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落在了水裡。
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不明白爲何會這般命苦。
藍昊君迷迷糊糊的睡着,隱約聽見有水聲,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發現前面,似乎是有個女人在洗澡。
“……?”他眯了眯眼,然而視線看的並不清楚,只知道,那女人身段不錯,皮膚還挺白。
驀地,藍昊君臉上就有些紅了。
長這麼大,他還沒看過女人。
“……翎……翎嵐?”
身後,藍昊君迷迷糊糊,淺淺淡淡的喚了一聲,澡盆中的女孩不由一怔。
她並沒有聽清楚藍昊君說了什麼,也不敢說話出聲,只是僵硬在澡盆裡面,手裡抓着毛巾,捂在胸.前。
而藍昊君,已經走過來了。
“……我到底,哪裡不好啊……”他忽然就半個身體壓了上來,從背後抱住了她。
頭埋在她的脖子裡,嗓音沙啞,好像在哭一般:“你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喜歡我……”
“藍將軍……?”女孩愣了愣,他現在這樣份外的招人心疼。
在牢裡的時候,藍昊君和拓拔翎嵐那些事,她也聽那些女人說起過,此刻才終於明白,自己是誤會藍昊君了。
他把自己從牢裡揪出來,似乎並不是因爲自己還是處.女。
“藍、藍將軍,你喝醉了。”她小心翼翼的說了句,現在是滿面通紅。
可藍昊君卻抱的更緊了:“是又如何……?如是的話……我爲你買醉,你,你……可會給我一個機會……”
他祈求着,女孩正要告訴他自己不是拓拔翎嵐,就是他突然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澡盆裡。
“將軍?!”女孩驚呼,趕緊把他從水裡拉出來,卻怎料他竟順勢就壓過來了。
“……嵐……我,我不想你嫁給雲毓,我喜歡你啊……我真的很喜歡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
藍昊君貼得很近,把她按在澡盆裡,說着說着,便是吻了上來。
“藍……?!”女孩被堵住了嘴,藍昊君的重量讓她無法反抗。
她沒有接觸過男人,眼前這股男人的力量讓她覺得很可怕,而且……
藍昊君很是瘋狂的吻着她,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她完全沒了方寸了,藍昊君的手卻已經跑到她的胸上去了。
“呀!”她驚呼了出來,羞愧極了,而藍昊君的舌又堵了她的嘴。
“你……在勾.引我嗎……”他有輕微的喘,眼神充滿了魅惑。
“……”她不知該怎麼拒接這種情況,她明白藍昊君現在只是把她當作拓拔翎嵐。
可。
她有選擇嗎?
她就算掙扎逃跑,也肯定還是會被外面的士兵抓回來的吧。
況且她要怎麼逃?
藍昊君把她堵在澡盆裡,她完全動彈不得,好不容易瞅着空檔爬了出來,他卻又很快抓住了她。
“你逃不了的……我不會、再也不會讓你逃走了……”藍昊君把她拽進了懷裡,吻的她喘不上氣,腳都軟了。
轉眼,就
已經把她丟到榻上去了。
“求你了,求你選我好不好……”他注視着她,眼角真的有淚,卻眼神迷離,並不清楚眼前人究竟是誰。
女孩說不出話,也無法逃走,她只能成爲拓拔翎嵐的替代品……
但更痛的是她的心,絕望都快要把她淹沒了。她已經不乾淨了,毀在了一個她根本就不認識的男人手裡。
“嚶嚶嚶……爹,娘,女兒已經無顏苟活,這就下去與你們團聚!”
咣噹!
藍昊君頭疼的要死,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了哭聲和奇怪的聲音。
昨晚……昨晚他似乎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似乎實在是沒法控制自己,便找了個女人……?
不過,誰讓女人光着身子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在洗澡。
等等!
不對啊!
昨晚上好像是他自己把那個女人帶回來的!
“……!”藍昊君猛然睜開了眼睛,腦子裡像被鍾撞了一下。
而昨晚種種,包括身體的感覺,頓時全都十分清晰的甦醒了過來!
他,他真的和那個女人……?
藍昊君還在發懵,眼睛順着一屋子亂丟的衣服往外瞅,然後從牀上跳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他三步作兩步的跑了過去,趕緊把已經懸樑的女人抱下來。
“我不想活了,你讓我死吧!嚶嚶嚶……!”女孩哭着,掙脫出來又是要去撞牆。
藍昊君急得不知所措,拉住她也不知道怎麼辦,最後乾脆給她跪下了:
“我錯了!是我喝多了才……!我,我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你可千萬別尋短見啊,我會補償你的!”
