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自己腦補了很多種結局,但如此突兀且不失邏輯的結果,讓我鬱悶的同時,又十分慶幸。
鬱悶的是,我那一刻心軟被暗算,沒有料到那個古執事準備了第二根燧人鑽,以致身受重傷,昏迷了半年;
慶幸的是,因爲我的昏迷,避免了和霧隱宗的交戰,小胡莊躲過一劫。
畢竟,他們有大量人工製造的貓臉老太,一旦肆虐起來,肯定會傷及無辜。
雪地上,沈靜蹦蹦跳跳地像個孩子一樣,不停地揉雪團,朝我砸過來。
我什麼能力都不用,完全放鬆,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盡情地享受這一刻的快樂。
胡靜和小雪顯得比較矜持,兩人只是靜靜地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着我和沈靜玩。
不過,我也不打算放過她們。因爲我知道,這半年爲了找我,她們肯定承受了很大壓力。
因此,今夜良辰美景,又有大雪相伴,我應該陪她們放鬆一下。
於是乎,在我刻意地激怒下,胡靜和和小雪也加入戰局。只不過,她們卻和沈靜聯手,一起來對付我。
就這樣,我成了衆矢之的,被雪球狠狠地砸了一頓。
這半年來,除了沈靜和小雪他們一直在找尋我的下落,霧隱宗和百里屍林也沒閒着。
甚至於,兩個門派還爲搶奪不死血打了一架,動了肝火。
百里屍林,議事廳。
“半年過去,你還沒找到他的下落?”
大殿上,一聲低喝響起,一道充滿威嚴的女人身影坐在殿堂的中間,她面帶黑紗,似乎不願讓人看到她的容貌。
大殿之下,執事古裘神情嚴肅地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女人,立即跪在地上,額頭直冒冷汗。
儘管他帶人立功,搶回十五瓶不死血,但因此丟了一根燧人鑽,還跟霧隱宗的人結了樑子,所以他的功勞,被抵消得一乾二淨。
“回稟宗主,這半年,我們沒有停止搜索鬼佛的下落。可是,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就是找不到。”
“你這些話,我已經聽煩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新的任務。”
古裘一聽,眼神不由一變。
“還請宗主明示!”
“你帶人去找新雅,暗中幫助她。她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另外,如果遇到鬼佛,能退則退,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若是能給他製造麻煩,順便取他一點血,倒也無妨!”
古裘恭敬一拜,正要起身離開,卻又被喊住。
“你再帶一根燧人鑽,交給新雅,如有必要,一爲防身,二爲對付鬼佛!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小的一定會和少宗主見機行事,謹慎再謹慎的!但如果遇到霧隱宗的人,該如何?”
那女人沉默片刻,緩緩起身,深深一嘆。
“適當時候,給點好處,不然的話,他們會眼紅。你上次帶回十五瓶不死血,而他們興師動衆,一點好處都沒撈到,不就帶人找上門了?所以,凡事不要做的太絕!”
古裘瞬間瞭然,這才退了出去。
空曠的大殿內,黑紗女子輕輕一嘆,似乎有些疲憊,靠在椅子上,用手摸着額頭,甩了甩頭。
接着,她走出議事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一面銅鏡前,她輕輕地摘下自己的面紗,用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精緻的臉蛋,隨即拿起梳妝檯上的一個玉瓶。
“鬼佛,多虧了你的不死血,我才得以青春永駐。儘管不能如你那般長生不老,但也比大多人強上太多。只不過,再相見,你是否還記得我這個故人?”
她悠悠一嘆,隨即打開玉瓶,將不死血喝了下去。
隨即,一陣翠綠色的光芒閃過,她慢慢睜開眼,一臉享受的表情。
一番嬉鬧玩耍之後,我讓她們各自回去休息。因爲空間有限,我只能一個人跑到許奶奶生前住的小木屋湊合一晚。
雖然木屋的陰氣很重,此時又是冬天,屋內就跟冰窖似的,但對我來說,這點寒冷還不算什麼。
在屋裡生了一堆火,把牀向火堆前挪了挪,然後就一頭睡在胡定山早就鋪好的牀鋪上。
雖然條件簡陋,但能有地方睡就不錯了。
可躺下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門,我眉頭一皺,暗自疑惑。
這大冷天的,不在家睡覺,出來晃悠什麼。可等我把門打開,就被一個頭朝下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後退一步,然後定睛一看,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暗恨道:“你這個色鬼,大半夜的出來晃悠什麼?”
他急忙掉個頭,衝我咧嘴一笑。
“大師,你別誤會,我是來跟你告別的。馬上,我就要去冥界報到,就來見你最後一面,謝謝你的點撥之恩。”
我不由一愣,隨即瞭然。
“雖然做個孤魂野鬼,可以逍遙自在,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人鬼畢竟殊途,你執意留在人界,也不是個辦法!”
他衝我點頭,大徹大悟似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大師,您早點休息!”
我朝他揮揮手,看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我才輕輕關上門,躺到牀上。
可剛躺下,又是一陣敲門聲。
“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倒要看看,這次又是什麼鬼!”我小聲嘀咕着,滿臉的鬱悶。
可當我開門的一剎那,就傻眼了。
只見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俏麗身影站在我的面前,身體直哆嗦,嘴裡不停地吐出熱氣,一臉羞紅地看着我。
“小雪,靜靜,你們不睡覺,跑我這幹嘛?”
她們還沒說話,一道藍色身影便穿過兩人的身體,朝我撲了過來。力道之大,險些把我撲倒,倒向身後的火堆裡。
“無常哥哥,咱倆還沒算賬呢!”若曦一臉憤怒地看着我,小嘴撅着,似乎很生氣。
緊接着,小雪和沈靜一起動手關上門,然後直接跑上牀,一人佔據一頭,兩眼緊緊地盯着我。
我的腦子瞬間卡殼!
這,又是什麼情況?
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我不由苦笑,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兩手一攤,猶如一個被審訊的犯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