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截腸子顫動了一下,變成一股黑色的氣息,準備從背後纏上剛剛左邊衝下來的小鬼。以它現在的位置,肯定不動聲色就能抓住那小鬼。
但是我沒想到,倀鬼纏上去的時候,那小鬼一下子閃開了!就像在背後也有眼睛一樣。
聞人傾墨退回到我身邊,我跟他說了這個場景。
他沉思了片刻,眸子忽然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他們頭頂的眼睛是相通的。”
我恍然大悟,“所以上面兩個小鬼也相當於下面那個小鬼的眼睛,這樣就能說得通爲什麼剛剛它能躲開了。那我們需要幫忙隔斷那兩個小鬼的視線嗎?”
聞人傾墨雙手負在身後,渾身都是慵懶從容的氣息。“不必,倀鬼自會想辦法。”
對哦,我差點忘了這倀鬼是多麼詭計多端,等他摸透了三個小鬼的關聯,肯定能破了他們的配合。
可是我們在這裡乾等也不是辦法啊,我想了想,擡頭問聞人傾墨,“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可以嗎?反正也沒有路可走,我們就在四周找一下鬼子的蹤跡吧?”
聞人傾墨修長的身軀微微向我靠了過來,指着祭壇上面的石棺,嗓音冷冽,“看見那個石棺沒?”
我點點頭,“然後呢?”
“仔細看看石棺下面。”
我眯起眼,認真打量一番,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剛剛石棺明明有大量的鮮血溢出,可是石牀卻一點痕跡都沒有。
而沿着溝壑流動的血漿那些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
“你婆婆的書上沒有寫?”聞人傾墨這次開口的時候帶上了一點點笑意。
我下意識反問,“你怎麼知道婆婆給了我很多書?”
他又不回答了,只看着被周圍的藍光染上藍色的祭壇道:“石牀是一個陣法,而石棺是陣眼,需要從陣眼流出足夠的血才能開啓這個陣法。”
我聽得有些迷糊,顧不得他剛剛忽略我的問題這件事,“那這個陣法是用來做什麼的?”
“取鑄魂蠟的入口。”
原來這樣,鬼子的聲音會忽遠忽近也是因爲他就在這下面。
“那我們要怎麼做才能開啓這個陣法,剛剛好像已經開啓過一次了吧?”我想起那暴漲的刺眼光芒,估計就是陣法的緣故。
聞人傾墨低沉地“嗯”了一聲,“只需等着血漿再一次溢出來。現在乖乖看一會戲,急不得。”
難怪他這麼淡定,也無需應對這些小鬼。等下有倀鬼攔着他們,聞人傾墨和我可以直接下去。
我的心裡一下子也定了下來,忽然左手一股冰冷氣息纏繞,我側目一看,聞人傾墨俊秀的側顏就在我的身側。
如果這世界上有披着畫皮的鬼怪,那麼聞人傾墨估計就是容貌那最出色的豔鬼了,只需一眼,就能魅惑人心。
這一眼很快從上而下傾瀉在我身上,“大好的一場鬼鬥之戲你不看,看我做什麼?”
我垂眸,看着與他交握的十指,心裡忽然變得十分柔軟。以前我覺得聞人傾墨的出現就是一個災難,不停地搗亂我的生活。
可是現在,我覺得,就算身處險境,似乎也是在看一場璀璨耀眼的煙花。其他一切麻煩,通通由他擋着。
《鬼夫纏人:夫人,來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