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片,如有風暴一樣,席捲整個湖面,而那蚊子最大的居然有拳頭打下,血紅的眼睛,如針頭般尖銳的吸管樹立。
我幾乎驚訝的要昏厥過去,這簡直就是蚊潮,難怪洪老頭會變成乾屍,只怕任誰被成千上萬只蚊子包圍,都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想了一下,可是時間不容我多想,只見冷血三人已經向着遠處跑去。
那一條陰暗潮溼的山澗裂縫,壬棉嘉已經鑽了進去,隨後是冷血,他也一縮身子鑽了進去,可是到了胖子,卻是被卡住了。
我看着胖子那大肚子,倒抽一口冷氣,只見那黑乎乎的蚊潮已經衝着我飛來。
“嗡嗡”一聲,我看見一個一隻拳頭大小的蚊子飛到我眼前。
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蚊子,那東西乍一看像蜜蜂,觸角呈絲狀,觸角毛卻十分濃密。 腹部帶着螺旋花紋。
可是下一秒,那蚊子居然伸出一根像是吸管的東西,一下就貼在我的脖子上。
我被嚇得頭皮發麻,幾乎就要坐倒地上,這東西太兇了!
奶奶個呆皮,我感受一種瘙癢在我脖子上蔓延,我知道那東西在吸我血,急的我用手直接就拍去。
“啪嘰”一下。
一股黏黏的、帶有腥臭味的黃色液體,從我指間流下,而那個打蚊子已經被我怕死在脖子上了。
可是這股血腥味一散開,似乎驚擾了遠處的蚊潮,那蚊潮如海似浪,一下就衝了過來。
胖子此時嚇得臉色慘白,只喊救命,我看着胖子被卡在山澗裡的大屁股,這萬惡的大屁股啊,只怕今天要把小爺的命擱在這裡。
我看着胖子肚皮已經被山澗的岩石磨出了血,顯然他也焦急。
等我回頭一看,那蚊潮已經愈來愈近,幾隻蚊子已經開始貼在我背上吸血,我感到背部已經瘙癢難耐,似乎這種蚊子根本不怕人。
就在蚊潮要糊在身上的一剎那,我被胖子一把拽進了山澗。
“快跑!”
冷血在裡面突然大喊起來。
我和胖子一聽,以爲他讓我們朝他快跑,我跟着胖子便急匆匆的沿着狹窄的山澗裂縫,往裡蹭去。
胖子肚皮被山澗磨的血呼啦一般,可是那蚊潮已經轉進了山澗,似乎胖子的鮮血吸引了它們。
“快跑!”
冷血焦急的大喊又傳來了,這次似乎還伴有一聲奇怪的怪叫聲。
我聽着冷血焦急的喊聲,心中意識到不好,冷血可能是想提醒我和胖子,讓我們快跑,不要鑽進去。
可是現在已經晚了,那蚊潮已經鑽進山澗,回去是一定死!
此時我感到不斷有蚊子貼在我後背上,好像有很多蜒蚰在我後背上爬的感覺,我快要發狂了,那種瘙癢讓我肌肉幾乎一直保持抽搐狀態。
突然,前面到了盡頭,可是卻傳來冷血痛苦的大叫聲,隨之是“砰”的一聲槍響。
我心中越發感覺不好,總覺得穿過這個盡頭,後面肯定有可怕的東西,冷血那個傢伙,我還是清楚的,那就是一個冷血動物,殺人都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居然會慘叫出來。
我不敢再想……
“小哥,快跑……”
我看着胖子剛從裂縫鑽出去,居然又驚恐的鑽了回來。
“小哥,快跑,這後面是鬼窩……”
我看着他驚恐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這時我回頭看去,只見那黑色蚊潮居然徘徊不前,像是一張大網一樣,覆蓋在山澗裂縫的岩石上。
我看着頭皮發麻,無數花紋像是一條條蜈蚣,在山壁蔓延,居然還會動!
等等,花紋會動?
我驀然一驚,急忙再次看去,卻是驚恐的嚇得雙腿一軟,只見無數赤紅黃足的蜈蚣,居然順着山澗縷縷的爬了下來,而那些蚊子就好像送死一般,任意讓那蜈蚣突起的獠牙,刺穿它們的胸腹。
這是……這是給蜈蚣送食嗎?
此時我發現並不是全部瘧蚊都自動趴在山澗,讓那蜈蚣吃掉,只有一些較大的蚊子,還有一些飛不動,像是要死掉的蚊子纔會那麼做,而那些較小的,卻彷彿不捨一樣,在四周徘徊。
突然,那些大蜈蚣對飛在空中的較小瘧蚊,發動攻擊,而裂縫狹窄,那些瘧蚊飛不高,被蜈蚣很輕鬆的就吞了下去。
此時一隻血紅的蚊子嗡嗡叫了起來,如同王者一般。
那些瘧蚊聞聲居然開始退卻,卻依然在徘徊,好像不捨一般。
我心中震驚起來,瘧蚊生命極其短暫,成年瘧蚊只能活3到100天,而此處瘧蚊沒有天敵,繁衍過多,必然導致種羣過多,生態破壞,最後蚊羣滅絕。
我想起山下一些田鼠每年都會大遷移,老人說它們去了大湖方向,去自殺,這種羣居生物的自殺行爲,真是讓人看不懂,可是自然界好像有很多羣居動物自殺的行爲。
此時胖子心有餘悸的卡在裂縫中,臉色慘白,雙眼顯得無神,下吧直咯噠,說不出話來,嘴裡一直唸叨鬼窩。
我心裡覺得有點不妥,發現胖子十分不對勁,好像有點不正常,對他說:“裡面有什麼?我們還是進去吧,這山澗裂縫裡有蜈蚣,只怕不被蚊子吸血吸死,也會被大蜈蚣咬死!”
胖子根本不理我,拼命的搖頭,我看着裂縫盡頭,看不清外面有什麼,但是那連續不斷的槍聲,還是讓我心驚肉跳。
冷血的慘叫聲不斷,壬棉嘉驚恐的大喊聲,我感覺全身突然瘙癢起來,那癢讓我痛不欲生。
我雙手開始在全身抓繞起來,指甲狠狠的在脖子上抓了起來,不一會就出現五條凹深的血痕,可還是癢。
胖子突然驚恐的看着我,用手指着我的臉,我感覺自己可能出了事了,可是這裡面太暗,我只是隱約看見自己手上似乎爬滿了一種皰疹一樣的東西。
頓時,一種驚恐在我心裡蔓延,難道我被瘧蚊在我身體裡下了卵不成,一想起那冰涼湖水之中,佈滿皰疹一樣白色蚊卵的死屍,就讓我頭皮一陣發麻。
我迫不及待的就要跑出裂縫,一種讓我抓狂的感覺,在我心中一點點撩起。
胖子卻拼死攔住我,驚恐的說道:“出去會死的!”
我管不了,就算被糉子咬死,被殭屍生掰了,我也不想那麼噁心的死去,一想到一條條細白的瘧蚊蟲卵在我皮膚了亂竄,最後爬到我頭皮裡,在我大腦裡生蛆,在我血液裡寄生,就讓我陷入了一種瘋狂!
“讓開,不然我殺了你!”
我衝着胖子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一把將胖子從裂縫處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