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警局局長張一科迫不及待的噓寒問暖:“富有,你父母怎樣?還好嗎?小雨阿姨過得怎樣?兩個小孩現在又如何?”
“我父母你就甭操心了,你那寶貝龍鳳胎如今都已長大成人,可有出息了,你兒子當上高級工程師,時不時約我出來吃宵夜聊天呢,你女兒是個精明能幹的老闆娘,經營超市開旅館。至於小雨阿姨……”富有語塞。
“小雨阿姨怎樣了?”一科迫不及待的詢問,雙眼直勾勾盯着他。
“小雨阿姨爲了照顧家庭奔波勞累導致腰肌勞損,總埋怨背疼,吃了很多藥,打了很多針,藥也塗上了都不管用,纏綿不愈。”富有直言不諱。
“都怪我不好……”言到此處,一科失聲咽哽,傷感的別過臉去。
鬼也會哭啊!?
一旁的道士挨近富有耳邊輕聲嘀咕:“時辰不早了,問完你表姐,我們得趕緊打道回府,抓緊時間。”
刻不容緩,李富有向張一科講述棘手案件的經過。一科聽後大爲震驚,立即命令鬼刑警帶領富有前去會晤周愛蓮。
三人跟隨鬼刑警走進一間冰冷的審訊室,身穿單薄的小林冷得瑟瑟發抖。死鬼們在排隊接受值班鬼刑警的審判。見有生人駕到,目光不約而同的專注他們。
“有仔!”表姐突然冒出來喊道。
把小林嚇了一跳,她全身溼噠噠的,瘦骨如柴,面色如紙,雙瞳凸出,脣色發白,像極了一具殭屍。
“走。”富有抓起表姐一隻蒼白的手拉扯到角落頭問話,她的手好冷!
此時,富有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我問你,是誰殺了你的?”
天機不可隨意泄露。表姐擔憂因此會減損他的壽命,瞟了一眼辦公檯上忙碌的鬼刑警,輕聲回答:“有仔,我不能訴出對方的名字,只能暗示提供一點線索給你。”
“這也可以,你說。”富有着急道。
“嫌疑犯的手腕上有一個小狐狸的刺青。”表姐認真講道,回憶起當時遇害的恐怖情景,仍心有餘悸。
眼看值班的鬼刑警步步逼急過來,富有緊接着追問:“那人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們見過嗎?”
“我們都認識也見過,只是你不太熟悉她,論生疏並非生疏,論近倒不是很近,富有,你很聰明,回去仔仔細細的查……”表姐漸行漸遠的被鬼刑警拖走了。
“她能夠提供這些讓你知已經不錯了,天機不能泄露太多的,會減少你的壽命。”道士好心相勸道。
“好吧,那我們回去吧。”三人返程陽界之際,局長張一科拿來一瓶神農藥水給富有,託付他一定要親手交給盧小雨,這藥水可神了。富有點頭答應了。
回到初始點,堂舅媽走出來笑臉迎接,終於盼到他們歸來了,緊張的心終於鬆懈許多。
舅媽打賞了一些錢給“單眼神”,道士微笑着打量李富有,掏出名片:“小夥子,你年輕氣盛,前途無量啊,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聯繫我。”
富有接過名片鞠躬道謝。瞬間,“單眼神”宛若微風輕拂過一般消失不見了。
不知不覺,天色暗沉,下起細雨。李富有疲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
“富有醒醒,吃飯了。”小林一面喊一面搖醒他。
從夢中驚醒,已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小林,舅媽。剛纔我們不是去了一趟冥界嗎?”富有疑惑的問。
“是啊,一回來你就倒在沙發上睡着了。”小林迴應。
富有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好疼啊!高興叫道:“果真不是夢。”
“肯定不是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答應你去那種地方了,太可怕了。”小林滿臉困擾。
“哎呀,不去都去了,能活着回來要什麼緊,以後有什麼難解之事還必須去一趟。”舅媽言道。
小林唉聲嘆氣:“以後再說吧。”
“舅媽,你認識一個手腕上有小狐狸刺青的女孩嗎?”富有邊吃邊問。
“狐狸刺青?哎呀,我好像在哪兒見過。”舅媽愁眉苦思道。
“別急,你慢慢回憶,因爲害死表姐的正是那個人。”富有體貼告之。
冥思苦想了半天,舅媽最後表態不記得了。無語……
夜深了,富有仍然依靠在沙發上思考複雜的問題,感覺毫無睡意,樓上的小林則睡得可香了,口水垂涎。
論生疏並非生疏,論近倒不是很近,見過的。李富有抽着煙仔細斟酌,表哥和表嫂除外,夫妻倆的手腕上根本沒有刺青,愛蓮表姐老公那邊……
他莫名有種不詳的預感,殺人犯有可能就是她老公身邊的人。
恰在這時,舅媽緩緩走下樓喝開水。
“有仔,還沒睡啊?”她也靠攏過去。
“睡不着,舅媽,我問你。”
“問吧。”
“表姐平時與婆家那邊的關係怎樣?”
