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李大力的母親威脅衆人說要從山上跳下去都沒有把衆人攔住,當時我還是第一次覺得村裡的人有點可怕,看着很冷血。
不過,因爲年紀小,這種感覺也就是那麼一會兒,接着就被稀奇的熱鬧事兒給吸引了注意力了。
李大力的家人被人架起來拉到了一邊去,二伯就帶頭到了李大力的墳前,那墳頭上面一根草都沒有長,二伯從墳上抓了一把土,看了一眼,就給大家看。
只見那墳上土是溼潤的,要知道都多久沒有下雨了,土地都開裂了,墳上的土居然還是溼潤的,甚至能攥出一點點水來,這肯定是有問題啊。
二伯說這就是墳裡面有旱魃的證據,大家這下子就更是相信了,紛紛說着要打旱骨樁。那麼些壯勞力,沒有用多大會兒功夫,就將李大力的墳給刨開了。
那棺材一打開,大家就驚叫起來了,只見那李大力的屍體一點都沒有腐爛,除了臉色白的不像活人之外,就像是一個人睡着了一樣,根本看不出來是個死了兩個月的人了。
而且,還是在這麼炎熱的天氣裡,居然一點都沒有腐爛,大家更加確信李大力就是旱魃,就連李大力的家人也不敢在多加阻攔了。
大家不由分說,就把李大力的屍體給燒燬了,當時,那屍體就冒出了一股濃濃的黑煙來,二伯還讓大家將準備好的童子尿和黑狗血都撒了上去,那黑煙才慢慢的變淡了。
那屍體足足燒了有一個小時的樣子,才徹底的燒成灰。李大力的家人最後只好把那骨灰重新埋到了李大力的墳裡。
後來,好像就是打了旱骨樁的第三天吧,就開始下起雨來了,人們都說打旱骨樁可靈驗了。
我還聽說後來李大力的家裡人想要去告狀,說村裡人毀壞了李大力的屍體,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了,也不知道是沒有去告,還是沒有告成功。
“我二伯說過,旱魃是死後一百天還在內的死人所變成的。旱魃鬼會夜間往家裡挑水,只有燒了旱魃,天才會下雨。”
瘋小雞聽了我的話,只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接着說道。
“你說的是現在的人們普遍瞭解的旱魃,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旱魃並不是這樣的邪惡的東西,而是天女的一種。”
“天女?”
我和魯彥都驚叫出聲,這不怪我們,在我們的腦海裡,實在是天女和旱魃的形象差太多了,根本就想不到一起去。
瘋小雞卻一點都奇怪,一副‘你們簡直是大驚小怪少見多怪’的表情看着我們,接着說道。
“我叔叔跟我說過,旱魃這個生物,或者說是神的出現,最早是在皇帝和蚩尤在涿鹿之戰的時候,蚩尤發動手下的風伯和雨師,將皇帝的軍隊困在漫天的風雨之中。
皇帝就派了天女魃參加戰鬥,魃身穿青衣,能發出極其強大的光和熱。因此,她一來到陣前,風雨和迷霧頓時就消散了,破了蚩尤的陣法。
於是,皇帝才能戰勝蚩尤,將蚩尤擒殺。後來旱魃雖然建立了殺死蚩尤的最大功勳,可是卻也喪失了神力,不但不能回到天上,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
後來,魃留在地上,常年居於北方,所以北方多幹旱。她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幹旱,所以漸漸的,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們詛咒驅逐,人們就改稱她爲‘旱魃’。
多少年過去,因爲天女魃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力量,被人們所厭惡,一代代的流傳下來,她救不再是天女魃,也不是上古的神仙之一了,而成爲了人們口口相傳的能夠製造旱災的怪物。
剛剛我看到那個光頭殭屍王的出現,又結合那個青夫人的青衣雕像,纔想起來這個已經快沒有人知道的上古之神來。”
我聽了瘋小雞的話,蘇日安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但是還是有點替這個天女魃抱屈了,這真是太冤枉了。
不過,“那個光頭殭屍王和天女魃有什麼關係啊?你爲什麼看到她就會想起天女魃來?”
瘋小雞眨眨眼睛,奇怪的說道,“我剛剛沒有說嗎?天女魃的形象,本來就是沒有頭髮的啊。”
我也懶得驚訝了,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我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照你這樣說來,這個青夫人倒是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天女魃了。可惜啊,雖然咱們知道了對方的來歷,可是還是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弱點啊。”
瘋小雞不服氣的剛想要說什麼,就被一陣輕笑聲給打斷了。
“呵呵呵……”
我轉頭看去,只見林雯笑得快要停不下來的樣子,肩膀笑得直抖,看着就像是精神病犯了一樣,總之就是不正常。
“喂,你笑什麼啊?我說的不對嗎?”
瘋小雞立刻就不高興了,直接不客氣的吼道。
“呵呵呵呵,不,你說的很對,就是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會記得魃是上古之神,而且還是有大功的上古之神呢。我高興的很!”
林雯說着說着,就又笑了起來,好像的確是很高興的樣子,我心裡疑惑,問道。
“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和天女魃還有什麼關係不成?你和裘文書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話音剛落,正等着林雯回答我的問題,就突然感覺大地一陣震動,接着頭上就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
我心頭一陣,有那麼一瞬間感覺有點喘不上氣來,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們頭上的半空中,懸空站着一個光頭的女殭屍。
“我靠,那殭屍王追上來了!”
這是意料中的事情,我們倒是沒有多驚訝,也就是瘋小雞忍不住嘴上喊了一嗓子。
我凝神看去,只見那結合了我和瘋小雞二人之力的陣法已經出現了一個蜘蛛網一樣的紋路了。
這,這結界已經有了裂痕了,而這只不過是那殭屍王在結界上面跺了一腳而已,她都還沒有正經出手呢。
發現敵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說實話,這可真不是什麼讓人感覺愉快的事情。
看到那個裂痕的時候起,我就知道,光靠着這個結界想要保住我們幾個的性命,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這也就是殭屍王多踩個幾腳的事情,我握緊了手中的破天刃,往前站了一步,用足了吃奶的力氣,狠狠的朝上面劈砍而去。
就在破天刃接觸到那殭屍王的雙腳的時候,他突然一個閃身,我都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動作的,那裡就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我一刀劈空,朝周圍看過去,就看到那殭屍王已經站到了我們的面前,緊緊的貼靠着結界壁。
這樣子,分明就是一點都不懼怕這結界的樣子啊,我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結界的邊緣處,將手腕在破天刃的刀刃上面一擦,鮮血汩汩的順着破天刃的刀身流下來。
瞬間,鮮血就被破天刃吸收乾淨,我看了一眼瘋小雞和魯彥,兩個人非常有默契。
瘋小雞直接灑出一沓符紙,手上的鮮血撒到符紙上面,也不用掐訣唸咒,直接一聲“急急如律令,敕!”
那符紙就化作數道符光,直直的朝着殭屍王而去。幾乎是和他同一時間的,魯彥抽出同桃木劍,在手上一劃,童子血染紅了劍身。
他直接就揮舞着桃木劍,朝着殭屍王刺了過去。殭屍王一揮手,一大團紫黑色的煙霧升起,將符咒直接化作了一道青煙。
他快速的躲過魯彥的攻擊,我看準了時間,一刀朝着殭屍王的頭砍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