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郡守認識他們,而且他們要來,事先就已經知道了?
“他是天玄教的線人?”
馬車隨着郡守回去的路上,拓拔翎嵐問雲毓,而他只是搖頭,簡答的兩個字:“不是。”
“那我們還跟他走,你這次來幽韓國到底想怎麼做?”拓拔翎嵐追問。
“進宮。”他又是兩個字,看來關子是準備賣到底了。
不說算了,她自己不會猜嗎?
進了郡守府,府中上下都是很熱情的迎接了他們,家丁侍僕們排在兩邊,郡守夫人也候在門口。
雲毓和拓拔翎嵐一下馬車,郡守夫人就是迎了上來:“能得見堂堂天玄教鬼帝的風采,小婦人甚是榮幸。”
“不知這位是……?”夫人瞅着拓拔翎嵐,剛剛郡守迎接他們的 時候,拓拔翎嵐並沒有下車,所以郡守這會兒也是纔看見她。
便是雲毓牽住了她的手,雖然沒說話,但什麼都已經表達清楚了。
一看到這幕,郡守連忙賠笑道:“原來是教主夫人,翎嵐郡主啊!本官眼拙,失禮了。”
之前兩人成親的事早就傳遍了鬼洲,沒有誰是不知道的。
拓拔翎嵐也就微微笑笑:“南郡已歸還流焰國君,我已經不是郡主了。”
“是是是,瞧我這榆木記性,該是喚作夫人才是!”郡守趕緊改了口。
之後又瞅見馳楓手裡的彤彤,郡守夫人又是殷切的湊上去:“想必這就是二位的掌上明珠了吧?”
“哎喲,瞧瞧這鼻子眼睛,櫻桃小.嘴,這般伶俐可愛,將來定然是個大美人啊!”
“那是!我們主子和夫人的女兒,怎麼可能不是美人!”馳楓自豪的不行,就像孩子是他生的一樣。
客套了一大圈,之後郡守夫人又是對雲毓作請:“前幾日忽然收到鬼帝的書信,說今日光臨,小婦人不敢怠慢,早已經備好了酒宴爲二位接風洗塵,快裡邊請。”
前幾天就給郡守夫人寫了信?
拓拔翎嵐挑挑眉毛,就是記起了之前那事,還以爲是寫給幽韓國分舵的信,想不到這悶.騷是寫給郡守夫人的。
他不是要進宮嗎,那找這個小小的郡守夫人又是爲何?
拓拔翎嵐心裡琢磨着,而約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雲毓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
“如何,可是對爲夫重新有興趣了?”
拓拔翎嵐一愣,原來這傢伙故意賣關子是爲了這個。
覺得無聊,就是丟了個白眼,一肘子頂了過去,卻是被他截住,反倒一拉,便把她給摟緊了。
這一摟,動作有點大,郡守和郡守夫人都是看見了,納悶的瞅過來。
大白天的,這兩人在幹嘛呢?
卻雲毓順水推舟,裝作扶拓拔翎嵐站好:“娘子近來染了風寒,還扶着爲夫走吧。”
你才染了風寒!
拓拔翎嵐瞥了他一眼,卻在人前也只好做做樣子,把他給挽住了。
而郡守夫婦還在那兒拍馬屁的讚道:“教主與夫人真是恩愛,羨煞旁人吶!”
“自然。”那悶.騷竟還接茬兒了,面具下,嘴角還噙着笑,這一出全然就是爲了秀恩愛炫耀的。
真是無聊!
拓拔翎嵐心裡罵着,臉上卻只能裝笑。
之後入了席,就又是聽郡守問雲毓:“鬼帝先前讓內人幫忙引薦,說有一寶物要敬獻給落貴妃,本官好奇,不知是何物啊?”
送寶物給貴妃?
拓拔翎嵐瞅瞅這悶.騷,如果說找郡守夫人是爲了進宮,那麼這個郡守夫人一定是跟那貴妃關係親密了。
琢磨着,就是聽那悶.騷答道:“既是寶物,自不可說破。”
“是是是!本官唐突了。”郡守賠笑,連連點頭。
看他這個樣子,對雲毓很是忌憚,而且挺害怕,生怕一個行差踏錯,就會惹火了天玄教。
不過也是。
試想,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天玄教,突然有一天教主親自送信來說要登門拜訪,換做是誰都會嚇一跳的。
之後雲毓又說:“二位既然如此熱情,本座想,引薦之事應當不成問題吧?”
“不成問題!不成問題!你們只管先住在府上,待內人打點通傳好了,就帶二位上京。”
郡守急急打着包票,但郡守夫人的表情卻很是尷尬僵硬,之後宴席結束,一回到房間,郡守夫人就是把郡守拉到了旁邊:
“你這個死鬼!亂答應什麼啊!娘娘那邊還沒回話呢!萬一娘娘不答應,你是想害死我們吶!”
郡守夫人戳着郡守的胸口,而郡守也是一臉苦逼:“人家都來了,我能不先答應嗎?那可天玄教教主,你活得不耐煩了?!”
