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徐處何嘗不是根據自己沒有依據的推斷來試探我?
我淡淡一笑,“不打擾兩位警官辦案,我還要探望一個朋友,先走一步。”
剛剛跟聞人傾墨移開腳步,他便說道:“你們人類可真虛僞。”
聞人傾墨明顯對剛纔他們兩個嗤之以鼻。
“不是虛僞吧,他們有自己的原則。而且很多時候,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誰能真的做到坦坦蕩蕩?”
“嗯,還是比較喜歡夫人這種有自知之明的。”
乍一聽是在誇我,再想一想,是不是在說我沒有坦蕩?
我還想跟聞人傾墨頂上幾句,身後那位大嘴巴袁富似乎接了一個電話,聲音都傳到了我們這頭。
“張警官,您過來了?……好的……好的……我會轉告的。回見……”
他似乎是掛了電話,又對徐處說道:“張警官過來了,說明天去局裡報道。”
“嗯。她會是一個得力助手,不過也得感謝那件事,市裡才肯將她調了過來。”
張警官?
我腳步一頓,總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不過也沒有多想,繼續邁開腳步往太平間走去。
仁和醫院的走廊很寬大,因爲一樓這一邊做了太平間,所以往北過去全部沒有病房了。
“前面的人!讓開!”兩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推着白色的滾輪病牀向我,不,應該是說向着太平間走去。
她們經過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鐵鏽味的血腥氣息。一陣陰風乍起,將原本蓋在病牀上死人的白布吹開。
躺在上面的是一名孕婦,應該是難產了,整個下體被血水浸泡着。
讓我驚訝的是,看起來過世還沒多久。而且這醫院的人怎麼也不幫死者收斂一下容顏?這是大不敬吧?
隱隱約約還可以看見下體伸出的一條深紅色的臍帶。
“嗒。”
像是血滴的聲音。
我再一看,在小護士手忙腳亂想要將死去的孕婦的身體蓋住的時候,我看見死去的孕婦眼角滑過一滴血淚。
“有怨氣。”聞人傾墨淡淡說道。
我點頭,“希望不會搞出什麼事情。醫院一向死人多,她大抵也是不甘的罷。好不容易有了寶寶,卻不能平安生下來。”
忽然,我腦海一閃而過一些東西,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方纔那孕婦的肚皮並沒有鬆弛,也就是說寶寶還沒到成人形的時候,最多就三個月。可是爲什麼她的臍帶卻被扯了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我苦苦思索着,正想跟聞人傾墨說這件事。走廊那頭有一把溫潤的女聲在喊着:“小姑娘,趕緊從這裡離開!閒雜人等不要在那裡逗留!”
女聲的主人是一名中年婦女,人到中年,身材有點走樣。橫肉綴滿了圓臉,看起來甚是討喜。
帶着護士帽,卻跟別的護士穿着不一樣,她衣服的顏色是藍色的。
看着她也挺和善的樣子,我也不想讓人家爲難,點點頭,回了一句:“馬上就離開。”
心裡卻想着一會再讓聞人傾墨帶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