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聲喊下去,吱吱是不再朝小黃身上吐火了,可是,它尾巴上的那些護身甲蟲,一吃到血肉就不受我的控制了,蠱性大發,以最快的速度在不斷的啃咬小黃的血肉。
我情急之下,拽起地上一根竹竿就拼命的往小黃的尾部拍打起那些甲蟲來,“走開,都走開!”
在這一刻,我感覺無比的後悔,我想到了大蝦子來,雖然小黃沒有救過我,但是,我對這種有靈性的蟒蛇都是有感情的,覺得它們像大蝦子。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剛纔絕不會放護身甲蟲傷害小黃。
淚水在我眼中不停的涌了出來,手上的力氣用的很大,拍打小黃尾部的時候,就像拍打我自己的心一樣。我是在救它,也是在宣泄心中的鬱結之氣。
自從我醒來之後,所有的事情就都朝着我不可掌控的方向發展着,比如樊守、比如我的孩子、比如汪洋……現在連護身甲蟲都和我做對了!
“都給我閃開!”我怒了,扔掉竹枝,直接上手過去拽小黃的尾部,一把一把的將護身甲蟲從它的身體裡摳出來捏的血水直淌。
可是我的速度還是太慢了,護身甲蟲就和電腦上的複製粘貼一樣,一層一層越變越多的粘在小黃身上,黃色的身體,很快就成了黑色,可小黃還是在不停的抖動着身體,做垂死的掙扎,而我也被它幾下一甩,甩的摔倒在地……
“不……”
怎麼會這樣?
就在我被甩的半晌爬不起來,只能側着腦袋看着小黃那邊時,我的視線,突然被一雙着了黑色皮鞋的大腳給擋住了,隨後耳邊除了有小黃掙扎時發出撞擊竹林的嘩嘩聲以外,還有一抹熟悉的醇厚男音傳來,“護身甲蟲?怎麼會這樣?……”
是樊守的聲音!
我聞聲,艱難的將頭擡起來,可惜我的視線被頭髮擋住了,看不清他的相貌,只依稀看到他穿了一套休閒版的黑色西裝,裡面的襯衣衣上領敞開在第三顆釦子,沒打領帶,正好露出高高的喉結,和小麥色的肌膚來,看到他這一刻,我莫名的心痛。
但他卻沒看我一眼,而是順手拽出一片竹葉,吹起了悅耳的響聲,很快飛來一大羣的蝙蝠。這些蝙蝠腹部都泛着銀色的光,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伸出一指手讓一隻蝙蝠落在他的手指上,緊接着,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着火,放到蝙蝠腹部一燒……
頓時蝙蝠就着了火,他又伸手指着小黃的身體上,那隻被點着的蝙蝠就迅速的飛到小黃身上去了。緊接着,其它的蝙蝠都湊了過去,很快蝙蝠身上都着了火,附帶小黃身上那些甲蟲也着了火!
