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雲毓,現下都是中毒已深,即便他吃了紫草,也只能暫緩,而且爲對付野人還一再犯了大忌。
中毒切忌運功,內傷也是一樣。
雲毓是因爲底子厚,不然換做別人早就毒發身亡了,又或者是筋脈盡斷。
而拓拔翎嵐還有一口氣,全是靠了玄冥鬼書在身。
那野人力氣很大,行動也快,這樣的情況下打倒他真的很難,何況吃了紫草,稍微恢復了一些的只有雲毓,拓拔翎嵐此刻已經相當嚴重,整個印堂都發黑了。
“快上來,把洞口堵住!”她趕緊爬上了地面,之後拉了雲毓一把。
怎料他……!
“出來了?”他蹙眉,樣子有些不對勁,四周圍到處看着,卻眸子裡沒有焦點。
他的眼睛……?
拓拔翎嵐有些傻了,愣愣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但他真的沒反應。
他之前是想找水,結果沒到紫草地就撞上了野人。
那會兒他的視力已經有些模糊了,再加上中毒和內傷太嚴重,就被抓走了。
雲毓還不知道他眼睛的事,看來想要解毒,光憑紫草遠遠不夠。
拓拔翎嵐緊了拳頭,老天爺這回算是把他們玩慘了!
眼看那野人就要從地洞追出來,她已然管不了那麼多了,摟着元諭飛身攀上峭壁,隨即劍氣狂斬,碎了一面石壁。
轟隆隆!
碎石暫時埋住了地洞的出口,而拓拔翎嵐一口血,這一下險些要她的命。
“你瘋了?!”雲毓聽不見看不見,但能感覺到周圍的震盪,已經洶涌的劍氣。
他不知道她在逞強什麼,卻纔開口,一把花草就塞到了嘴裡。
“紫草?”之前拓拔翎嵐給他說過,雖不是完全有效,但應該多少能撐一會兒。
她在他鼻子上點了一下,代表肯定的意思,之後也扯了一把自己吃,又摘了不少往衣兜塞。
可就在這時候,那個野人居然從石堆裡出來了!
他朝着拓拔翎嵐咆哮,怒火沖天,跳上石壁,攀爬的速度比猩猩還快!
“抱好我!”拓拔翎嵐沉聲,帶雲毓拼了命的往峭壁頂上去!
那裡有一
個缺口,只要爬上去就能出去!
然而她傷勢太重了,連續運功越發雪上加霜,又一口黑血噴出來,身體完全使不上力氣。
千鈞一髮之際,雲毓拿過了主導權,帶她往上跳去。
“……你的眼睛,好了?”她有些驚喜,卻他根本沒好,只是根據她的行動,判斷着剛如何行動。
片刻後,他停在了峭壁上,已是氣喘吁吁。不能看,不能聽,這種情況攀巖,難度可想而知,幾乎全是靠輕功在撐。
“往哪兒走?”他問道,還是那麼沉寂淡然,有種讓人瞬間安心的感覺。
拓拔翎嵐忽然覺得,有他在身邊,似乎哪怕刀山火海都不必焦慮發愁。
他就是這樣的男人,話不多,也不善表達,靜默得有些冷,但卻有種能讓人安心依靠的感覺。
他強大,並不僅僅是因爲武功和霸道,更有一種萬事都能從容應對的自信和氣魄。
她賞識這種人,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到她青睞,纔有資格被她放在心上。
“雲毓,若今次能平安回去,我會試着愛你,拿真心待你。”
她注視着他,宛如起誓,湊上去,輕輕吻了他。
雲毓一怔,不知發生什麼,她居然主動親他,卻轉眼她就掙脫了他的手臂。
“翎嵐?”他頓時慌張,任何事都可以淡然處之,可唯獨失去她不行。
“你去哪,要幹什麼?!”他看不見也聽不見,但之所以攀巖攀的這麼急,肯定是那個野人追來了。
卻下一刻有劍氣呼嘯,驚的他失聲大吼:“拓拔翎嵐,本座不許你再動內力!”
“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你武功?!”他循着劍氣追去,腳下一蹬,飛身撲向她。
而抱住她的同時,她也勾住了他的腰。
那空中懸着許多藤蔓,但野人追的緊,沒空與他寫字交代,也只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引他往正確的位置。
他立刻就明白她的用意,但越發惱火:“女人,你……!”
沒等他說完,她就又吻了他,便是他整個人立馬就安靜了。
“別以爲如此,本座就……!”他鬧彆扭,卻沒說完又是被吻了。
“你…
…!”
纔開口,又被吻了。
然後他只好不說話了,惱火的撇開臉,面頰一片紅。
“噗哧!”拓拔翎嵐笑出來,現在這角度,他瞬息萬變的表情一覽無餘。
他這樣的人,竟還有如此一面,倒是挺可愛的。
但笑也是這片刻的事,那野人雖然野,卻到底是個人,智商還是有的。
見他們跳上了藤蔓,很快就也蕩着藤蔓過來。
野人並不會武功,但是行動力超常,和常年生活在毒物叢生的山中,多少有些關係。
拓拔翎嵐一鼓作氣,拉着雲毓沿藤蔓向上,飛身出了這個大洞穴。
正要回頭打野人一掌,卻發現野人居然攀在藤蔓上,不追了。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破曉,那野人好像十分畏光,很快又退回了洞穴裡的陰暗處。
這洞穴從上面看,就像個深不見底的大坑,有許多色彩鮮豔的老樹藤,稀稀疏疏的蓋在上面。
說來也是天無絕人之路,如果不是有出口,他們恐怕真是在劫難逃。
不過最後一搏是成功了,可拓拔翎嵐已然猛毒攻心,連着咳出好幾大口黑血,便是不省人事。
她就倒在雲毓的身上,一拿脈,驚得他方寸大亂:“翎嵐?!”
他們此刻正在峽谷的背後,而五毒教的人,正沿着峽谷往這邊搜。
昨夜,黑煞鳳鳴劍千真萬確是出現了,也就是說,天玄教教主也在這兒,那個拓拔翎嵐果真與天玄教牽連頗深!
但這是流焰國的事,五毒教羅雙堂管不着,他們在意的,是要給落飛音和落飛月報仇。
而且。
“副堂主,剛收到消息,赤練山各個出入口都沒有發現天玄教的人,看來這次,他們教主很可能是獨自來救人的。”
副堂主點點頭:“很好,就算那個戴面具的有三頭六臂,他一個人想救兩個中毒的,也沒那麼容易!”
“咱們快搜,仔仔細細的找清楚了,拓拔翎嵐和那小白臉都收了傷,一定會留下血跡。”
“是!”那手下領命,又對另外的人吩咐,“把剩下的靈蛇都放出來,它們對人血的味道,非常敏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