藍昊君就差給她磕頭了,而見他一個將軍居然這般,女孩也愣了一下,但這並不能安撫她的創傷:
“補償?你要怎麼補償?別說笑了!”她說着又是眼淚涌了出來。
“像我這樣的人,這種賤婢,下作的女人,你堂堂將軍居然還要補償我?說出去誰會相信!”
“我也不需要你的補償,只求你可憐可憐我,爲我收屍!”她錚錚說道,一副去意已決的模樣。
藍昊君是真的頭大了,急急站起來拉住了她:“你不要死,真的!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但對我來說,那,那該負的責,肯定是要負的!”
藍昊君也有些着急,若她死了,不就成是自己害死她的嗎,這讓他往後如何心安?
而女孩已經再次愣住了:“負責?對我?”
“是啊,我,會對你負責的!”藍昊君點頭,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今次確實是幹了一件混賬烏龍的事。
誰知女孩忽然僵硬的笑了出來:“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你,你別這樣啊,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發誓!”藍昊君見她不相信,就是豎起了手指。
“我藍昊君對天發誓,我一定會對……對……?”他卡住了,瞅着她,“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也不回答,只是神色複雜的看着他,觀察着他,沉默了許久之後,眉眼間驀地染盡
酸澀,跪在了藍昊君面前:
“小女子夏侯文慧,謝將軍垂憐!”她非常感激,說着還向藍昊君叩拜,行了大禮。
藍昊君有點愣住,覺得她確實非常可憐,然後趕緊扶起了她:“你先起來再說吧,用不着這樣,是我先……那什麼的,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啊?”
“昨晚若不是將軍相救,小女子怕是又要被那些人給欺負了。”夏侯文慧搖頭,順着藍昊君站了起來。
而聽她這麼一說,藍昊君亦是想起了昨晚牢房裡的一幕。只不過現在,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這是流焰國的制度,並非他一人可以左右的,況且像這樣的事情,全國都是差不多的吧。
而夏侯文慧亦是感概遇到了好人,本想一死了之,卻不料藍昊君竟會這般。
她很感激,也很感動,又是再次給藍昊君拜禮:“小女子不奢求名分,哪怕是做個通房丫鬟也好,希望將軍不嫌棄,留我在身邊伺候你。”
“不是,你別這樣說。”藍昊君被說的不好意思了,“其實……其實我……”
“文慧知道,將軍喜歡的是翎嵐郡主,況且文慧粗賤之人,本就無法與郡主相比。”夏侯文慧頷首,打斷了他的話。
但藍昊君更着急了,抓耳撓腮的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話說清楚。
最後乾脆炸毛道:“哎呀!你就能不能不要想的那麼複雜?!這些事其實和翎嵐也沒多大關係。”
他急得來回走,之後直接抓住了她的肩膀:“我說負責就一定會負責,不是什麼丫鬟那些,我會娶你爲妻的!”
“娶、娶我爲妻?”夏侯文慧傻了眼,“我……我可是戴罪充軍的ji.女……”
她不太願意說出那個詞彙,所以聲音越來越小,但藍昊卻道:“那,這也不是你想的啊!”
“你到底是犯了什麼事,纔會淪落至此?”既然說到了這個,藍昊君就是問了。
卻不想這夏侯文慧,竟還算是和拓拔翎嵐有些淵源。
夏侯文慧的父親曾是朝廷吏部的一個文官,卻因爲之前蘇繹在扶風閣惹的事受到牽連,所以才一家都被定了罪。
父母被斬,而她這個還未出閣的女兒便是淪落至此了。
藍昊君也算是個熱血青年,性情中人,聽完夏侯文慧的遭遇,想到他們藍家也是無辜,心裡甚是氣憤。
“你放心吧,他日若靈王登基,我必請他廢除這些迂腐不堪的制度,還流焰國女子一個平等的地位!”
“你,你們當真要跟着靈王造反?”夏侯文慧揪着衣襟,這樣的話題難免令她一個小女子心驚。
卻藍昊君定定看來:“若跟着我,你便是反賊了,怕嗎?”
“我……”夏侯文慧有些遲疑,可看着藍昊君那雙明亮的眼睛,她竟是莫名的安了心,露出了微笑。
“我不怕,我今生今世,不管地獄或者天堂,都跟着你!”
於是在拓拔翎嵐成親之後沒多久,藍昊君就是和夏侯文慧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
消息傳的很快,衆人心裡都是非常納悶不解,不懂藍昊君的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竟是,娶了一個軍ji?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