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鬼之術，雖然是禁忌之術，但普通人只要知道煉製的方法，同樣可以煉製成功，成爲小鬼的宿主。
當然，還有更簡單的方法，就是請陰陽師煉製，功成之日讓小鬼認主即可。
李清是個醫生，平時工作忙，肯定沒有時間和精力煉製小鬼。
“等他醒來後，我再問清楚！”
我心裡暗歎，但已然能夠確定，他肯定是請別人出手幫他煉製的。
經過搶救，李清的狀態已經平穩下來，只不過還沒醒來。我默默地守在他的病房前，以便及時瞭解他的情況。
那小鬼已經被控制住，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把他毀滅。儘管李清活不了多久，但能多活幾天，總歸是好的。
他爸媽第一時間從家裡趕來，看着自己的兒子躺在病牀上不省人事，老倆口不禁老淚縱橫。
我轉頭看了幾眼，無奈一嘆，閉目養神。此時正是深夜，醫院裡沒什麼人，比白天安靜很多，光線暗了不少。
我一個人默默地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蘇寇和如煙突然找了過來。
我心裡一震，苦笑不已，卻沒睜開眼。但我知道，她倆一人坐一邊，把我夾在中間。
等了半天，她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蘇寇輕咳幾聲，嬌嗔道：“小冤家，你還要裝多久，不累？”
我瞬間笑場，再也憋不住，苦笑着搖頭。
左看看，又看看，我鬱悶地問道：“兩位大佬還不睡覺，找我有事？”
如煙倒還好，只是靜靜地坐着，一句話都沒說。
蘇寇就不一樣，她兩眼盯着我，帶給我很大的壓力。
“蘇老闆，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盯着我？我膽子小，禁不起嚇！”我臉色一苦，故作慫包地說道。
話是這麼說，但我心裡卻在祈禱：“兩位大佬，你倆行行好，趕緊走吧。我這小身板，承受不了你倆的威壓！”
可下一秒，我就被蘇寇的話給嚇了一跳，愣了半天。
“叫我小甜甜吧，喊我蘇寇或者蘇老闆，太生分。”
她淡淡一笑，接着臉色一變，沉聲道：“不許反駁，聽到沒？”
我啞口無言。
我的天，堂堂妖精女王，竟然讓我喊她小甜甜？
一代女王，也有這麼萌的時候？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冷漠的眼神給打斷了，無奈一笑。
“小······甜甜，”我老臉一紅，這麼肉麻的稱呼，幾百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喊出口。
太彆扭了！
她開心一笑，輕輕地敲了下我的額頭，嬌嗔道：“乖，真聽話！”
我頓時臉一黑，怎麼感覺自己在她面前就是個孩子？
接着，氣氛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蘇寇和如煙同時不說話，竟然都害羞地低着頭，這讓我很奇怪。
“你倆又咋了？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對付我吧？”我輕輕一笑，開玩笑地說道。
然而，兩人接下來的話，卻讓我無所適從。
“小冤家，我是神鳥青鸞，雖然實力比不上你，但足以跟上你的腳步。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就不信你不懂我的心意？”
蘇寇低着頭，兩眼看着地面，仿若在自言自語。
我臉色一變，沒有說話。
“小流氓，妖族和人類不一樣，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扭扭捏捏，更不會像你們人族拍的那些偶像劇，跟自己喜歡的人愛的死去活來，糾纏不斷！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
如煙也看着地面，高跟鞋的跟尖輕輕地點着地面，猶如自己跟自己說話。
我再次無言，只好保持沉默。
這一幕，就和當初我跟靜靜以及小雪許下承諾時一模一樣。
可今時不同往日，我哪能答應？
半晌，我幽幽一嘆，沉聲道：“兩位的厚愛，我心知肚明！可我不能接受，因爲······”
“因爲你的兩個妻子？”兩人同時問道，轉頭看着我。
我臉色一滯，點點頭。
“在人族的世界，一夫一妻乃是倫理綱常。我已經過了界，哪能接受兩位的情意？”
我深深一嘆，輕聲迴應道。
過往數千年，我救過很多人，其中不乏有很多人心生愛慕。
可我哪能見一個愛一個？
一切皆有緣法！
於彼此而言，也許都只是各自人生中的過客。
我不知道蘇寇和花如煙對我的情意是如何產生的，但對此時的我來說，選擇只有一個。
拒絕！
兩人沒有說話，默默地聽着，心情變得很沉重。
“當初的約定，你們尋找未央界，我行走天下濟世救人，彼此有照應。可你倆，爲何會······”
話還沒說完，兩人便立即起身。
“鬼佛”，蘇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以後，我會跟你保持距離。除非必要，我不會找你。至於如煙怎樣，我管不到！”
說完，她轉身就走！
如煙一句話都沒說，跟在蘇寇的身後，踩着高跟鞋，一起離去。
看着她倆的背影，我重重地靠在牆上，苦笑不已。就在這時，小肥仔從長椅下鑽了出來。
它衝我扭了扭屁股，然後轉頭，一臉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小徒弟，你很差勁，很垃圾，本大爺看不起你！”
我沒好氣地看了它一眼，冷哼道：“你個死肥貓，懂個屁？”
它白了我一眼，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說你沒腦子，你還真少根筋！她倆要是對你沒意思，願意跟你一起環遊世界？別忘了，你還答應人家蘇寇三件事，她要是讓你放棄家裡的兩個妻子，跟她成親，完全可以。但是，她沒有！”
我兩眼一凜，把這事給忘了！
“還有，你之前被燧人鑽所傷，在水裡漂了半年，你以爲自己是怎麼平安無恙的？還是人家蘇寇親自出馬，你漂到哪，人家跟到哪！更何況，她已經關注了你五百年！”
我目瞪口呆！
小肥仔輕輕一嘆，接着說道：“還有那隻媚妖，雖然經常開玩笑，但她手裡有一支孔雀翎。只要她願意，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可她一次次忍住，心裡有苦說不出，你能理解？”
我徹底愣住！
這些事情，我根本不知道！
良久，小肥仔輕輕一嘆。
“傻小子，本大爺對你很失望！你以爲的，只是你以爲的！你看到的，只是你想看到的！之前還跟你說，讓你珍惜眼前人，可你這個榆木腦袋，唉······”
說完，它晃着屁股走開了。與此同時，一股冷風吹起，我竟然感到有些冰冷。
“她倆，爲何對我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