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武宣不這樣說,我也有這樣的意思,畢竟眼看着一個小女孩飽受病痛折磨,就這樣袖手旁觀也不是仁義之道,我們採鳳人可不是見錢眼開的守財奴,至少我們喬家的規矩是把採寶所得錢財大部分拿去做慈善的,這是積功德的事情,阿爺要是在這裡的話,也會贊同武宣的做法的。
打發走了小平頭後,今夜染指靈寶的人,就只剩下兩批了,我和武宣,再就是玉人兒背後的主人,想必他今天也會露面的。
我跟武宣商議了一番,還是先去開水房做準備,免得到時候又要應付玉人兒和其主人,又要採寶手忙腳亂。
於是十點不到,我們就拎着東西來到了開水房,此時的開水房已經沒人了。
武宣拿出了一柄鑰匙,這是醫院領導給他的,直接打開了那把他師傅留下來的鐵將軍,推門而入。如果昨晚我有鑰匙的話,也不用上房揭瓦了。
進去之後,我摸索着打開了電燈,然後將大門又關好,看着這靜靜的開水房,我小心的問道:“那個玉人兒躲在什麼地方?”
武宣一邊將絲茅草鋪在門窗邊上,一邊回答:“就躲在房樑上,別擡頭去看,必須關了燈才能看到它。”
我在進門之前就拿了榆樹葉含在嘴裡,沒想到還有這個講究,有燈光的地方看不到人俑。看着武宣在鋪着茅草,我好奇的問:“這些茅草有什麼作用?”
武宣回答:“這些絲茅草是長在墳頭上的,吸取了墳地裡的陰氣。正所謂一物降一物,這墳頭上的茅草看似平常,其實卻是一種極厲害的法器,就像是利劍一樣插在墳頭,鎮壓着墓中的屍氣,所以這東西又叫‘屍劍’,凡是屍體都怕這東西。”
玉人兒是屍體製成的人俑,自然也是害怕這絲茅草的,這些茅草原來是用來對付玉人兒的。
看武宣將所有的茅草都鋪在了門窗附近,我不禁問:“您這麼做是打算把它困在這屋子裡嗎?”
武宣鋪好了茅草後,正色道:“不僅僅是要困住它,這玉人兒是害人的東西,貧道今日遇到了就不能讓它再出去害人,必須就地剷除!”
一聽這話,我明白了武宣是要幹掉這玉人兒!果然是茅山高人啊,換做是普通人的話,根本不是這玉人兒的對手,王師傅那天也是酒喝多了,有酒氣護身,才僥倖逃過一條性命。
接着武宣將棗木棍遞給我一根,自己也拿了一根在手裡。
“這棗木棍又是什麼法器?”
武宣呵呵一笑,“這個倒不是什麼法器,而是武器,用來對付那玉人兒的主人,是用來對付人的。”
這棍子原來是用來打人的,我不禁有些敬佩武宣做事一絲不苟,武器都做的這麼考究。凡是打過架的人都知道,一般的木棍用來打架的話,最怕不結實,一棍子下去敲斷了就會陷入被動,而鋼管又沒有木棍的韌性和靈活,打在人身上威力也不如實心木棍。而這棗木棍在古代可是當作兵器使用的,是木棍中的極品,打架鬥毆的終極武器。
“那您覺得那個玉人兒的主人什麼時候會出現?咱們是先搞定那個玉人兒嗎?”我拿着棗木棍,有些緊張起來,畢竟昨晚在那玩意手中吃過虧,還是有些忌憚的。
武宣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還有一個半小時靈寶就會出現,我估摸着玉人兒的主人也應該快來了,你把燈關了,咱們先去把玉人兒解決掉。”
於是我走到門邊關掉了燈閘,屋子裡頓時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因爲門窗緊閉,窗簾還被拉上了,根本沒有絲毫的光亮透進來。
我立即拿出手機照明,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後,屋子裡勉強能看到一半的範圍。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武宣背後的鍋爐上,正趴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正是昨晚遇到的那個玉人兒!
我趕緊朝鍋爐一指,喊道:“在您的身後,鍋爐上!”
武宣一聽,趕緊回身警戒,卻見那玉人兒咆哮一聲,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張開大嘴就朝着武宣凌空撲了過來。
這時我纔想起來一件事,對付玉人兒的主人有棗木棍伺候着,但對付這玉人兒用什麼東西呢?那些茅草只能起到阻攔的作用,不能用來做武器啊。
就在這時我看到武宣不慌不忙,左手的棗木棍一揮,虎虎生風,完全不像一個種地的老農,頗有武林高手的風範,看來這老道是練過的!
棗木棍擋住了玉人兒的飛撲,接着武宣右手從懷裡摸出了一張黃色的符咒,嘴裡唸唸有詞,然後將符咒打了出去。
果然道家對付這些玩意還是靠的老本行,畫符啊,符咒的威力有多大我沒見識過,今晚正好見識一下。
卻見那符咒根本不像一張輕飄飄的紙,而像是一枚飛鏢一般,以極快的速度打在了玉人兒的胸口。
接着我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就像是用鐵錘砸在大鐘上發出的那種金屬碰撞聲,而且還很大!
玉人兒慘叫一聲,整個身體倒飛出去好幾米,落在了地上,就好像打在它胸口的不是一張紙,而是一柄大鐵錘一般。
這符咒一擊就打飛了玉人兒,但武宣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反而有一些震驚,“居然沒有傷到它,這東西好邪性。”
那玉人兒雖然被符咒打飛,但它確實沒有受到什麼太大的傷害,只是痛苦的揉了揉胸口,一把撕掉了胸口的符咒,小心的看着武宣,剛纔吃了一點虧後,它也不敢小覷面前的敵人了,這就是玉人兒的可怕之處,它是有智慧的行屍。
武宣眉頭一皺,“任你是何種邪魔外道,今日也休想再害人,急急如太上老君令,赦!”話音一落,手中又打出了一張符咒,朝着玉人兒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