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的眼睛越瞪越圓,恐懼的嘴張成了O型,直至整個身子都縮在了沙發裡,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去,我真的變成男人了?”不光是我的身體,就連聲音也改變了。
天啊,這讓我還怎麼活?
我好好的當了二十年的女人,突然畫風一轉,變成了花美男,這,這實在是讓人接受不了。
我來回的轉了個圈,伸手往胸前摸了摸,嘴一憋差點兒哭出來。
冥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對我說道:“怎麼,本大爺的身體,你居然敢不滿意?”
我……
看着冥閻那渾身炸起的毛,我忙順毛:“滿意,滿意,相當的滿意。”
連用了三個滿意,這才讓冥閻那身跟起了靜電是的毛平順了下來。
“我可能會走幾天,這肉身就交給你了,小心點用,別整壞了,記得,每天都要洗澡啊。”
說完,冥閻把我的身體裝進了一個瓶子裡。
直到冥閻徹底的消失不見,江浩這才哆嗦着問我:“他也不是人啊?”
可我現在卻顧不上安撫他那受驚的小心臟,因爲我的腦袋裡只剩下了冥閻的那最後一句話。
記得洗澡啊,跟被雷劈過是的,將我轟得裡嫩外焦。
江浩的辦事效率很高,我上午來的,下午他就把入職手續給我辦好了,當我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醫院人事部的時候,整個部門的人都沸騰了,還有幾個小女生花癡是的看着我。
當我看向她們的時候,竟都羞得紅了臉。
沒想到,冥閻這張臉還挺招風的,走到哪兒都是焦點,真是天生的禍害。
到了人事部,江浩簡單的介紹了我一下,只說我是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來到這裡擔當顧問的,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什麼。
無非是我喜靜,不喜歡被人打擾,一盆冷水澆得這些小護士的熱情全都冷了下來。
本以爲聽了院長的話,這些小護士都能消停,畢竟院長才是權威,如果誰不想幹了,大可以頂風上。
可我還低估了她們,江浩剛走,我的小助理就端了杯咖啡送到了我的辦公室。
見到她來,我不動聲色的關了美劇,打開了一篇醫學論文。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啥,但做做樣子,還是必須的。
小助理將咖啡送到了我的桌上,並沒有着急走,反而在那站着拿一雙似水的眸子看着我。
哎瑪,幸好我是女人,不然被她這麼盯着,可保不齊會來個潛規則啥的。
“白醫生,我有一些醫學方面的知識不太懂,能不能請教你一下啊?”小助理滿懷期望的看着我,生怕我拒絕了她。
我放下手中的醫學書籍,淡淡的說道:“不如你把這本書拿去看一看,對你肯定有幫助。”
小助理面帶含羞的走了出走,可我卻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看來得速戰速決,時間長了可就要露餡了。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躁動起來,走廊裡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啊,有人跳樓啦。”
我往窗外看去,就見一道白色人影從窗前快速的飛過,等我推開窗戶的時候,那堅硬的水泥地上,已經躺着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
頭朝下,摔得面目全非,腦袋似乎都已經和身體分了家。
我只看了一眼,就噁心的嘔吐起來。
那麼慘烈的場面,估計我這一個月都不會再吃肉了。
很快,警察就趕了過來,將現場圍住以後,做了勘測分析,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將屍體裝入了黑色編織袋,運走了。
我走到樓下,站在那女孩兒自殺的地方,背後就襲起了一股風,本來晴朗的天空頓時布上了一層烏雲,將陽光都遮住了。
現在已經接近黃昏,這個地方剛剛死過人,根本就沒人從這裡經過,我看着那個蜷縮在花壇邊上的女子,對她說道:“即然你已經死了,縱然是有天大的怨氣,也挽回不了什麼,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告訴我兇手的名字,我幫你伸冤。”
那女鬼現在的樣子真是一點都不好看,低垂着頭,長長的黑髮遮住了她的臉,身上的血水順着她潔白的衣角,一滴滴滑落。
她沒有出聲,只是默默的蜷縮在那裡,顯然還不能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實。
哈哈哈……
陰森的笑聲響起,平地而起的陰風,吹得我頭皮有些發麻。
“你能幫我伸冤嗎?”女鬼的聲音充滿了戾氣,滿腔怨憤。
“如果你告訴我,是誰把你推下來的,告訴我,我一定能幫你找到兇手。”
聽到我這麼說,那女鬼緊張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對我說道:“請你今夜,一定要到太平間裡來一趟,我的屍體就在那裡,我會告訴你真相的。”
說完,她就消失在了原地。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可以現在就告訴我的,爲什麼還要讓我在午夜,去太平間裡找她呢?
