現在心碎成片,覺得全無必要,一起不理沈王妃。
“只是要我說是哪一天開始的,我卻說不出來。”妙姐兒也是一直在注視着朱宣,想看看錶哥如果和們斷,會是樣的情景,或許相對涕淚交流纔是。一直是失望呀失望,朱宣天天精神得很,沒有精神不振過也沒有過象是涕淚交流的樣子。
“表哥中午有客,中午你們在這裡吃飯,我去打仗呢,騎着我的馬跟在表哥身邊威風着呢,”妙姐兒在戰場上威風一次,早就在心裡想過好好說上一回。包管陶秀珠和高陽聽得高興,她們都是沒有見過聽過的。
陶秀珠第一個不同意我在,你也,有孩子在家是不一樣。雪慧還能出來做一天的客,我就不行。這天也熱了,是先來約下你往西山去呢,正是要聽你說打仗的故事聽。”
高陽公主也不行皇后宮中我還要去呢。”一樣是個忙人我來約你,再來提醒你一聲兒,有人罵你呢,”高陽公主抿着嘴兒笑不過想來你聽了,只會高興纔是。”
這裡是提醒妙姐兒有人罵她,朱宣在花廳上待客,也是有人提醒着秋到處求佛呢,你着受涼傷風,都是她們咒的。背地裡一定夜夜撫着香枕罵你纔是。”
花廳上一片笑聲,朱宣立即拿住了這句話不丟你夜夜撫着香枕,敢是你陪着呢。今兒不灌你兩杯說不。”
丫頭們帶着人已經送上酒菜來,大家一起看着朱宣取笑,這個少年就風流的浪蕩人,今年回到京裡不原因,突然改邪歸正,變成一個規矩人,只在家裡守着的小妻子,們那裡也不去,花酒得推就推,跟平時截然就是兩個人。大家不能不一起上門來看看這個人還是原來的那個南平王嗎?
酒不過三杯,就有人要你真是狠心人,想想你前年在京裡,提到侯老三不理人,你還說多年相識,這樣做太生分,現在你也這樣了不是,看着韓國眼睛腫成桃,昨天遇到小花,還哭着說你不見人,讓我們爲她傳個話,京裡馬上要下綿綿不停的雨,都是你招來的。”
朱宣聽了也笑罵馬上就是梅雨,這也是我招出來的,想敲酒你儘管來,找這麼多理由出來。”聽說中午喝到晚上,晚上出去看去,朱宣立即就搖頭了不是花魁就是紅倌人,看了這麼年,我看夠了,勸你們在這裡喝過回家去,有回家沒牀的睡不要怪我。”
一陣哈哈笑聲把朱宣的聲音給淹沒了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你倒勸人回家去?”一向不是最愛說的,哪一個先回家,以後不理他。現在勸人回家去。
“我們不怕回家沒牀睡,你在家裡喝酒,倒是能想起來回家沒牀睡。”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是此南平王是假的。
朱壽站在廊下等侍候,聽着廳上的笑罵聲,王爺一句也不讓,朱壽心裡流淚嘆氣,王爺威風不再,以前風流愛玩的人,現在勸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