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殿?”察覺到崔珏說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我頓時提高了警惕來,同時看向白犀。不過自我們登上小舟之後白犀一直都沉默不語。
纖白的手輕輕地撐着船篙,一葉小舟搖搖晃晃地愛冥河上飄蕩着,腳下是一片暗沉的河流,隱隱約約似乎能聽到一些聲音。
彷彿那些鬼魂會隨時隨地從冥河中一擁而上。
崔珏見我心神不寧,不由得提醒道,“那小姐還是小心點爲妙,這個地方可不是人間,稍有差池就能墜於冥河當中,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另外,陰脈的事情鬼君是否已經向你說清楚了?”
“你爲什麼會這麼問?”這崔珏一開口就給人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總覺得他纔像是這冥界的掌門人。
崔珏聞言忽的勾脣笑了笑,“沒什麼,鬼君一向粗心大意,有些話可能該說的沒向你說清楚,不該說的可能說了。我只是想跟那小姐你確認一下,鬼君都對您說了些什麼?”
他餓笑容戛然而止,同時迎面吹來了一陣陰風讓我頓時身體一驚,就在這時白犀的動作也跟着一頓。
小舟停了,周圍升起了漫天的紅霧來,正當我準備開口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時,白犀赫然叫了起來,“夫人,別動!”
“哦,好!”被她這麼一嚇,我真的只敢立在小舟上一動不動了,只是隨之紅霧的加深我竟然連身旁的崔珏與白犀都看不清楚了。
霎時間,天旋地轉的同時我赫然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紅霧之下,音音嫋嫋的歌聲不知道從何處傳來,我茫然地看向四周,一切都與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高聳的城樓,旌旗獵獵,一根聳天入雲的旗杆上正掛着一顆鮮血淋漓的人頭,
因爲紅霧的緣故我反而看不清楚那人頭到底是何人,但耳邊的歌聲卻是清晰無比,唱詞中所唱的是,“沃石之外,冥殿於上。世外五濁,正東直對。”
幾句唱詞顛來複去,好像是在告訴我某個地方的具體位置。
沃石之上,冥殿……
冥王殿就在那個叫做“沃石”的地方嗎?我顧自這麼想着,這才發覺腳下的小舟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紅霧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就連平坦的土地一下子也冒出了無數個墳頭來。它們光禿禿的就這麼出現在了土地上,不見碑石,不知名姓。
而掛在旗杆上的那顆頭顱繼續唱着,“沃石之外,冥殿於上。世外五濁,正東直對。”
我着實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邁開步子往前走去。只是靠近了那城樓,我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的渺小。
擡頭看去,巍然聳立。
“毓雅!”身後赫然傳來了一個聲音,驚得我立刻轉過身去,同時看到了一個年紀約有三十光景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精美的異服,雖說奇怪,但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不過更爲醒目的倒不是她的打扮,而是她的容貌,依稀與我竟然有幾分的相似。
只是眉眼間有了些歲月的痕跡。
我怔了怔,一時間竟然失了神。
她見我如此,不由得放聲笑了起來,“你好像不認識我了呀!”
“你是?”我想了想,完全不知道她是誰。
她忽的往我身前靠了靠,動作有些曖昧,貼着我的耳邊呢喃道,“是我,冬哥!”
“冬哥!”我尖叫着叫出了她的名字,忙將她推了出去,“等等,你不是死了嗎?”
“我是死了呀!”她理所當然道,“看到那個頭顱了嗎?不覺得很熟悉嗎?”
我順着她高舉的手看去,赫然明白了過來,是她,就是她!
就算那張臉上滿是血污,髮絲凌亂,可是我看得很清楚。那人頭就是她!
“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可惜呀……竟然隔了這麼久。”她看着我,從容地笑了起來,旋即握住了我的手領着我往城樓中走去。
一路上我有好幾次想擺脫,但都失敗了。面對這個曾經與我有着關聯的人,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交流下去。
甚至於我連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我都很糊塗。
眼看着她領着我走進了城樓,看清楚了這城中的一切,荒蕪、寂寥、森冷,幾乎看不到任何的鮮活。
我突然明白了什麼。
“冬哥,你到底是什麼人?”
