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閻索性把我扒拉到一邊,從衣櫃裡給我挑了身修身的裙子:“去,換上。”
我一看那裙子,前露胸後露腿的,當時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是不是有點露啊?”
只是一個聚會,又不是什麼走紅毯,用得着這麼隆重?
冥閻眼睛一斜,看得我脖子往回一縮,麻溜兒的就把裙子換上了,我敢肯定如果我再几几歪歪,丫一定會親自動手。
換好後,冥閻對着我左右轉了一個圈,眉頭微皺了一下,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副鑽石耳釘,給我戴上了。
“完美了。”
這才滿意的拉着我的手,出門。
只是看着他一身正裝,梳得油頭粉面的,我真懷疑他今天是不是去拉仇恨的。
事實證明,冥閻的決定是正確的。
那天我明明聽顧菲說,只是一個普通的生日聚會,還一再的叮囑我隨便穿就行,卻沒有想到,光門口那一排豪車,就差點閃瞎了我的眼。
已經有幾個身穿小禮服的女同學,在酒店門口等候了。
幸好聽了冥閻的話,不然我今天就糗大發了。
我倆這剛一下車,一下子就把周圍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更有些穿着暴露的女人,故意在冥閻面前搔首弄姿。
當然那些全都被冥閻的低氣壓,給排斥在外。
冥閻在我面前有時候扮乖,有時候扮老虎,幾乎沒個正經的時候,但只要一有陌生人,他立馬就變身成了霸道總裁。
用他的話說,除了我,其他的人全都入不了他那雙法眼。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低聲問冥閻。
這纔剛來人間幾天啊,就把那些什麼心計全都摸得透透的了,對於冥閻這顆聰明的腦袋瓜子,我真是甘拜下風。
他笑的雲淡風輕,淡淡說道:“光看那請柬就不一般,你別告訴我你沒有想到你那個同學會把聚會的地方選在五星級酒店。”
我頓時有些心塞,合着我這在人間撲騰了二十年的人,竟然還比不過一個鬼。
我一向都大大咧咧的,還真沒往這方面想。
我朝冥閻豎起了大拇指,狂拍馬屁:“厲害。”
冥閻嘚瑟的翹着尾巴,就差呲着白牙大笑了。
顧菲本來被那些女人包圍在一起,在看到我的時候,目光裡閃過一絲失落,但隨即就堆着笑朝我走了過來:“白小諾,你可算來了呀,呀你這裙子哪買的?真好看,不過現在假貨多,你可得擦亮了眼睛。”
她在說我的名字的時候,生怕周圍的人聽不見是的,故意拔高了聲音。
果然,被她這麼一喊,我想不出名,都難。
周圍那些異樣的目光,又朝*過來。
好在有冥閻在我身邊,高大的身軀一擋,形成了一道天然的保護盾,將那些吃人的目光全都擋了回去。
但還是有一些閒言碎語,鑽進了我的耳朵裡。
“呀,這個女人原來就是那個有名的校花兒啊。”
“什麼校花啊,只不過是一些經常爬牆頭的紅杏而已。”
“哈哈哈……”
那些聲音,如同魔音一樣,鑽進了我的腦子裡。
讓我不自覺得臉有些蒼白,顧菲裝好人安慰我:“你可別聽她們瞎說,走,咱們進去。”
說着就佯裝親密的來挽我的手,卻被我不着痕跡的抽了回去,我挽了上冥閻的胳膊。
冥閻也很配合我,大長胳膊將我一摟,着實讓那些覬覦他美色的女人,恨恨的咬碎了牙。
於是那些仰慕的目光,全都變成了刀眼,嗖嗖嗖的朝我射來。
而我的臉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心裡卻樂開了花。
說是生日聚會,但這裡面的同學根本就沒有多少人,有的也是當年那些我熟悉的人,大多的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看來,爲了這場局,顧菲也算是費了心了。
因爲,沒有比這更狗血的了。
隨着人羣的騷動,歐陽辰一身筆挺的西裝,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意的,人羣竟然自動的給我分開了一條路。
歐陽辰自然看到了站在盡頭的我和冥閻,微怔了一下,說道:“好久不見。”
我暗自咬牙,前幾天不才見過,呵呵。
隨後看了下冥閻,說道:“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吧?”
我微微一笑:“嗯,是的,他叫冥閻。”
倆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顧菲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咋咋呼呼的說道:“哎呀,歐陽辰和白小諾,你倆還是那麼般配,瞧瞧這郎才女貌的。”
我這小心肝兒一顫,怎麼着,這就開始了?
我生怕冥閻生氣,剛想跟他解釋,一回頭卻見他淡然的笑了一下:“這位顧小姐,難道小諾沒有跟你說我們訂婚了嗎?”
