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剛耗費大量魔氣，助我衝破戒律之印，而我，也恢復了全部記憶。
除了依舊不知道自己是誰之外，其他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包括十殿閻羅如何修改我的記憶，也包括我曾經遇到的一衆紅顏······
因爲刻骨銘心，所以無法忘記。
我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難過，悲傷，怨恨，似乎都有，又似乎都沒有。
但是，蠻剛的話卻讓我心神狂跳，驚訝不已。
“滅殺魔，跟人類滅絕，生靈消失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急着解釋，而是賣了個關子，笑道：“你現在深吸一口氣，看看有什麼感覺？”
我雖疑惑，但還是照做，驀然間，我就感到一股股陰冷的能量朝我匯聚而來，被我吸收。
“這是什麼情況？剛纔被我吸入體內的，是什麼？”我問。
木青婉解釋道：“還能是什麼，那是人類以及其他生靈產生的魔氣。只不過他們意識不到，被我們吸收罷了！只要有生靈存在，他們就會產生魔氣，除非他們修煉有成！”
我暗暗點頭，接着問道：“你倆的氣息，爲何跟我很不一樣？我感覺自己的魔力比你們精純多了！”
蠻剛咧嘴一笑，說道：“這纔是重點！可關鍵是，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什麼來歷，只知道你很厲害！”
我點頭，隨即感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剛纔的那些魔氣，雖然有點作用，但影響不是很大。”
聽我這麼一說，蠻剛和木青婉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接話。
“葉凡，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恨我們，怪我們與你作對那麼多年，接連害死你的紅顏知己，讓你痛苦不堪？”
我不禁一怔，隨即苦笑，“要我說實話？”
兩人點頭。
“當我回想起一切的瞬間，我對你們的確心有怨恨，想把你們都殺了。可等我整理好一切時，心中的怨恨突然沒了。現在，我關心的不是如何對付你們，而是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誰。你們，有沒有線索？”
聞言，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蠻剛說道：“關於你的來歷，據說跟冥界地府的三宮十殿有關。可我們實力不行，沒膽量進入冥界查看。”
我再次一驚，但沒多說什麼。
“既然你們想方設法幫我衝破戒律之印，擺脫十殿閻王對我的控制，那我想對於他們的用心，你們多少知道點？能否，告知一二？”
這個問題，木青婉很有發言權。
“葉凡，既然你恢復記憶，那你也應該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我是說，三千年前？”
我點頭，“當然，那個時候，我就是個叫葉凡的普通人，跟你門當戶對，結了親！”
她臉色一紅，然後說道：“之後，我被狐妖蘇妲己的怨念附體，入了魔。可剛化魔，就被你殺死。而你，也在不久後入了幽冥！”
“就像十殿閻王給你的判決一樣，你是冥界第一個罪惡之魂。但他們沒說清楚，你的前世是誰。而你，也坦然接受他們的安排，獲得不死不滅的身體，被賜予十戒之力，行走人間。”
“他們讓你時刻牢記濟世救人，勸人向善的準則，實則是對你的精神控制。你總說不死不滅的身體是詛咒，而實際上，那八個字對你來說，纔是真正的詛咒。因爲，你是魔！”
說完，木青婉大喘氣了一下，才接着說道：“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我化魔很多年之後，才慢慢調查，通過一些蛛絲馬跡推測得出的。”
“十殿閻王的用心，我們無從揣測。至於你是誰，從哪來，我們更不清楚。神遺之地的諸多魔神，一提到你的名字，既怨恨又恐懼。”
“可神奇的是，你雖有戒律之印，能使出神聖的力量，但你的魔力也讓人無法忽視。我們一直調查你的來歷，可查了很多年，都沒有確定的答案。但是，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地府的三宮十殿。”
“據說，三宮十殿本就是爲了封印某個厲害的傢伙而存在的。而我們猜測，那裡封印着一個傳說中的大魔，比所有神遺之地的魔神還要厲害，還要古老！”
“三宮十殿？封印？大魔？”
我低聲呢喃，雖然木青婉沒有給我清楚明白地梳理一切，也沒有解決我的疑惑，但她的這些話，也引起了我的重視。
如果他們的猜測是真的，那我就算不是大魔，也至少與其有關係。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我的靈魂爲何具有魔氣，而且品質遠超身爲魔王的木青婉和蠻剛。
“也不知我現在的實力，達到何種地步！蠻剛，要不你來試試？”我喃喃自語，轉頭看了看臉色狂變的蠻剛。
聽到這話，蠻剛臉都綠了，急忙求饒道：“大人，咱們別開玩笑。雖然還不確定你跟傳說中的大魔有什麼關係，但能夠讓十殿閻王費盡心血控制，你吐口唾沫都能把我打殘咯······”
我淡淡一笑，趁他不注意，一拳轟擊而出，雖然打到他的身上，卻猶如打到一團棉花上似的。
我確定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氣，但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
一時間，我們三個都愣住了。
木青婉皺眉，看了看一臉懵逼的蠻剛，低喝道：“大黑牛，你出招，打他一拳試試。”
我驚疑，隨即瞭然，笑了笑：“蠻剛，來，你打我一拳！”
蠻剛也不傻，掄起拳頭就朝我砸來，可當他的拳頭碰到我時，倒飛而出的卻是他，我一點事都沒有。
蠻剛虎口一甜，當場吐出一道血箭，黑色的。他恐懼地看着我，滿臉的難以置信。
“反彈？”
聽到這兩個字，木青婉雖然震驚，卻露出瞭然的神色，沉聲道：“果然是全反彈，這就是諸位魔神敬畏的力量！”
蠻剛也想明白了，不由苦笑：“難怪你能憑一己之力鎮壓神遺之地，打得那些魔神沒脾氣。你這天賦，簡直就是作弊啊！”
我微微一笑，撓撓頭。
“這樣也好！不過我覺得，自己還有很多天賦沒有覺醒，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弄一具肉身。”
蠻剛和木青婉對視一眼，面面相覷，苦笑着搖頭。
“怎麼，難道身爲魔，沒有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