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是永遠也無法想象我當時的心情的,那種跟死神接吻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沒有過硬的心理素質,恐怕當場就要被嚇得暈過去。
還好的是這些年來,我跟着阿爺到處採鳳,也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經歷過不少兇險,可謂是大風大浪裡闖過來的人,心理素質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所以我並沒有被嚇得失去理智,在這危急的關頭,我的腦子轉的飛快,在思考着任何一種可能救命的方法。
阿爺說過,靈寶附近不會有邪魔鬼魅出沒,只會有山精野怪,那麼這小孩肯定不是髒東西,而是某種精怪,說不定就是護寶的那個東西!
可這小孩究竟是什麼呢?會咬人吸血的精怪種類有很多,他究竟是屬於哪一類的怪物?
別說我不知道這怪小孩的來頭,就算知道了現在我渾身不能動彈,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自救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脖子上已經感覺一陣刺痛,我的皮肉瞬間被利齒咬穿了,鑽心的疼痛讓我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力氣避讓。
“啊!”
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那冰冷的牙齒離開了我的脖子,隨之而來的是渾身一輕,原本動彈不得的身體居然能動了!
我趕緊一縮脖子,扭頭一看,卻見那個怪小孩飛快的退開了好幾米遠,雙手捂着嘴巴,滿臉痛苦的模樣,眼睛裡放射出怨毒的目光。
“你的血裡有什麼?”怪小孩口齒不清的說道。
我一愣,我的血裡能有什麼?血紅細胞,血小板,還不是跟其他人類一樣。
看着怪小孩痛苦的樣子,他似乎吃了大虧,不敢靠近我了,難道他剛纔咬了我一口,反而自己受傷了?
我趕緊伸手一摸自己的脖子,看傷勢如何,結果我發現大動脈並沒有被咬斷,只是受了一些皮肉傷,傷到了一些毛細血管而已,並不嚴重。
“小東西,你究竟是什麼?”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但看到怪小孩似乎不敢再傷害我了,我的膽氣也爲之一壯。
那怪小孩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用冰冷的聲音說道:“算你狠。”然後扭頭就跳下房樑,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竄進了鍋爐後面,消失不見。
看到這玩意溜走了,我也沒法去追,只得想法子回去。
爲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我將房頂的破洞又用瓦片蓋好,這纔想法離開。但這五米多高的屋頂如何下去也是個大難題,我撕下一塊衣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脖子的傷口,蹲在屋檐上思索着下去的辦法。
“那個神秘人是怎麼下去的?難不成會輕功嗎?還是有別的法子。”我想了幾分鐘不得要領,站起來繞着整個屋頂晃了一圈,看能不能找到大樹什麼的。
就在我繞到屋子的東邊時,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大煤堆,這些堆積成山的煤炭是用來燒鍋爐的,這煤堆差不多有兩米多高,距離房子有五米多遠。
沒辦法了,只能跳到這煤堆上,利用煤堆緩衝慣性,我咬咬牙,後退了十幾米,深吸一口氣後,踩着椽子一路小跑衝了過去。
經過助跑後,我奮力一躍,凌空而起,還好我身手也算不錯,跳躍能力頗佳,這五米多的距離還不算太大的問題,如果是在平地和沙坑裡跳遠的話,我能跳七米多。
當我整個人跳到煤堆上後,用背部着地,減緩了衝力,所以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只是衣服被煤塊撕爛了,而且全身都被染成了黑漆漆的,如同挖煤的工人。
從煤堆裡爬出來後,我找了一個自來水管,脫了衣服,在水管子下一陣沖洗,這才恢復了正常的膚色,不過全身也都溼透了,必須換身衣服,要不然會着涼。
經過這一陣鬧騰,我一看錶已經三點多了,也沒有的士可以回家拿衣服,只能去護士站看看,找他們借一套病人的衣服換上。
於是我將已經稀爛的上衣丟進垃圾桶,光着膀子走進了住院部,來到四樓後找到了值班的護士。
還好因爲薛丹的原因,這些天我跟這層樓的小護士都混熟了,找值班護士借了一套病號的衣服換上,並不算什麼難事。
這小護士也很熱心,“喬哥,你渾身都溼透了,喝一杯咖啡暖暖身子吧。”
我道了一聲謝,就坐了下來,小護士幫我衝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跟我聊起天來,此時是深夜凌晨,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我正好可以陪她解解悶。
“對了,喬哥你大半夜的跑煤堆那裡去幹嘛?那裡的開水房聽說不安寧呢。”小護士說道。
我可不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她,只能敷衍道:“我只是睡不着到處走走,在那裡吸了一根菸,沒注意把菸頭丟進了煤堆,我怕引發火災,又跳進去把菸頭撿出來,弄成這樣了。”
小護士點點頭,然後又說:“還好沒出什麼事兒,你真是單子大啊,我們醫院都下了通告,晚上九點之後,誰都不許去開水房那邊,你晚上再也別去那裡了。”
我一聽立即問道:“在這之前,開水房那邊都沒有出過什麼蹊蹺嗎?”
“沒有,一直都是好好的,自從上個月那天晚上之後,醫院就下了通告,開水房那邊就不安寧。”
小護士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就是說那個靈寶自從三十多年前被那個看門的老大爺鎮壓之後,這些年來一直都沒鬧出過什麼幺蛾子,可爲什麼在上個月的時候又突然出現了?這中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那上個月有沒有發生其他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我追問道。
小護士仔細的思考了一番,搖頭回答:“並沒有啊,哦,對了,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開水房的王師傅受傷那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