咦?劇本不是這麼走啊喂。
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冥閻拉起我的手,一枚鴿子蛋大的戒指,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了我的無名指上,差點兒亮瞎她們的眼。
人羣裡頓時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都被那鴿子蛋給震住了。
就連顧菲的氣焰也開始滅了下去,兩眼看着那枚鑽戒,半響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這小諾也沒跟我們說不是。”
歐陽辰盯着我的手,失神了幾秒,但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別說他們沒有想到,就連我也差點兒被冥閻嚇死。
這個傢伙,買鑽戒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兒呢,想着我的卡里少了的錢,我就一陣肉疼。
這好端端的聚會,差點讓我和冥閻搶盡了風頭。
顧菲這個女主人的面上,就有些掛不住了,趕緊的招呼大家進入包廂。
直到坐定以後,我才知道她的用意。
一瓶瓶的酒,紅的白的,各種顏色的全擺了上去,大有把我不灌醉就對不起她這場局的架式。
她身邊的那些小表子,也真給她面子,全都呼啦啦的朝我圍了過來,輪番給我敬酒。
冥閻丟給我一個眼神,隨便喝。
我就知道他肯定使了壞,果然,我的嘴一沾到酒,就變成了白開水。
一輪下來,我坐得跟根木頭樁子是的。
其她的酒量不好的,有幾個已經滾到了桌子下面去了。
就算是酒量好的,也跑到了衛生間哇哇大吐。
而我則用悲憫的目光看着她們,喝吧,喝死你們丫丫的。
頓時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到最後顧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親自上陣了。
“小諾,來,我敬你一個。”丫端着杯啤酒,卻給我倒白的,還一副挑釁的眼神看着我。
孃的,到現在我還怕了她不成。
幾杯酒下肚,她的媚眼兒就開始亂飛了,臉紅得跟猴子屁股是的。
正當她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時候,突然身子一個激靈,站直了,衝到臺上拿了話筒就開始胡言亂語。
“白小諾,當年就是我給歐陽辰的父母報的信兒,說你壞話,又給你拍了照片發到了校園網上,這些年我一直活在良心的自責裡,今天終於把話說出來了,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嗚嗚嗚……”
這一幕來的這麼突然,我都有點蒙圈了。
再看冥閻,一臉冷酷的喝着小酒,深邃的眸子裡滿是算計的笑意。
顧菲現在已經不顧形象的在臺上撒潑,痛哭了。
所有的人都直愣愣的看着這狗血的一幕,更有一些幸災樂禍的,嘲諷的,鄙夷的。
突然一束火辣的目光,打在了我的身上,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房門嘭的一聲關上,歐陽辰走了。
我故意忽略那目光,剛想把顧菲拽下來,卻聽到衛生間傳來一陣哭爹喊媽的叫聲。
幾個去吐的女人瘋了一般衝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有鬼,有鬼啊……”
這一喊可真就炸了鍋了,剛剛還看好戲的人羣,全都瘋了一般涌了出去。
只剩下顧菲還在臺上唱大戲。
我拽了一把冥閻的衣角:“差不多得了,別鬧了。”
誰知冥閻一臉認真的看着我:“我早就把鬼術撤了,現在找上她的,是另外一個,跟咱們沒有關係。”
我擡頭一看,果真看見一個紅衣女鬼,輕飄飄的趴在了顧菲的身上,正對着她吹冷風。
這時,顧菲也清醒了過來。
當她看到面前的那張鬼臉時,當時嚇得大叫一聲,差點兒尿了褲子。
連滾帶爬的就朝我跑了過來:“小諾,救救我啊,你不是驅魔師嗎?”
我本想出手,卻被冥閻一把拉過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身後傳來顧菲鬼哭狼嚎聲音,以及她的咒罵聲。
直到出了酒店的大門,我才把手抽回來:“她會不會有事?”
我說的自然是有沒有生命關係。
冥閻淡淡的說道:“有人替你教訓她,把你那同情心收起來吧。”
“啊?誰啊?”這顧菲到底拉了多少仇恨吶。
我都有點可憐她了,好好的一個聚會,竟搞成了這樣。
弄不好再落個後遺症啥的。
我被冥閻拉着手,走得飛快,在上車的時候卻看到歐陽辰,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着我。
剛想對我說些什麼,我卻被冥閻像拎小狗兒是的,被丟到了車上。
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由於今天下了點雨,路上激了雨水,車子在駛過歐陽辰面前的時候,冥閻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開得飛快。
地面上的雨水濺了歐陽辰一身,但他沒有躲開,依舊站在原地,失神的看着我的車開走的方向。
直到車子開出去挺老遠,冥閻這才恨恨的說道:“敢來擾我後院,我讓他連門兒都碰不着。”
對於冥閻這小氣鬼,我真的是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