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掃過一旁的慕容闕時,發現他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一雙黑色的眸子半閉着,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
“總而言之……我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想和慕容家的人有什麼交集!”我瞥了慕容闕一眼,努力將話題轉到慕容家上。
“哼!”慕容闕冷哼一聲,似是對我的話有些不屑。
我嘴角暗暗抽了抽,剛想換個姿勢繼續懟他們慕容家。可這腳纔剛剛移動,右腳立即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嘖……”
書生坐在桌旁眉頭動了動,一個黑色的影子眨眼,就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慕容闕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張嘴還沒說話,就看到他已經蹲下身,查看起我的右腳了。
他的手纔剛一碰到我的右腳,我緊張的立即伸手扣着他的肩膀,不讓他再靠近。“喂喂喂!你別碰我……”
慕容闕頓了一下,卻依舊伸手抓起了我的右腳。
“啊……”我疼得驚叫出聲。
慕容闕的動作緩了一下,手指在我腳踝處按了按。那力道並不大,我卻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在我低頭盯着他的手,猜想着自己的腳到底怎麼樣的時候,慕容闕雙手突然前後一推。
“啊!”我淒厲的尖叫一聲,疼痛刺激得我眼淚水直在眼眶裡打着轉。
我耳邊只聽到‘咔’的一聲響,緊接着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很不好了。
“慕、慕容闕!”我緊咬着牙,呼吸急促又沉重的喘着粗氣。若不是因爲腳擡疼了,我真想擡腳狠狠將他給踹飛。
慕容闕沒有搭理我,低垂着眉伸手從腰間抽出了幾根硬邦邦的類似木條的東西。他將那東西利落的扣在我右腳腳踝處,又從懷裡掏出一塊白紗布,繞着我的腿將那木條和我的腳固定在了一起。
慕容闕的動作很快,沒多一會兒我的腳就被他包紮好,看上去比之前的包紮穩固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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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想哭?”慕容闕擡頭,正對上我紅彤彤的眼睛。
我忍疼的抿抿嘴,雖然的確是有些想哭,卻又不甘在他面前哭出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不服道:“誰、誰想哭了?你這混蛋也就會欺負我……”
“哼!”慕容闕冷哼一聲,拿起一旁的刀從地上站起來,側過頭不看我。
坐在一旁的書生,凝着我和慕容闕看了一陣。突然開口,用着略顯怪異的口吻道:“見你兩這打情罵俏的,倒叫我這大夫不好說什麼了!”
“誰和他打情罵俏了?就準你夜裡約會美人、花前月下、月下散步,別人還不能說話了?”本就憋得一肚子的委屈與怒火,被書生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憋不住了。
“……”被我突然彪了一頓的書生,面色難得露出愣怔的神情看着我。
一時圖嘴快的我,在說完那一堆話後,也隱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這話……我怎麼覺着,好像有點兒……像是情侶之間,吵架鬧彆扭時說的話呢?
而我和這書生,前後可還沒見過幾次面呢!這麼說,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妥。
“我……我是說……你可以月下美人陪行,我也可以耍耍小性子……不對!不對!我是說,我和慕容闕不可能打情罵俏。你和那春兒兩個人倒像是有點兒意思……哎呀!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急於解釋我並沒有那種意思的我,發現自己越解釋好像越不對勁了。
最後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再看看面前的書生和那慕容闕,一個是面色怪異的看着我,另一個面色簡直黑得就如同他身上的黑色衣裳一般難看。
“那個……我看我還是早點兒歇着吧!”說到最後,我才發現窮緊張的,只是我自己。對面這兩個男人,壓根就沒在意我所說的話。
“看來……我今夜只能去樓下湊合一晚了!”書生站起身,擡腳徐徐向房間外走去。
慕容闕看了我一眼,站在原地卻是沒動。
書生在經過慕容闕身旁時,眼尖的瞥見了他脖子上的那塊紅色的痕跡。“你這脖子……”
慕容闕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面色變了一變,伸手拉了拉肩膀上的衣領。
書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頭看了面前的慕容闕一眼,面色沉了沉擡腳向屋外走去。
待書生出了房門,慕容闕折回身走到我面前。
他剛伸出手彎下腰,我被他嚇了一個冷顫,失聲問:“你幹什麼?”
慕容闕頓了一下,續而伸手將我從椅子上給抱了起來,轉身走到牀前,彎腰輕輕將我放在了牀上。
“你……”我錯愕的擡頭看着慕容闕,心裡隱隱還是有些驚訝。
這個冷麪冰山男,沒想到居然還挺細心的!
“今日好好休息,明日之前我們必須趕回青城!”慕容闕丟了一句話,轉身迅速的就走了。
在走出房門時,回頭將房門給合上了。
而我卻盯着面前合上的房門,久久沒有回過神。
這個慕容闕……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奇怪啊?
“唉……”我輕嘆一聲,身體往後一躺,躺在軟軟的棉被上開始休息。
腳上還隱隱有些生疼,本以爲這一夜,該是個不安穩的夜。
誰知我一閉上眼,沒過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我,渾渾噩噩只覺得身邊影影綽綽,好像有什麼東西來到我身邊,又匆匆的離開。
我幾次掙扎,想要從睡夢中醒來,可一切都只是徒勞。
突然,我身體打了一個冷顫,一下就驚訝醒了過來。
我驚恐的睜開眼,四周看到的只是暗沉沉的一片。
我茫然的將屋子裡掃了一圈,赫然看到一旁的木桌旁,正坐着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瞪大眼看去。桌前坐着的人背脊直挺,面色冷峻深沉,銀製作的面具,在月光下散發這冷冷的光澤。
“慕容、慕容闕……”我吶吶叫喚了一聲。
坐在桌邊的人動了動,極爲簡單的應了一聲。“嗯!”
真的是他!
我慌忙從牀上爬了起來,回頭冷愣愣看向坐在木桌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