原來,這些蝙蝠是火蝠,這種火蝠,我記得在大樊村的隕石山洞裡見到過的,沒想到,樊守現在也養了這種邪門的蠱物。
很快小黃身上着了火,燒死了它身上的那些甲蟲的同時,小黃也被燒死了。直到地上的竹葉冒起火來,纔有幾個穿着黑色t恤的年青小夥跑過來,手裡拿着車載滅火器來滅火。
等滅完火之後,周圍傳來煙味,還有肉燒焦的、竹葉燒焦的糊味。
我這時候,我聰明的假裝昏迷過去了。因爲我知道,如果我醒了,樊守一定會問我爲什麼出現在這裡,還會奇怪我爲什麼不怕這些蟲子和蟒蛇的。所以,只有昏迷,我才能躲過他的追問。
過了一會,我耳邊傳來了樊守腳踩在竹葉上的聲音,隨後他好像蹲下了,伸手扒開了我的擋臉長髮,“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
果然他問了我這個問題,還好我裝昏迷了,不需要回答他這些問題。
“師傅,這個女的好像嚇昏了。”這是樊石頭的聲音。
“師傅需不需要我們抱着個女的離開啊?”另一個徒弟詢問道。說話間,好像還有他靠近的腳步聲。
其實我還是希望被他的徒弟抱走,離開這裡,這樣事後我只需要糊弄他的徒弟就好,而不需要和樊守周璇。
“你們離她遠點,剛纔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在,小黃身上的那些護身甲蟲很有可能和她有關聯!”樊守話說的冷冷的,他這語氣和以前的汪洋有的一拼。
同樣的很高冷。
他這話一出,他的徒弟們都“啊”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是他們倒退的腳步聲傳來。
似乎被樊守這話嚇到了,也對,只要是學蠱的人,哪有不知道護身甲蟲的厲害?他們害怕也情有可原。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我居然被樊守一把抱在了懷裡,走動了起來。
因爲是裝昏迷的,我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心裡卻有些慌張,不知道樊守要把我怎麼樣。
他熟悉的懷抱,同時又讓我感到心中酸楚異常,以前我們本是最親密的人,現在卻成了陌生人。
“師傅……”
“師傅您小心啊!”
“……”
他抱我起來之後,他那些徒弟就擔心的喊了他幾聲。可他沒有理會,隨即將我好像抱到車裡去了。
看情況,他是剛回來的。
我很納悶,他爲什麼和守白守玉錯開?
就在我疑惑時,他開口了,“石頭,開車!”
隨後車子發動起來,過了一會,車門好像被打開,他又抱着我下了車。
一下車,就傳來鄭家老宅的保姆魏姨的聲音,“樊先生,您回來啦!”
奇怪,魏姨都不叫他鄭先生,改口叫樊先生了?
看來樊守更希望自己姓樊。
“嗯,白玉他們……?”樊守輕嗯了一聲後,又問了一句。
白玉?是守白和守玉嗎?
“鄭先生放心,他們已經被太太送到度假村去了,不會和您碰面的!”魏姨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我聽到這個回答,心裡一抽的發起痛來,樊守這混蛋,居然不見自己的孩子!
心痛的同時,一股火也從我心裡衝到了腦袋上,他是不是瘋了?對我一個死人無情就算了,爲什麼對自己的孩子也這樣無情!
我的孩子們啊……
太可憐了!
我本來只是氣樊守,這會我是真的恨他了!
“守着這個女人,等她醒來,帶她來書房見我。”隨後我被樊守抱着丟到了一張柔軟的牀上之後,他就吩咐了一句,隨後傳來他離開的腳步聲,和魏姨稱是的聲音。
而我心裡氣的不行,假裝昏迷的同時,也在努力的平復着心裡的怒氣,我在不停的勸自己一定要冷靜,就是爲了孩子也要冷靜!
可結果,我還是勸了自己將近半個小時,才壓下心裡的憤恨和怒氣,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魏姨一直坐在我牀邊的估計,我一睜開眼就看到了她。
我爲了演戲的逼真,假裝懵了一會,隨即驚恐的捂住眼,大喊不要啊,有蟲子,好多蟲子在咬蟒蛇!
“小姐您沒事吧?這裡沒有蟲子呀!”魏姨伸手拽了拽我捂眼的手安慰道。
我這才“驚駭未定”的將手指閃開出縫來,轉動眼珠,打量了周圍環境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皺紋密佈的魏姨臉上,“這……這是哪裡?”
“這是南京鄭家老宅。”魏姨溫和的回答我道,於此同時,也好奇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估計以爲我是個外國人,會說正文很神奇。
“鄭家?”我這會徹底的鬆開手,一臉疑惑的表情望向她。
她見狀,細細打量了我一遍臉,最後說道:“小姐,我們先生說您醒了,帶您去見他。請起牀跟我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