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簡燁這句話,我突然把其他的事情都拋諸腦後,不可置信的看着簡燁。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他在我眼前的形象,依舊是那樣的陽光帥氣。
一身乾淨的白t,穿着簡單的水洗牛仔褲。
眼角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指尖輕柔的託着我的後腦勺。
我想不到簡燁在這種情況下要和我結婚,一瞬間,我就好像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直到想起來,簡燁帶來的道士將陳雨婷魂魄打的灰飛煙滅,心裡纔不自覺的發寒。
現在的簡燁,心腸冰冷的讓我有些陌生。
只是我渾身癱軟,咬肌的肌肉都因爲強電流通過,導致不停的抽搐,失去了說話的功能。現在只能像軟體動物一樣,任由着簡燁緊緊抱着。
“簡燁,你帶來的道士,怎麼都不問一下陳雨婷會不會洗心革面,就把她打的魂飛魄散的?”宋晴還能說話,緩緩的爬起來,看着我和簡燁,“你不能光顧着和蘇芒果告白,陳雨婷以前和蘇芒的關係不錯。就算是鬼,你也得給她一次機會,對不對?”
簡燁好像並不知情的樣子,擡頭問道士,“馬道長,怎麼回事?你把我的同學的魂魄都打散了嗎?”
我這纔想起來,簡燁不過是個普通人,他是看不見鬼的。
原本我以前也看不見鬼,倘若不是肚子裡懷着陰胎,陰氣上升,也不至於能夠看到那麼多不乾淨的東西。
看來是我錯怪簡燁了,是馬道長擅作主張將陳雨婷的魂魄打散了。
被叫做馬道長的道士皮膚是小麥色的,看着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寸板短髮。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道士那樣,一頭飄逸的烏黑長髮,仙風道骨的樣子。
他這樣,脫了道袍,到我們學校籃球場逛一圈,都能做我們學校的學生了。
就這麼個小年輕,簡燁居然喊他道長。
馬道長剛殺了鬼,也不難受。
他抓了抓鼻子,居然是一臉靦腆的笑了,露出滿嘴的白牙,“簡少雖然沒有吩咐貧道除掉那惡鬼,可它已然成了煞,不可超度。留着只會繼續的害人,貧道只好狠心,要了它的性命。”
話都說道這份上,宋晴也找不出別的理由來質問簡燁和馬道長。
接下來簡燁就把我放在牀上,馬道長手裡面就拿着一張黃色的小紙條,另一隻手指摁着我的脈搏,“陰胎在你肚子有幾分氣候了,體內陰氣重的時候,會時常爆發出寒症。更會體虛多病,在產子之前,就會被陰胎吸乾淨精元而死。”
那張小紙條上的字是用紅色硃砂寫的,內容我有些熟悉,好像是我的生辰八字。
宋晴坐在椅子上,身子癱軟,但是目光卻充滿了銳利的光芒,眉頭緊緊地皺着,“那該怎麼才能救她?”
“貧道用蘇小姐的生辰八字算出一個合適的下胎的時辰,到時候她就能擺脫陰胎的折磨了。”馬道長擡頭看了一眼宋晴,隨手用一張黃紙編了一隻手環給我戴上去。
手環戴到我手腕上的感覺是很微妙的,我在一瞬間,好像就和肚子裡的某個東西切斷了聯繫。我以前在隱約中是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的,甚至在努力感知的情況下,是能夠清晰的辨別出他的喜怒哀樂。
只不過因爲我平時對這個肚子裡的小東西有恐懼和厭惡的感覺,所以我常常會忽略這樣的感受。
現在,他突然就好像消失在我腹中一樣,我的心突然就變得空空落落。
“生辰八字有問題啊,這不是蘇小姐真的生辰八字。”年輕的馬道長摸了摸下巴,有些愁眉不展的說道,“如果沒有真的八字,就沒法算出準確的下胎的時間,這樣可能會影響到蘇小姐的生命安全呢。”
簡燁也覺得奇怪了,“不可能啊,每年我和芒芒都是過的這個生日。芒芒,你真正的生辰八字是什麼?你只有告訴了我們,馬道長才能幫你。”
我張了張嘴,每次張嘴,話到了脣邊上,都是顫抖的抖回去。
沒辦法,我只好一臉委屈的看着簡燁。
簡燁好像對知道我的真正的生辰八字有些心急,又強行往我手掌心內塞了一隻筆,拿了一張白字讓我寫字。
我的嘴角肌肉都是抽搐的,更別說手了。
我有些生氣了,直接就用不斷震顫的手,將簡燁遞給我的紙筆全都掃到了地上。
馬道長先是臉色一變,有些尷尬,“蘇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看到蘇芒果被電擊傷的說不了話嗎?剛纔還說要娶她爲妻,怎麼現在又逼她了?”宋晴眼睛一瞪,虎軀一震,就幫我教訓了馬道長和簡燁。
我也奇怪,馬道長和簡燁爲什麼突然這麼熱心要幫我除掉陰胎。
是因爲關心我嗎?
還有,他們難道連等我稍微好了一點,再問我生辰八字的事情,這點時間都等不了嗎?
態度上,更有些逼迫性質的,我說實話,我這是我生命十九年以來,第一次對簡燁產生了懷疑。
我隱約覺得簡燁的目的,沒有那麼單純!
簡燁看了我幾眼,黑着臉把地上的筆和紙全都撿起來,似乎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身上透着冰冷的氣勢,但是還是耐着性子說道:“馬道長,你先回去了吧。芒芒剛剛受過電擊,還沒法回答我們。”
馬道長猶豫了一下,離開了。
簡燁還和以前一樣,溫柔的給我喂溫開水,“芒芒,好點了嗎?”
一杯溫水下肚,溫暖的暖流好像流遍了全身,讓我覺得通體舒暢。
加上時間一久,我慢慢的就緩過勁兒來,不斷抽搐麻痹的身體各個肌肉,都慢慢的鬆弛下來。
“恩,謝謝你,簡燁。如果不是你,今天我和宋晴,就完了。”我笑着感謝簡燁,頭還有些暈,就靠着牀頭沒有下來。
簡燁又說道:“芒芒,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真實的生辰八字了吧?”
“我就一個八字啊,怎麼還能有別的八字?你就算去問我爸爸媽媽,也是這個生日啊,那就是我出生日期,身份證上都寫着呢。這些,你從小到大,不都知道嗎?”我淡笑着就回答簡燁,默默觀察着簡燁臉上的表情。
簡燁好像是一瞬間被激怒的,他騰地站起來,睨視着我,“蘇芒,我找你要生辰八字是爲了你好,隱瞞這些對你沒有好處。問你爸你媽?難道你希望伯父伯母,都知道你未婚先孕的事情嗎?還是希望他們聽到,我和你取消婚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