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那三個男人問我。
我想要怎麼樣?我愣了一下。
之前我的確是不想怎麼樣,只是現在嘛……
我挺着腰桿,來回在他們面前踱着步子。想了想,便故作高深道:“若是你們想要拿回你們的魂魄,就去給我找一個叫做玄蒼的男人。若是找到他,立馬過來通知我!”
一個人能力有限,可若有了這三個男人的幫忙,說不定就能事半功倍了呢!
“好!這可是你說的!”男人們一聽,不過是找人而已,立即一口應了下來。
“好!今天晚上落日之前,我會再來這裡……到時候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帶來好消息!”話一說完,我學着仙風道骨的老道模樣,一甩並不存在的袖子,轉身翩然離去。
我一邊走,一邊微微側眸看着身後那三個呆若木雞的男人。
這些古人,還真是好欺騙啊!不管你說什麼,他們好像都會相信。
等着他們徹底從我視線當中消失,我這纔敢放開聲音,抱着肚子一邊走一邊大笑。
“哈哈哈……”剛剛那三個男人的反應,還真是太好玩了。
我這第一次裝神弄鬼,沒想到就將那三個傻瓜給唬住了。這還真叫我的自信心,得到了不少的滿足呢!
一路快速的走到思君的家門口,我探頭向裡面看了看,又站在門口向另一面伸長脖子等了等。
“誒?奇怪……怎麼還不見思君和那個男人呢?”等了一陣也不見思君和素墨的身影。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還沒有回來,還是他們已經進去?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我索性推開房門,向那茅草屋裡走了進去。
因爲昨天已經來過一次,我對裡面的擺設和構造也已經有了瞭解。
若是我錯過了等思君他們回來,那麼他們這會兒,應該是已經在這屋子裡的。
“思君姑娘不用擔心!大娘身體只是受了些風寒,待我明日去山上採些驅寒健體的草藥,大娘只需服下幾次定能康復!”
剛走進屋子,耳邊立即就聽到素墨那溫儒的聲音。
“咳咳!多謝公子替老身看病!只是這草藥……”屋子裡傳來一蒼老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我愣了一下,因爲那老者的聲音十分的乾涸艱澀,與我昨天見到的那個婦人似乎差了許多。
“大娘不必言謝!草藥不過是山上採的,不需銀兩。”素墨似乎清楚那婦人的意思。
“只是……”婦人依舊有些猶豫。
素墨並未在意婦人語氣中的猶豫,轉身對跟在一旁的思君說道:“大娘身體不適,我身上恰巧帶了一顆藥丸。還得勞煩思君姑娘,去打一碗清水來!”
“好!”一聽自家孃親的病有得治,思君立即欣喜的轉身。
我站在茅屋大廳裡,就見那思君從她母親的房間裡推門走了出來。
她從我身旁走過,宛若沒有看到我一般,徑自去了廚房打水。
我心中有些好奇,於是走到那房間門口,想要看看思君的孃親此時的模樣。
從那聲音聽來,我真的很難以相信,剛剛說話的那個老者的聲音,與我昨日所見的是同一個人。
當我走到門口,一眼就看到倚靠着乾草席上,頭髮蓬鬆花白,面色枯槁泛着青色的女人。
那女人嘴脣泛着乾涸的皮,整個人像是個病入膏肓的老太太,沒有絲毫的生機可言。
昨天因爲太累,我只是在外面等着。並不知道這裡面發生了什麼,竟然可以讓思君的孃親,從一個頻死的老者模樣,變得那般半老徐娘的樣子!
我心中正疑惑,突然就看到素墨突然一揚手,放在一旁的古琴突然散發出陣陣青色的光芒。
‘噹啷’一聲,素墨手指隔空撥動琴絃,絃音動盪兩聲,換成陣陣靈氣直匯入那老者的身體當中。
而思君的母親,真用着肉眼可見的速度,花白灰敗的頭髮立即恢復了將近大半的黑色,就連那枯槁的感覺,也瞬間恢復了神彩。
她的面色也恢復了些紅潤,看上去雖然還是有些病態,可比之前卻好了太多。
“我……”倒坐在牀上的婦人動了動,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有些不可思議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她瞪大了雙眼,又驚又喜的看着素墨。
素墨朝她淡淡一笑,突然伸手在她面前一揮,她立即昏睡了過去。
恰巧這時思君端着一碗水走了進來,看着牀上昏睡過去的母親,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這……”她伸手指了指牀上的人,驚訝又歡喜的看着。
“大娘吃過我的藥已經睡着,稍晚她便會醒來!只是……這病是由心病而起,單靠藥物怕是難以痊癒。”素墨伸手接過思君手中的水,仰頭輕輕啜了一口。
將碗從脣邊挪開,他嘖了嘖嘴,轉而將那碗水一飲而盡。
思君悲喜交加的看着牀上的母親,一聽素墨的話,不由的悠長的嘆了一聲:“哎……”
“思君姑娘……似有難言之隱?”素墨微微凝眉,黝黑的眸子定定看着思君。
我在一旁清楚的看見素墨看思君的眼神,那神情我實在是太過熟悉。那並不是一個男人,當純的看着一個女人的眼神。
有人說男人在看到自己心上人的時候,眼神是會發光的。而我此時瞧見素墨看思君的眼神,那其中的光澤簡直是耀眼得叫我眼睛疼。
也虧得思君那姑娘單純,並未看出素墨眼中對自己的情意。
若是被一個第一次見面,便那麼盯着自己的男人,只怕早就被嚇得躲得遠遠的了!
“我自小便和孃親一起相依爲命!孃親雖然不說……可我也知道……”思君雙眸幽幽的看着她的母親。
她道:“思君、思君……孃親一定是在等着某個人,想念着某個吧!只是那個人……卻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素墨靜靜的站着,聽着思君語氣中的惆悵與無奈。
思君說到這,便沒有再往下說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眼中的傷痛不似她這年紀所該有的。
或許是太過深刻的感受到來自母親身上的思念,讓她從小就對男女之間的感情有些好奇與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