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個浪頭比第一個浪頭來的大的多,彷彿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何琳琳緊抱着我的身子,而我們兩個人一同被那翻滾着的大浪砸中,隨機感覺眼前一黑,身子瞬時間也飄了起來,我知道這就是被拍飛了的感覺……
直到我們的身子懸空起來,何琳琳的手也一直都僅僅摟住我的身體,未曾鬆手。在我被浪頭蓋住的最後一刻,我還在想,這浪頭來的這樣兇險,連我們躲到這裡都能夠波及,真不知道棚子與方紅會怎樣。
四周波濤洶涌的聲音,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而我與何琳琳的身子也漸漸平靜下來,我們相互之間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也不知道棚子與方紅被衝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黑暗中,何琳琳對我說道:“我們現在很可能是被剛剛的水流衝到了洞中……”
現在我們周邊的全都是水,渾身上下也是溼漉漉的,但是這水和剛剛的兩個兩頭比起來,明顯是小了很多。我說:“咱們現在在這洞中的什麼位置,一時間也看不清楚,棚子和方紅他們倆不知道被剛剛的浪頭打到哪兒去了,現在咱們四個人分開了,恐怕事情不大好辦了!”
何琳琳摸索着從她的登山包裡將手電筒拿了出來打亮,一瞬間我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光亮,何琳琳打着手電筒仔細查看着四周的情況。我們此時可能是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個山洞像並不是很深,在我們的前面便是洞口,這洞口外面空蕩蕩的,看樣子我們此時是在一個洞中洞內。何琳琳在水中掙扎着向着前面走了兩步,我也跟着走了上去。
我們來到這洞口的時候才發現,我們所在的這個洞口是一個大的山洞的洞壁上所開出來的一個小洞,而且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比較高,外面嘩嘩啦啦的聲音,用手電筒向下照去,有些反光,看來這山洞是一條河流的走向,我想多半就是之前我們所走的那條水路,而且我們很可能就是從這條水路被衝進來的!
何琳琳在洞口的位置打量了一會兒,對我說道:“我們需要從這裡離開,否則接下來很可能要被困在這裡了!”
我說:“是啊,當下就是趕緊找到棚子方紅他們,按照現在這情況來看,我估計下一輪浪頭很快就會來到!咱們倆應該是被剛剛的兩頭拍到這個洞口裡面來的,如果再來這麼幾下子,這個洞口就會完全被水所灌滿,那樣咱們都得淹死在這裡!”
何琳琳點點頭,她說:“現在她們兩個手裡也有一個手電筒呢!如果剛剛的浪頭沒有將他們拍出去太遠,我想咱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倆!”
正說着話,我忽然發現這水流的去處很遠的地方像是有光亮在晃動,緊接着便聽到有微弱的聲音出來,我一聽沒錯,這就是棚子的大嗓門。
此時水勢非常大,而棚子應該是在水的下游,他要是上來看是比登天還難,但我與方紅卻處在水流的上游,雖然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現在相對來說暫時比較安全,但是接下來和可能會成爲絕路,所以我與何琳琳離開這裡是必然的。何琳琳一手打着手電,一邊摸索着,從這洞口處朝着那下面洶涌的河流跳了下去,我聽到“噗通”一聲,何琳琳便一瞬間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趕緊趕上前去,朝着下面一看,見到何琳琳的頭此時剛剛浮出水面,她將手電筒舉了起來,朝着我晃了晃,朝我喊道:“老杜,快,跳下來……”
我也隨着何琳琳的指引,跳進了那河水裡。此前我們也是一直都在水中,但是這一次跳進水中以後,我卻發現這水下格外的寒冷,我有些瑟瑟發抖,何琳琳知道我水性不好,一隻手打着手電,另一隻手緊緊的抱着我的胳膊,生怕我一抽筋兒,就沉下去了。
我們隨着這水流的衝力慢慢向下遊移動,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纔算看清楚不遠處的兩個身影,他們手裡拿着一把手電筒,那手電微弱的光亮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棚子老遠就對我與何琳琳說道:“這浪是怎麼拍的,怎麼你倆在前面到給拍到我倆的後邊去了,本司令醒過悶來這頓找呀,得虧我眼尖看到了你們的光,要不咱們且在這裡頭摸呢!”
我說:“這浪頭還不夠大呀,彭司令,這還是沒能阻止你吹下去的聲音呀!我以爲這一個浪頭把你拍到水底下去了呢……”
我與棚子相互扯了兩句,全當是見面禮了。方紅說:“這個山東往深處去不知道還有多遠,看樣子像是逐漸向下去的……”
我說:“是啊,咱們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向下向下,到最後很可能要接近地低下了,不知道這下面到底還有什麼洞天!”
何琳琳問我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浪頭一定不是平白無故就產生了的!”
棚子問道:“小何同志的意思是,這浪頭是有預謀的?”
我罵棚子道:“棚子你他媽就是吃飽了的牛肚子,草包一個!這浪頭還能有預謀的嗎?”
棚子也毫不含糊,會罵我道:“老杜你別曬臉啊,咱這劉關張,有大哥二弟和三弟,你算老幾呀!這一天逮到我還說不完了呢!”
方紅見我跟棚子這是又要開掐的意思,趕緊岔開話題,接着何琳琳的話說道:“我想這浪頭絕不僅僅這有這兩個而已,看着水流開始變得洶涌起來,我想後面很可能還會有更大的浪頭也說不定。”
何琳琳接着說道:“這現在還不好說,不過原本風平浪靜的河面掀起這麼大的浪頭,也絕不僅僅是偶然!但是我們此時也很難搞清楚這個了,因爲這原因多半都是出在了這條河流的上游某一個地方。而且我想到了之前咱們所討論的那件事兒,也就是這條河爲什麼會流到這裡,這條河應該和‘仙河’是連着的,因爲那些用來發喪老地主的黑漆木架子都沉在了洞外面不遠的地方,卻並沒有融入到那條秈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