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日這天,公安局接到報警電話,某小區的一戶人家發生了命案。
刑警李董傑立刻帶着助手小馬趕赴現場勘察,只見一個女人俯趴在進門的玄關處,致命傷在後腦勺,應該是被鈍器一擊致命。然而,現場怎麼也找不到兇器,更詭異的是,連同兇器一起消失的,還有女人的頭髮。據悉,死者名叫鳳凰,是某公司的職員,生前有一頭過肩長髮。
小區的監控顯示,鳳凰上午買菜歸來的時候,頭髮還好好的,才一會兒卻被人貼着頭皮剪掉了,應當是嫌疑犯匆匆忙忙用剪刀剪的。疏一塊密一塊,活像懶痢頭。
李董傑摸了摸鳳凰的髮根,感覺有些溼潤,湊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洗髮水味道。他進入衛生間,發現花灑和洗髮水都沒歸位。顯然鳳凰在遇害前洗過頭髮。
除了頭髮,現場最醒目的是鳳凰買菜提回來的一個購物袋,李董傑翻了翻袋子,魚蝦肉蛋樣樣齊全,外加一袋稱斤的散裝米和一張收銀小票。
李董傑感覺到哪裡不對勁,但一時又說不上來,於是他轉而向鳳凰的丈夫夏龍詢問情況。
夏龍訴,他中午下班回來,一開門就看到妻子的慘狀,邊說邊抽泣起來:“今天我還特意請了半天假,把孩子和外婆送到機場。本以爲可以鬆口氣,沒想到……”
原來,小兩口的女娃剛剛出生不久,因爲種種原因,雙方父母沒來幫忙,鳳凰就不能去上班,帶孩子的重擔幾乎全壓在鳳凰一個人身上。直到最近,鳳凰的媽媽實在看不過眼,才把孩子接回老家照顧一段時間。
照理說,鳳凰暫時脫離了“水深火熱”,是沒有理由自殺的。入室搶劫也不可能,因爲現場沒有外來入寢的痕跡,家裡的財務也沒有丟失。由此可肯定,兇手一定是鳳凰認識的人。
夏龍首先被懷疑,可他似乎缺少殺人動機,雖然女娃出生後,小兩口常爲一些小事爭執,都屬於正常。要說出格的地方,那就是夏龍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個單間,其中另有特殊隱情。
李董傑問夏龍爲何要租房,他無奈翻出妻子之前的短信,解釋道:“是她讓我出去住的,自從生下孩子後,老婆夜裡總是睡不好,嫌我打呼嚕太吵。”
李董傑看了短信,不好再說什麼。這時,他瞥到牆上的掛曆,10月1日被人用紅筆圈起,旁邊標註着“重溫日”。
夏龍說這是鳳凰前幾天標註的,不知是什麼意思?李董傑皺起俊眉,沒吭聲。
與此同時,助手帶人展開外圍調查。樓下的門禁監控顯示,案發一週前至當天,沒有可疑的外來人員進出。
如果夏龍不是兇手,那鳳凰的死或許是鄰居所爲。經過調查,鄰居們都沒有作案嫌疑。鄰居們還反應,鳳凰生完女娃後,就像變了個人。三天兩頭對着夏龍大吵大鬧,夏龍倒也不和她吵,總是避回他的出租屋。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困擾着李董傑,那就是兇器始終沒有找到。
案子陷入僵局,李董傑一籌莫展。晚上,傑哥去理髮店理髮,老闆招呼他先坐坐,因爲這會兒他要應付點小麻煩:有個小孩子理髮時哭鬧不休,儘管有圍布遮擋,但還是有不少碎髮掉在衣服上,偏偏小孩的外套是純棉的,很難清理。好在老闆也有辦法,他用大號透明膠帶來粘小孩衣服上的碎髮。
這時,小孩的媽媽說:“老闆,這樣粘太浪費時間了,我直接把他的外套脫掉吧,反正也攜帶備用的。”話音剛落,李董傑“騰”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他激動的說:“我明白了。”
兇手剪掉鳳凰的頭髮是爲了隱藏真正的兇器!
李董傑回憶起那袋散裝米,他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在超市買米,由於散裝米是用電子秤稱的,價格至少會準確到角,然而收銀條上的價格是整數;更重要的是,稱好的散裝米會事先貼上條碼,收銀員在掃碼結賬,可這袋米上既沒有相應的條碼,也沒有條碼被撕掉的痕跡,收銀員是如何掃碼的?答案只有一個,這袋米並非散裝米!