還是說,她是受到某種強大力量的脅迫,所以纔會如此害怕?
眼下離女鬼所說的時間還有挺長時間,趁這時間,我倒是可以查一查她的身份,說不定會有突破。
我先是去她病房看了一圈,那是一間規格比較高級的病房,只有她一個人居住。
而她的病歷本上,只寫着陸玲,女,23歲,腸胃出血。
除此之外,並無別的線索了。
我拿着那病例本,回到了辦公室,讓小助理進來。
“這個病人,你知道嗎?”我指着桌上的那份病歷問道。
小助理看了一眼,神情有些驚慌:“白醫生,她的死跟我沒有關係,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助理將頭搖得跟撥浪鼓是的,生怕跟這起跳樓自殺案扯上關係。
其實她的心情我也理解,醫院剛剛發生這種事情,任誰也不想跟死者扯上任何的聯繫。
“你慌什麼?我又不是警察,還能把你抓起來?”我瞪了她一眼,語氣有些不悅的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白醫生你別問我,外面還有事,我先去忙了。”小助理說話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拿眼角偷偷瞄我。
見我沒有說話,便扭頭走了出去。
隔着玻璃,我看到除了她,還有好幾個小護士和人事科的女孩兒,也都是一臉驚慌,見到小助理出去後,個個都嚇得臉色蒼白。
雖然她們極力的保持鎮靜,但端起杯子的手卻微微發抖。
她們在害怕什麼?
如果陸玲是自殺的話,跟她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爲什麼一個個的都跟驚弓之鳥是的?
還是說,陸玲的死,真的如她自己所說,另有隱情?
無論怎麼樣,看來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去趟太平間了。
晚上,簡單的洗了把臉,就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冥閻跟我說的話,什麼一天一洗澡,開什麼玩笑,我是個女人好不好,就算我再是漢子,也不能就這麼坦然自若的搓洗這具不屬於自己的身子。
可是,我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這一天下來,我爲了避免上廁所,根本就沒有喝幾口水。
現在,這尿意就跟潮涌是的,不停的向我襲來,膀胱處那充漲的感覺,都快要炸了。
如果再不去上廁所,恐怕我真的會被尿活活憋死。
爲了方便我抓鬼,江浩特意給我一套獨立的房間,裡面設施一應俱全,我貓着腰扶着牆,臉上的汗珠如水是的往下淌。
但在最關鍵的時候,我也沒有忘記給自己戴上一副手套,還整了副墨鏡戴在眼上。
武裝完畢後,我這才摸索着進入了衛生間。
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洗水臺的旁邊,正站着個傻乎乎的男鬼,見到我進來後,明顯給丫嚇一跳。
“你是什麼鬼?”
估計我這臉色蒼白的,跟他都有一拼了。
我摸索出紫金葫蘆,沒跟丫廢話,就將他收了。
費勁的挪到馬桶邊上,我的手抖得跟腦血栓患者是的,可越是着急,這褲腰帶越解不開。
最終在我快要陣亡的情況下,哪還顧得上什麼羞恥啊,再矯情,我可真成了第一個被尿憋死的人了。
掏出那根管子就對準了馬桶,可能是憋的時間太長了,越是想尿反而越尿不出來,跟沒擰緊的水龍頭是的,滴滴答答足足有二分鐘,纔算徹底的撒完。
我抹了把頭上的細汗,卻不小心將眼鏡打掉了,好死不死的掉在了下面的那根管上。
嗷……
我痛苦的捂着下面,疼的我直倒吸冷氣,整個人彎曲成了一隻大蝦。
現在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蛋疼……
就這樣,我在牀上整整疼了10多分鐘,才迷迷的睡着了。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45分了,看了下表,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
我便往太平間那層樓走去。
夜晚的醫院,說不出的詭異。
也難怪人們總是將那些靈異事件往這裡引,在這個決定人生死的地方,自然成爲了陰氣聚集之地。
每天從這裡進進出出的鬼魂,多到你根本難以想象。
那些鬼魂見到我後,本來還抱着好奇的心,但見到我腰間的紫葫蘆後,都不約而同的往不同的方向四散奔去。
有幾個往小護士脖子裡吹冷風的,被我狠狠的瞪了兩眼,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但我現在懶得管它們,因爲等待我的還有重要的事情。
電梯直線下降,很快就到達到了地下一層。
一進入這裡,那種陰冷的感覺就又來了,雖說我不害怕,但那種徹骨的寒氣,卻讓我很不舒服。
太平間的門緊閉着,上面掛着一把大鎖,好在江浩給了我鑰匙,我打開鎖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