“跟你一樣的人!”她扭頭看向我,意味不明的笑意讓我脊背一陣發寒,我一把甩掉了她的手,掉頭就跑,豈料這個時候雙腳像是被灌了鉛水一樣完全釘在了原地,任憑我怎麼動都不能逃開。
冬哥的聲音猝然而來,“你應該見過帝臨了吧。”
“關你什麼事!”我掙扎着,心想雙腳不能動,雙手總能動吧。一想到這裡我趕緊在身上摸索了起來,正取找到幾張符鎮一鎮她。
不料,手剛碰到口袋就聽到一聲脆響,緊接着我就放聲大嚎了起來,“臥槽!疼死老子了!”
“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你這不是自己找虐嗎?”冬哥繞到了我的跟前,擡起我折了的手,弄擦一下又給了掰叱了回去。
我含着眼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阿姨,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不做什麼!”她勾了勾脣,眉眼間的風韻真是叫人看着就心動,總算明白了爲什麼歷史上會有那麼多男人爲冬哥要死要活了。
這娘們擱在現在肯定是比范冰冰還要生猛的。
她見我不開口,乾脆一把捏住了我的下頜骨,“毓雅,姐姐剛纔是怎麼跟你說話的?好好回答我,不然我把那旗杆上的腦袋換成你的,你說怎麼樣?”
“不不不!我是拒絕的!”我連忙開口,生怕她一個不開心真的擰了我的腦袋,要知道她活着的那個年代男人女人都是在馬背上,刀口上混的,能分分鐘弄死我。
“想好了就成!”冬哥撒了手,“帝臨見到你都跟你說了什麼,他有說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這裡嗎?”
“啊?”我甩了甩復原的手臂,着實沒理會過來她話中的意思,換言之就是,帝臨之前好像都沒跟我提過她吧,我只知道帝臨嗶嗶了那麼多,讓我明白的就只有一點,他來自一個非常古老並且牛逼的氏族,偏偏我也是……然後,沒了。
冬哥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是不滿,“你這個‘啊’是什麼意思?”
“這……這能有什麼意思啊,我都不知道你跟帝臨原來認識,我還以爲……等等,你也是氐氏人嗎?”我恍然大悟,“你是氐氏人,你跟帝臨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冬哥見我的反應這麼訝異不由得噗嗤一聲大笑開,“我本來就是氐氏人,當初若不是因爲他,我何故要跟你靈魂綁定,沒想到你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毓雅,帝臨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他到底什麼時候帶我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冬哥,帝臨什麼都沒有告訴我,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我老老實實地交代道,一擡頭不偏不倚的對上了旗杆上的那個人頭,當下我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看得我通身一個寒蟬。
“你會不知道?”冬哥秀眉一蹙,揪着我的衣服直接拽着我就往前走,“沒關係,我會讓你想清楚的,想明白了你自然會好好跟我說話的!”
“等等,你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我像一具死屍一樣任由她拖着往前走。
“六道!”她言簡意賅道,突然腳下一頓,“陰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沒、沒多少!”我狠狠地嚥了口唾沫,心道這女人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明白?還有陰脈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冬哥語調高昂,似乎不相信我的話。
“是、是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拼命地點頭,希望她能放我一馬。講真,我現在已經懷疑寒燈把我送到冥界來,可能是想借着冬哥的手弄死我。
這該死的寒燈啊,真特麼的最毒美男心!
“我說了,跟我說話要好好說!這樣吧,姐姐先帶你去看看六道輪迴是怎麼個過程,你看明白了,就知道跟姐姐怎麼解釋清楚了。”冬哥笑語盈盈,從嘴裡說出來的話驚得我是一個屁滾尿流啊。
此刻的我簡直是欲哭無淚,一手狠狠地拽着她的手腕,“姐姐,好姐姐。我不去可不可以啊,我不想六道輪迴啊,我還沒過夠呢!”
“着什麼急,可以先不去看看,那我先給你解釋解釋什麼叫六道。六道輪迴,生苦,老苦,病苦,怨憎苦,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五陰盛苦。”
她一邊拖着我往前走,一邊跟我解釋着什麼叫六道。
我們走着走着周圍的情況果然出現了變化。尤其是天空的顏色變得無比的瑰麗,倒不像是冥界中該有的暗沉。
唯有此刻,冬哥停了下來,“六道輪迴有兩項是可見的,一爲人道,二爲畜生道。在第二道的上方則爲天道,刻日月擾須彌山定,頂上有座安宮殿。當然,在第二道之下的就是地獄道,刻有漆黑的地獄門。”
“地獄門?”我嚥了口唾沫,已然能想象的到她下面會說什麼了。
“想進去嗎?”她細聲柔語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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