想到這兒,李董傑擡腕看看手錶,超市就要關門了,他立馬開車駛出去……
一個小時之後,夏龍坐在審訊室裡。還沒等他開口,李董傑拿出那張收銀條講明:“根據上面的商品代碼,我找到了真正的兇器。”
說着,他拿出一袋真空包裝的油粘米。“真空包裝的東西,重量不變但體積變小,密度增大,所以這袋5公斤的油粘米具備一塊火磚的殺傷力。你用它狠命敲擊鳳凰的後腦勺,真空包裝袋隨即破裂,大量米粒粘在她的頭髮上。爲了掩飾罪證,你銷燬真空包裝袋的同時,又剪掉了鳳凰的頭髮,最後把米倒進一個普通塑料袋裡,僞裝成超市散米。可惜百密一疏,你忘了藏起收銀條。”
夏龍聽了面如死灰,見罪行敗露,不得不低下頭,並且招供,鳳凰的頭髮藏在馬桶水箱裡。
李董傑繼續言:“鳳凰剛生產完,連月子都沒做,就要獨自照顧女娃,情緒很不穩定,可能陷入產後抑鬱。你沒有替她分擔,卻乾脆選擇逃避,在外結實了另一個女孩,去出租屋裡享受自己的天倫之樂,一躲了事。今天也不例外,你想走,但她死活不讓,你急於脫身,順手就摸到了那袋米。”
夏龍喃喃道:“我看她買了那麼多菜,忍不住罵她浪費,她就暴跳如雷,我一下子沒忍住,就……”
李董傑眼神犀利盯着對方:“這跟買菜的多少沒關係,關鍵在於一個人最無恥極端的醜行。”
出了審訊室,助手小馬湊上來問傑哥,鳳凰在日曆上標註的重溫日是什麼意思。傑哥沉思半晌,開口道:“鳳凰把孩子送走,又買了很多菜下廚,明顯是想和丈夫重溫過去恩愛的時光,據死者媽媽透露,他們訂婚的日子就在10月1日,可惜……這件事就別告訴夏龍了,只會徒增他的悔恨……”
近日爆料實習小偷行竊未遂的消息,讓名警笑掉大牙。
傑哥的老同學天賜在市裡開了一家古玩藝術品商店。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上午九點,正是古玩店開張的頭一天,店主天賜將一萬現金的零錢放進收款臺的錢箱裡,便開始等待他的第一個顧客。
不一會兒,天賜透過櫥窗玻璃,看到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正在打量櫥窗中的古董藝術品,這位先生身着一身合體的藍西服,看上去像一位行家。於是他大步邁進來,天賜笑容可掬地迎接這位顧客。
“先生,想要點什麼?”
先生彬彬有禮地問:“您這兒有文藝復興時期的鑲飾品嗎?”
天賜一聽就喜笑顏開,因爲他這兒正好有幾件這個時期的飾品,他立即去把他們捧出來,先生饒有興趣地端詳着這些鑲飾品,天賜滿臉微笑在一旁等待着。
眼看一筆生意就要成交,誰知正在這時,闖進一個人。天賜掉頭一看,臉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那位顧客年齡不超二十五,棕色頭髮,身上披着一件咖色大衣,進門就把一支****對準他。
“快把錢拿出來。”年輕人冷冷地吼道。
天賜毫無思想準備,一時嚇懵了,除了直抖雙腿,不知所措。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提高嗓門又重複一遍:“快把錢出來!”
天賜這纔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向收款臺走去,他正要把那隻錢箱捧出來,突然,只見那個第一位進店的先生“叭”地將那些鑲飾品往櫃檯上一放,對年輕人說:“年輕人,我看您弄錯了……”
年輕人一驚,側轉身來,惡狠狠吼了他一句:“別來這兒充好漢!”隨後又轉向天賜道:“怎麼樣,把錢拿出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天賜覺得年輕人說話的神氣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十足。仿若第一次出來打劫,第一個進店的先生對年輕人說開了,而且口氣裡充滿了嘲諷:“你算得了什麼?你這麼做,充其量不過是想向你夥伴炫耀一番而已,實際上,你是個窩囊廢。”
那先生一邊說,一邊向年輕人逼近。此刻,年輕人的額頭上已沁出顆顆汗珠,他把手槍對準了先生:“別過來,否則……”
但先生毫無畏懼地依然向前邁了一步。
死一般的寂靜!櫃檯後面,天賜嚇得全身發抖……
年輕人不由自主地向後一閃。先生又朝他靠近一步:“小夥子,不要這麼緊張。我來告訴你,比方說,當你想用手槍來嚇唬人的時候,首先要拉開保險栓,否則,所有的功用都將被卡住。”
言到此,他擡手指了指年輕人手裡的那把正對準自己的****,“瞧見了嗎?保險栓就是那個小玩意兒……”
年輕人沒上栓,只是一個勁地朝窗外看,好像在等待救兵。
先生開心地笑了:“嘿嘿,槍裡既然沒有子彈,拉開保險有什麼用呢……”
原來,年輕人手裡這把****是用來嚇唬人的,眼看詭計被戳穿,年輕人滿臉的無奈,掃了一下店堂,突然一扭頭,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