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事的糜右念撇撇嘴不語。
血離是地府的陰獸,是惡念的源頭,它屬於黑暗,是邪惡的象徵,但是在祠堂它聽到她的話停止了吸取黑氣的動作,她相信它的心不是黑暗的。
它是邪惡的象徵,但不是邪惡的代表。
每一種負面的情緒都是由正面情緒轉變帶來的,糜右念不知道血離是哪一種負面情緒,至少聽到她喊疼它停止了動作。
它聽得到她的話,它會顧及她的感受,它是有心的,這就足夠了。
“那我這腿怎麼辦?會蔓延到什麼程度?”糜右念低下頭看着自己小腿上猶如污漬般的黑點有些傷腦筋。
南蘊璞伸手摸摸那隻滑嫩細嫩的小腿,不忘佔下便宜,笑着說道:“無礙,就只會出現在腿上,身體其他地方不會出現,因爲你的身體還經受不住邪氣,所以纔會出現這些黑點,等到哪天適應了慢慢會退下的。”
糜右念想起的一把打掉那隻色爪,趕忙拉下長裙把小腿遮的嚴嚴實實。
“娘子的腿兒真美,白白嫩嫩的都沒有腿毛。”南蘊璞不安分的再次伸出魔爪,動手動腳着。
“腿毛尼妹,你才長腿毛,你渾身上下都長腿毛,南蘊璞你個王八蛋不許亂摸我!”糜右念惱了,礙於身輕體柔力太小,被毫不費勁的撲倒了。
……
半夜,糜右念滿頭冷汗的從夢中驚醒,坐在牀上大口喘着氣。
她夢到蒼元來了,把她殺了,再一次把南糜鎮給燒了,熊熊烈火燒的她心戰慄。
“做惡夢了?”南蘊璞微眯着眼眸把糜右念抱進懷中,輕輕擦拭着她額頭的細汗。
“南蘊璞,白天的事是蒼元乾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不認爲蒼牧或是其他蒼家的人有那個能力駕馭血離的邪惡之力。”糜右念擡眸一臉嚴肅的詢問南蘊璞。
朱脣輕輕一抿,緩緩答道:“就是蒼元。”
糜右念垂下眼眸思索了好一會,隨即堅定的說道:“我要去找蒼懷銳。”
南蘊璞猜到她想做什麼,點點頭,如同第一次去監獄時那樣靈魂離體過去。
窄小陰暗的房間中時不時傳來男人痛苦的呻吟聲,糜右念漂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牀上縮成一團痛苦不已的男人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抹笑意。
感應到房間中有什麼東西進入,蒼懷銳扭頭看去,看到糜右念不由得一愣,隨即哈哈笑了起來。
“糜右念,你命倒是挺大,我還以爲你被血離折磨的半死不活呢?”
糜右念眼眸微微一眯說:“你把血離弄到我身上是爲了折磨我?我還以爲是你孵育不出要我孵育呢。”
“你根骨是不錯,只是毀在那具身體上,血離是地府之物,屬陰,女孩子身體屬陰想要去孵育完全就是找死,會被吞噬的。”
“既然你都說我根骨不錯,或許就因爲這樣血離並沒有傷害我,真是不好意思了,你送的血離我很是喜歡呢。”
她怎麼不知道女孩子不能孵育血離,黑白無常好像也沒有說啊。
但是不管怎麼樣血離現在在她體內,它並沒有折磨她,蒼懷銳的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蒼懷銳倒也無所謂的笑笑:“就算到時候你成功孵育了血離,你覺得你可以得到它?駕馭的了它?”
話中有話的話糜右念不是沒聽明白,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說:“我知道,等血離長成離體後你們蒼家的老祖宗蒼元會冒出來吸走血離的邪惡之力,這個我早就知道了,不過很抱歉,我不會讓他有那個機會。”
蒼懷銳神色一愣,沒有料到糜右念會知道這件事,想了想試探性的問:“蒼元老祖宗是不是出來了?”
“誰知道呢。”
“糜右念,念在我家臭小子喜歡你的份上,你要是不插手南糜鎮的事情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蒼元老祖宗出來你根本就逃不了。”蒼懷銳輕嘆了口氣,語氣略微有幾分無奈,似乎是在勸說。
“確實是,我要是和蒼牧在一起,他一定會保護我不讓蒼家的人傷害我一分。”糜右念不可否認,蒼牧給過她機會,她沒珍惜罷了,她也不後悔放棄了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給她的機會。
“你跟南蘊璞是有牽扯不斷的牽絆在,但是和我家臭小子也是有緣分的,其實,我倒也不忍心殺你。”蒼懷銳坐起身子淡淡說道。
糜右念眉頭輕皺有些不耐煩,她不想和他在這個話題上閒扯。
“蒼懷銳,你該不會以爲我是大半夜睡不着過來找你聊天吧?”
這大半夜跑去找他,蒼懷銳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猜不到。
他只是輕笑了下,有些苦澀,也很可惜的嘆了口氣,靜靜望着糜右念。
“有些事情是命,無論我們多麼逆天而行,就算我們逃離了原先的命運自然會有另外一個命運迎接我們,我們逃不了。”
無論誰對誰錯,誰輸誰贏,或許一切冥冥之中都已經註定了。
蒼懷銳並不怕死,在他進入監獄的那刻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人在最後的時刻總會看的比較透徹,在監獄的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這一路走來他們一直生活在仇恨算計中,試問有哪一天過了屬於自己的生活。?
整個蒼家都爲了報復糜家報復南糜鎮而生存,就似乎蒼家的存在,蒼家的使命就是如此。
冤冤相報何時了,蒼懷銳腦中一閃而過這一句話。
一切也都無所謂了,他只是有些疼惜自己的兒子。
明明他和糜右念之間有緣分……
“糜右念,現在我不是蒼家的當家之主,也不是你的仇人,現在我只想以蒼牧父親的身份和你談談。”
“我不認爲在這個話題我們有談談的必要。”糜右念很直接的拒絕,蒼懷銳想說什麼她心中有數。
“南蘊璞是鬼,人鬼殊途,你真的選擇這樣的歸宿,你要知道你和南蘊璞在一起的話你們糜家就在你這一代絕後了。”蒼懷銳倒也不忌諱在糜右念身旁的那道紅色身影說道。
下一秒,紅影一閃,紅綢飛速過去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