“這可怎麼辦啊!左右都是死路一條了呀!”郡守夫人跺腳,都快愁死了。
郡守又是拉着她安慰道:“夫人,夫人你也莫着急,娘娘那邊沒準會答應呢,那鬼帝要送上寶貝,誰人不好奇?”
郡守一語說到了重點,郡守夫人想了想,覺得也有些道理。
只是又擔憂,那宮中的落貴妃可是權勢頗大,深受帝君的.寵.愛,有什麼寶貝是她沒見過的,萬一人家就是不稀罕呢?
而以此同時,郡守府這邊的消息剛剛被送到了落貴妃手中。
垂簾後面,婦人輕輕打開了信紙,讀完之後想了想,問身邊的宮女:“你說……他見我是想幹什麼,還要送禮?”
“……”宮女在旁邊頷首不語,落貴妃說的是誰,她並不清楚,自然不敢隨便開口。
而落貴妃其實只是自言自語,並沒有真的想問。
過了一會兒,落貴妃才真的問她:“皇后那邊,最近可有什麼異動?”
“除了說要彈劾劉大人,便是沒有了。”宮女答道,而落貴妃冷冷一笑。
“就憑她那些人,也能彈劾劉大人?”落貴妃不屑一顧,便是把手中的消息放在火裡點了。
“你替本宮回話給表姑姑,就讓她把人帶來吧。本宮到是要看看,他會給本宮獻上什麼寶物。”
當落貴妃在皇宮中說了這麼一句的同時,遠在郡守府的拓拔翎嵐,也對雲毓說了差不多的話。
“你要送那個貴妃什麼東西?”她問雲毓,因爲一路過來,根本沒有見雲毓帶什麼寶物。
這會兒兩人都已經歇息了,躺在牀上。
而那悶.騷便是側身過來,摟住了她:“你看,本座可是寶物?”
“……我說正經的
好嗎。”甩了一句,就是把那胳膊拿開了,卻某人又死皮賴臉的纏了上來。
“我也說正經的。”他低語,說着就吻,卻鼻子直接被她給咬了。
“雲毓,若你再敢強迫我一次,我必讓你後悔!”她十分認真的看着他,決不食言。
他不語,沉默的與她對視良久:“何爲後悔,你是說,你後悔嫁給我了嗎。”
他皺着眉頭,神色陰鬱,卻眼眸深處,有難過與傷心。
“我沒有。”她的回答很堅定,她不是後悔嫁他額,只是希望能與他和睦的相處,而不是彼此之間進行着掠奪。
然而她的一句沒有,卻似乎讓他更難過了:
“你騙人。”他淡淡三個字,但卻狠狠咬了她的脣。
“你說實話,否則我絕不罷手!”
這一.夜,他依然掠奪了她的身體,依然在她身上留下了許多的吻痕和牙印。
拓拔翎嵐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雲毓,總會狠狠咬她!
他留給她的這種痛,她並不清楚究竟是想傳達什麼,就像她同樣不清楚,他所謂的實話又是什麼。
總覺得與雲毓之間,那種無形的隔閡是越來越大了。
但是人前,她並不想被別人看出來,不想馳楓他們多操心。畢竟,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郡守夫婦待他們很好,可謂是上賓中的上賓,而且跟孫子似的小心翼翼。
拓拔翎嵐實在看着心煩,這天便是約了郡守夫人上街逛逛,想與她親近親近,免得大家每天大眼瞪小眼,彆扭。
卻是出門的時候,郡守夫人一直跟班似的,貓腰跟在她後面,簡直和個下人一樣,哪裡還有一點郡守夫人的架子。
府上的下人都看不過去了,但說了,他們夫人也不聽。
瞧她這德行,拓拔翎嵐覺得待會兒說話肯定又得很尷尬,便是拉着她的手提議道:
“林夫人,今日不如就我倆去逛吧,也好說說話。”
“啊?就我們兩個人嗎?”林夫人一臉驚愕,冷汗都快冒出來了,回頭瞅瞅身後的下人們,就是她的貼身丫鬟急急跑了過來。
“教主夫人,我們家夫人身子弱,受不得累,如果有什麼要提要拿的,就還是帶上奴婢們一起去吧。”
這幫傢伙,原來以爲自己單獨帶他們夫人出去,是要虐待她?
“我長的很面目可憎嗎?”拓拔翎嵐挑眉問他們,他們趕緊都低了頭,搖頭說沒有。
而林夫人也賠笑討好的說:“教主夫人說笑了,你這般絕世的美女,端莊又大氣,怎麼會面目可憎呢?”
“那你們還這麼怕我,一個個都把我當魔鬼看似的。”拓拔翎嵐抱起胳膊,故意作出不高興的樣子嚇唬他們。
“沒有沒有!小的不敢!”
他們一個個搖頭擺手,而拓拔翎嵐已經拽着林夫人走了:“那不就行了,我又不會吃了你們夫人!”
“誰都不許跟來,否則,後果自負。”拓拔翎嵐回頭叮囑一句,然後大步的離開了。
暗處,冷鑫看到這一幕,就是趕緊去了雲毓那兒彙報。
“教主,夫人拉着林夫人單獨出去了,不知是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