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棚子將登山包放在了自己的身邊,背靠着背坐在一起,方紅因爲是一個女孩子家,不習慣和我們兩個男人靠在一起,所以她遠遠的坐在一旁。
夜漸漸地深了,我的頭疼的厲害,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進山以來,我發現自己的頭似乎總是隔三差五的疼個不停,也許是經歷了這麼多,再加之疲勞所致……不知不覺間,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和棚子二人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們兩個竟然被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電線纏的嚴嚴實實,我二人的登山包也歪歪斜斜的倒在我們身邊,那包的口袋不知因何而大開,包裡的東西散落一地,我和棚子在樹上解下來的兩面鏡子也都不偏不倚的丟在地上,這鏡子的面朝上,我冷不丁的和這兩面鏡子打了一個照面,卻忽然感覺到一陣寒氣撲面而來。雖然棚子我二人都被地上散落的電線纏住了,但似乎並非是被人綁住的,我們的手裡都掐着各自的工兵鏟!
這發電站修建的並不嚴實,光線透過房頂的縫隙灑落進來,似乎在向我們證明,外面的天早已大亮。棚子扭了扭身子說道:“誒,這誰還把咱倆給捆上了?”
我覺得事情不對,從睜開眼睛到現在似乎一直都沒有聽到方紅的動靜,我試着喊了一聲:“方紅……”
這發電站裡面空蕩蕩的,我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足夠讓人聽到!可方紅那邊並沒有傳來聲音,棚子我倆當即意識到事情不好,混亂地將自己身上的這些電線扯了下來,朝着方紅所在的那個方位奔了過去!
果然到了那裡,我們發現什麼都沒有了……空蕩蕩的,似乎方紅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我和棚子愣在了原地,昨晚上實在是太困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棚子愣了一會兒,笑道:“肯定是方紅同志出去撒尿了,這當着兩個男同志肯定不好意思!咱們等等,或許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棚子的話只不過是在尋求一種自我安慰,我們心裡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方紅可能出事了……
我說:“彭的壞,咱倆也別瞎猜測了,我看外面的天似乎亮了,咱倆還是出去找找看吧!”
棚子很同意我的這個想法,我倆將地上散落的東西收拾起來,重新裝進登山包裡,然後沿着進來時候的路又沿路返回。我們從火力發電站的門口出來,果然外面的天已經亮了,那太陽都開始漸漸偏向了西山,我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此時大概又是四點多了,這一覺我和棚子確實睡了很久。大概是因爲這發電站裡面太過於昏暗的緣故,剛一出來,我竟然覺得這光線十分的刺眼。
棚子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腳印,果然在旁邊發現了一排方紅走出去的腳印!但是讓我疑惑的是,在方紅的腳印旁邊還有一排腳印,這排腳印我們非常熟悉,就是這些天我們經常見到的那雙奇怪的腳印。我們的臉上同時蒙上了一層陰影,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方紅被那個人拐走了……
我和棚子追着這排腳印走了很遠,這排腳印已經通向了東方,棚子看着我問道:“怎麼辦,老杜?這方紅同志怎麼說都是政府的人,看來咱們是非救不可了!究竟該怎麼辦,你說吧!”
經歷了這一番,我已經不敢再魯莽行事,我考慮了一下,對棚子說道:“咱倆還是先回到發電站去,從長計議!我想這傢伙既然拐走了方紅,那麼方紅暫時就應該不會有危險,他的目的應該很簡單,這一路上過來,我們兩個的身手看來他已經很瞭解,所以只能從方紅身上下手!依我看,他拐走方紅無非也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利用方紅來趟雷,另一種就是把方紅當成人質,威脅我們兩個來給他們趟雷!”
棚子說:“這樣來看,那他們很可能是打算利用方紅來威脅我們來給他們趟雷呀!這兩個缺八輩血德的,叫小爺我逮到,決不輕饒!即便是不把他們送上國際最高法庭,也得讓他倆吃槍子!”
我搖搖頭,對棚子說道:“要是我的話,我會選擇第三種可能。”
棚子不解,問我:“還有第三種可能?你剛剛不是說兩種嗎?”
我說:“因爲第三種可能對他們盜墓者而言最有利!那就是讓方紅和我們都給他們趟雷去!”
棚子說:“只要咱們看到方紅,就能夠把她就出來,本司令倒要看看他們那什麼來威脅咱們。”
我說:“如果咱們看不到方紅呢?”見棚子不懂,我繼續說道:“他們可以先利用方紅在前面引路,一旦方紅髮生危險,那麼就可以再以方紅爲籌碼來要挾我們使我們爲其再帶一段路!”
我和棚子議論着又重新走回到了這火力發電站裡面,棚子我二人依然坐在剛剛睡着的地方。棚子想了一會兒,從登山包裡將手電筒拿出來,他打着手電筒從方紅休息的地方一直追到了發電站的門口。棚子說:“老杜,這地上只有咱們三個人的腳印,再沒有多餘的痕跡……”
棚子的話讓我心頭不由得一怔,趕緊打起手電向地面看去,着地面雖然是水泥石灰磨的,但是因爲長時間沒人活動,所以地上落着一層厚厚的灰塵,所以我們活動的軌跡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但棚子說的沒錯,這地上確實沒有那雙奇怪的腳印,那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方紅是自己走出去的……
棚子說:“我現在開始懷疑老杜你剛剛的推斷了,雖然地上有方紅和那傢伙的腳印,但方紅有什麼理由非跟着他走不可呢?如果當時發生一點兒摩擦的話,那咱倆不就醒來了?”
棚子說的不無道理,我承認剛剛我的推斷確實有一些偏頗,老實說現在我自己也開始懷疑方紅的失蹤究竟是怎麼回事,甚至我會想是不是已經開始有超自然的力量攙和了進來。這件事兒讓我回想起昨天天黑之時從二層閣樓出來後所發生的事情,那時候我們三個人都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從而盲目的超前奔去。當時我們猜測是暗中的兩個傢伙給我們下了套,目的是想使我們葬身於狼口。但方紅的失蹤真的也是這樣嗎?既然如此,那爲什麼只是方紅不見了,而我和棚子卻安然無事?如果真是這樣,那躲在暗處的兩個人可就危險了,他們不僅有使人迷失心智的能力,而且還有控制別人的能力,並且可以在很遠的距離操控,只有這樣才能夠做到不進入發電站,就可以使方紅自動走出去……
但這樣的話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他們既然有這個能力,又爲什麼不將棚子我們二人一起攝走?
棚子說:“老杜,你想問題總是那麼深,其實我覺得事情也許並非是咱們兩個想象的那樣!咱們倆當時不是被電線纏住了嗎,這也就是咱們倆命大,沒被電死……”
棚子這麼一說,我腦海中不由得又是靈光閃過。我一直以爲我們倆是被人用電線綁了起來,但經棚子這樣一說,我才幡然醒悟,或許我們兩個也確實着了道,但只是在我們走動的過程中不慎被電線纏住了,所以我們纔沒有走出去,而只有方紅一個人離我們比較遠,才被這兩個傢伙攝走了?可他們爲什麼不進來呢?
棚子說:“老杜,爲了救出方紅,咱們要好好想想,不如咱們重新回顧一下當時的情境的!”棚子放下自己的登山包,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了出來,突然一晃的瞬間,我看到棚子將那面鏡子從他的揹包裡翻出來放在了地上……棚子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我們兩個面對面的看着,臉上頓時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