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看了看地上的秦玉,明白了什麼,感情秦玉之所以倒在地上,不是睡着了,而是因爲這個人動了手腳。
可是眼前的神婆,傻乎乎的站着,看着不像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你叫吳常?”神婆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睛不大,看着像是一個貓頭鷹似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鬢角沒有梳理起來的白髮,隨風舞動。
我很是奇怪,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不由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神婆並沒有回答我問題的意思,比我還疑惑的樣子說:“你拿了蘭素的手帕對嗎?”
我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我早就知道,那個手帕不會平白無故的給我,原來這個坑在這兒等着我。
這下真是百口莫辯了:“澄清一下,那個手帕呢,不是我拿的,是它自己飄到我身上來的。”
我儘量的將事情解釋的清楚一點。
神婆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平淡的點了點頭:“既然你拿了手帕,爲什麼還要從棺材裡面出來。”
這話帶着深深的責備,好像我吃了蘭素的豆腐,就一定要對她負責一樣,可是我壓根沒吃啊,全程我都是被動的那一個,可是我說這些,她會相信嗎?
更爲關鍵的是,那個手帕真的不是我拿的。
“這個手帕真的是自己飛到我身上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啊。”我說着伸手去抓手帕,可是當我的手伸入口袋之後,我頓時就傻眼了。
哪兒還有什麼手帕。
在我口袋裡面裝着的,竟然是一團毛絨絨的東西。
我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將這團東西從口袋裡面抓出來,放下月光下一看,差點兒就把我氣死當場,這個手帕,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團烏黑的長髮。
這長頭髮之上,此時依舊散發着一絲絲淡淡的清香,從味道上來看,和手帕的味道是一樣的,很可能和手帕都是屬於蘭素的遺物。
仔細想來,很可能我在無意之中
着了道,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蠱害了,只是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麼蘭素都死了,還要對我下蠱呢,我又不是她的情郎,何必要如此針對我呢?
神婆此時神色有些沉重,她走到棺材跟前,仔細的在裡面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再次大變,她泛着白眼珠對我喝道;“小子,你這樣做,簡直破壞了我們這裡的規矩!”
“什麼規矩,難道她要吃了我,我也不可以反抗嗎,如果這就是規矩,那麼你們的規矩和王法有悖,看來需要改改了。”我很是不滿,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說出這樣無理取鬧的話。
神婆絲毫不聽我的解釋,變得更加亢奮:“你收下手帕,就證明,你對蘭素有感覺,答應了這次的冥婚,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聽到靈魂嗩吶,也不會出現在這兒。”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的腦子頓時翁的一聲。
怪不得今天蘭若對我和秦玉這麼好,感情不是因爲她和秦玉的婚事,而是因爲我和蘭素的婚事。
而更爲讓我恍然大悟的是,當時蘭若走出屋子的時候,特意對秦玉強調了一句,讓她晚上無論如何不要出屋子,可是這句話針對的是秦玉,而不是我。
她當時似乎就已經知道,晚上我一定會跟着來,而她擔心秦玉也跟着出來,所以着重對秦玉囑託了一句。
我感覺自己從一開始就被暗算了,這下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我和蘭素無冤無仇,她要害我。”我心灰意冷的說,被一個死人看上,要完成冥婚,我不覺得自己還有逃生的希望了。
神婆搖搖頭,並沒有認同我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冥婚一事,向來講究緣分,如果你二人沒有緣分,並非兩情相悅,這件事情我也不會來主持,我苗疆神婆可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話說的義正言辭,好像不講道理的人是我了。
我不由暗自憤恨。
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首先,我並 沒有懷疑您的意
思,我只是說,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其中另有隱情,何況我和蘭素是第一次見面,根本談不上什麼緣分。”我據理力爭,希望這個刁蠻任性的老女人能高擡貴手放我一馬。
“相見便是緣分,我還知道,你並非本地人,不遠千里來到這兒,就是爲了將蘭素的本命金釵送回來,如果你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難道會吃飽撐的將金釵不遠千里送來?何況這個金釵價值不菲,正常人家見到,都應占爲己有才對。”神婆的這番話,說的是有板有眼,搞的好像我們這次的苗疆之行,就是爲了 蘭素而來。
我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
“我我我,這個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樣,當時有一個人,在我的店裡出售金釵,然後就被螞蟻咬死了,我是擔心我也被咬死,所以纔會不遠千里來尋找金釵主人的好嗎?”我差點都要給這個老太婆磕頭 了。
“小夥子,你不要說了,這都是天意,天意難違,我看啊,你還是乖乖的完成冥婚儀式好了。”神婆似乎是說的累了,不再和我講道理,轉而讓我從了蘭素。
這要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我也就委屈一下將就了,可是一個死人,我實在是接受不了。
“我吳家人,斷然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苗疆神婆,我敬您是一個得道高人,這才禮讓三分,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吳家也不是好招惹的。”人善被人欺,到了這個份上,我只能和她翻臉了。
她卻像是想到什麼,神色謹慎的看着我:“你說你是吳家人?吳常,原來如此。”
她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似乎說到吳家二字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很是凝重。
“既然這樣,那就算是我唐突了,有朝一日,一定登門拜訪。”神婆很是忌憚的說了一句,然後後退幾步。
在她全速走動的時候,我似乎又聽到了一陣嗩吶以及敲鼓的聲音。
原來這聲音,不是由樂器演奏出來的,而是一種奇怪的引魂方式,正是因爲這一點,我才被鬼使神差的引到此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