“好像不太好,聽說她經常跟家婆和老公小妹爲一點小事吵架,但這種正常的很,哪個家庭沒有一點吵鬧摩擦的。”
“那個小姑也同他們住在一起嗎?”
“是的,小姑尚未嫁人,跑來跟他們湊合,表姐在世前,還久不久隨她回老家這兒玩呢。”
“舅媽,家庭吵架的確是很正常,如果對方脾性不好,大動干戈起來,那可就是非正常。”富有盯着舅媽警覺道。
舅媽似乎回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忽變鐵青,非常難看,她瞪大雙瞳,心尖顫抖,連忙驚叫道:“殺死愛連的人就是小姑,想到了,她手腕上確實有個小狐狸的刺青,昭雪啊,富有,你要替表姐申冤啊。”接着,舅媽淚崩……
他果然猜的沒錯,案件已經有了破綻的眉目。
第二天中午,警方依法逮捕了女兇犯,在嚴審中——
“喂,民警帥哥,無憑無據的幹嘛一口咬定是我殺死愛蓮。”小姑瞟了一眼李富有,心存狡心,依舊不屈不撓。
據調查,她是一個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閒,嗜好打扮的浪蕩妹,愛蓮十分反感這類人,甚至連家婆和老公也不管教一下,有時還護着小姑,聯合起來一齊怒懟她,一氣之下,愛蓮便找藉口聲稱回家安胎。
“你欠愛蓮多少錢?常常與她發生口角,記恨在心,那晚,你得知愛蓮在老家安胎,正巧找到正在湖邊散步的她,兩人再次發生爭吵,而且越吵越激烈,還大打出手,你摁住她的頭往水猛塞,直到窒息才放手,以爲這樣往後就可以不用還她的債務了,真是一身輕鬆啊。”李富有振振有詞的嚴厲道。
“你說了那麼多,太精彩了,但憑據呢?沒有證據狗血噴人,呸。”她吐出一點口水,高傲冷視,顯得洋洋得意。
“你別得意,把她閨蜜喊進來,她就是證人。”李富有怒吼,真想狠狠地拍死她。
小姑的臉色立刻變得僵硬煞白,最不願意看到的人出現了,多年的好閨蜜竟衝進來指着她憤憤不平的吼道:“你……你這個女魔頭,那晚勸你別這麼幹了,你偏偏不聽,有你這麼壞的朋友整天還提心吊膽,我感到非常恥辱,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況且還是自己的大嫂,你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與你交朋友還有什麼用。”
事發當晚,小姑約上閨蜜一同前去星星村。打架時,閨蜜曾勸阻過她,反被責罵,執迷不悟的繼續犯罪……
如此滔天可恥的罪行,蒼天都容不下她。
小姑慚愧的低下頭,終於承認了自己所犯的罪孽,李富有又成功告破了一樁故意殺人罪。
傷心欲絕的表姐夫在舅媽和二舅面前長跪不起,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岳父母,愛蓮的死他也有過錯。
表姐,你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直到最後,鐵漢終究壓不住內心無比悲痛憤慨的情緒,流下兩行熱淚……
一天,盧小雨登門光臨周熙晴的豪宅,腰剛剛彎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不久就喊疼了。
小雨經不住歲月的摧殘,容顏顯得老態許多,但這些都是自然規律。
富有見狀,拿出張一科給的神農藥水,對她說:“阿姨,我有個同事的老爸也經常犯同種老毛病,都是塗抹這瓶藥水好的,我特地去買了一瓶,你試試吧,可靈了。”
“哎呦,謝謝你,有仔,難得你那麼關心阿姨。”小雨高興的接過藥水,擰開瓶蓋,往細菌部位出塗擦。良晌,小雨果然感到腰部舒服許多,不管坐站都暢通無阻,太神了!
小雨興致勃勃的問:“有仔,你在哪裡買的,這藥水用完了,我自己去買。”
“冥界。”話音落的飛快,富有用手堵住自己的賤嘴。
“什麼?剛纔你說什麼?”小雨和熙晴不可思議的異口同聲。
機靈的富有馬上轉移話題:“我是說,這藥水是在民康街上的一家藥店買的,銷售特別火爆,買到嚴重缺貨,要過一段時間纔有貨,可能也不一定有貨。”
“哦,原來是這樣。”熙晴籲出一口氣。
但是,小雨阿姨的內心深處卻一直思念着老公張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