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了任務,吳飛拉着發仔,向路口走去。
發仔隨口問道:“我們去哪?”
吳飛從兜裡掏出一張紙,用手指着上面畫了紅圈的一個地方。
發仔看了看,愕然道:“北京基督教會崇文門堂?去教堂做什麼?”
這時來了一輛出租車,吳飛拍了發仔一把,道:“上車,然後看看資料。”
兩人上了車後,吳飛向司機師傅說了地址。
車子啓動後,發仔仔細看了看手上資料,好半天,擡頭詫異的看着吳飛:“這些東西哪查來的?”
吳飛搖頭道:“不曉得,雨寒弄來的。起初看了我也覺得跟看小說似的。不過看她認真的樣子,或許來打聽打聽,真的會收集到信息也說不定。”
看着發仔一臉疑惑的樣子,吳飛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姑且信之。按照這上面的說法,這個叫盧劍鋒的人,應該就是一個隱居起來的金盆洗手的殭屍獵人。南疆的殭屍獵人與青巫之間或許有些關聯也說不定。我們目前沒有任何線索,這也叫急病亂投醫,就算殭屍獵人與青巫巫術無關,至少也能弄清楚那個齊老師是什麼人。”
發仔晃了晃腦袋,將紙甩給吳飛,向後一靠,道:“哎呀,不管了,這種事情交給你們來處理吧,反正到了去西安的時候,叫上我就好。”
吳飛一愣,回想起在洛陽時,秦雨寒曾經決定不想再讓其他人冒險,皺眉道:“發仔,西安之行恐怕比在老君山還要危險百倍,你難道還要參與?”
發仔猛地直起身子,看着吳飛鄭重道:“兄弟,警告你可別扔下我自己去瀟灑啊,你這小體格的都不怕,我怕什麼。”說完詭異的看了看吳飛,嘿嘿笑道:“不是跟你說了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麼。”說完,鬼祟的看了看前面開車的司機,悄悄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前面司機座位周圍的防護欄,在上面用力捏了一下,然後縮回手,笑嘻嘻的看着吳飛。
吳飛疑惑的看着發仔道:“笑的這麼奸詐,搞什麼飛機?”
發仔示意吳飛向他捏過的地方看,吳飛湊過去仔細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金屬護欄上,竟然被髮仔捏出了一個手印,雖然印痕不是很深,但是確確實實被捏出了手印。吳飛愕然的看着發仔。
發仔輕聲道:“我也是這兩天才發現的。身體起了某些變化,力氣變得非常大,同時眼睛的近視也消失了,看遠處的東西非常清晰。我仔細想了想,恐怕跟我們在山洞中吃的那條蛇肉有關。醫院的醫生給我們幾個做完化驗時就說過,我們體內多了一些奇怪的纖維體,很明顯不是人類所知道的東西。”說完,衝着吳飛擠了擠眼睛。
吳飛疑惑道:“不會吧,我跟你們一起吃了蛇肉,爲什麼我身上沒有這種變化。包括雨寒也是啊?難道萬顯和姜媚都起了變化麼?”
發仔想了想道:“姜媚我不知道,萬顯也確實有些不對頭,正因爲早上醒來時發現有些怪異,結果突然就暈了過去。我想可能是他身體的變化,才引發了他體內那個奇怪的東西。”
吳飛愕然。沒想到吃了條蛇肉,會帶來這麼多影響。現在雖然不知道這種影響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但是至少目前爲止,看發仔的情形,應該算是一種良性反應。
發仔見吳飛沒做聲,接着道:“所以,上一次去老君山,簡直就是一趟恥辱的歷程,奶奶的,再讓我看到那個齊老師,我捏死他。”說完,長呼了一口氣,向後舒服的靠了一下,緩緩道:“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壓力太大了,我需要釋放一下。”
吳飛看了看發仔,知道他剛跟在一起五年的女友分手不久,或許還沒走出那種心境,遂笑了笑,也不說破,拍了拍發仔的肩膀道:“我也希望咱哥幾個可以一起去,一起經歷更多的奇蹟。只是後面要面對的事情太過詭異,兇險,唉,我真不希望把你們都拖進來。”
發仔突然來了精神,嘿嘿笑道:“說,爲什麼你就不怕兇險,一定要陪着那丫頭一起應對這些事情,難道…嘿嘿嘿。”
吳飛翻了翻白眼,心道:“這小子太有八婆的潛質了。”接着沒好氣回道:“你別笑得那麼****。說實話,這件事已經不再是雨寒一個人的事了,我已經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發仔疑惑道:“爲什麼?”
吳飛道:“因爲鬼刀。”
發仔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吳飛,半晌道:“鬼刀不是單純的找到地宮的工具而已麼?難道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吳飛扭頭看了看窗外,緩緩道:“鬼刀沒那麼簡單。”
兩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
幾分鐘後,出租車停在了北京同仁醫院東樓。兩人下了車,輾轉打聽了半天,在一大片灰色的老舊平房區七拐八拐,終於在一條名叫後溝衚衕裡找到了北京城最古老的教堂,北京基督教會崇文門堂。
兩個人站在教堂門口,看着教堂緊閉的大門,周圍冷冷清清的,連個人都沒有。
發仔奇怪道:“資料上不是說,這裡平日裡有很多人的,怎麼今天大門緊閉着,看着破破爛爛的大門,好像有陣子沒人了。”
吳飛皺着眉頭打量着眼前的小型建築,青灰色磚牆,兩扇殷洪如血的大門緊閉着,旁邊牆上黑色牌子確實寫着北京基督教會崇文門堂。
吳飛拉了發仔一把,道:“走,過去看看。”
兩個人來到教堂門口,吳飛從門縫裡向裡看了看,一片漆黑。從門縫裡隱隱吹出來一股微風,風裡夾雜一股讓人噁心的味道,似乎是死人的味道。
吳飛疑惑的看了看發仔,皺眉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剛好看到拐角處走過來一個老人,連忙跑過去打聽了一下。
老人聽到吳飛詢問教堂裡的情況,顫巍巍回頭看了一眼殷紅如血的大門,竟有些恐懼的神情表露出來,緩緩道:“原本一直好好的,只是近幾個禮拜,這教堂裡漸漸散發一股燻人的臭味,像死人味,所以周圍的教徒也就漸漸的不再來這裡了。這裡的盧神父倒是個好人,年紀輕輕的,很熱心,雖然平時總是冰着一張臉,小夥子,知道嗎?老漢年前的時候……”
老人絮絮叨叨的開始說起了年前的經歷,可是後面的內容吳飛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因爲他確認了兩件事,第一,這裡面果然有個姓盧的,是個神父。第二,這裡面真的一股死人味。難道里面的人遭遇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