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倒黴之人,夫人心疼
所幸那訓練的場地離白府不是很遠,三個人駕着馬車,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說真的,白凡謀真的很着急,他這兩天一直在外面,並不知道家中來了這麼一位小客人,雖然他的父親沒有指點過他什麼,但是白洪在當時給他們這幾個兄弟找的老師哪個不是大宋數一數二的名師,更何況,白洪從來沒有給他們拿過什麼主意,都是讓他們自己去想,因此也造就了白凡謀他們幾兄弟有主見的特點,而且白洪在他和老三進官場的時候並沒有爲他們“開後門”,而他們如今的造就,全是憑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
但是反觀這第三代,着實是讓白凡謀有些頭疼,他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毛病,他們這幾個兄弟平日裡各忙各的,像極了他們的父親當初的模樣,既然他們沒有時間教導孩子,那麼教育孩子的擔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這些孩子的母親的身上,最終將他們給慣成這樣的毛病,說真的,白凡謀自己都有點心裡過不去。
走進白府的大門,白凡謀有些自嘲的衝着管家說道:“老王啊,看來並不是什麼東西都要跟父親他老人家學啊,這樣的教導方式放在我們身上或許還會合適些,但是放在這些孩子的身上,卻是錯中之錯,但願今天這件事情父親會酌情處理啊!”
而緊跟大少爺邊上的王管家聽他這麼一說,也不知道究竟該說什麼了,只是一邊笑着說“少爺說得對!”一邊在邊上點頭哈腰的。
而白凡謀則是像習以爲常一樣,自顧自的說着,在他心裡,管家在他這的唯一作用估計也就是附和他了,倘若要是讓王管家知道,真是不知道他該怎麼想了。
根據那個下人的指引,三人終於到達了芸芸的房間處,那個下人看着那個守在這裡的那個下人,還未等開口,白凡謀趕忙說道:“裡面怎麼樣了?”
只見那個下人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道:“啓稟大少爺,那些小少爺們都走了,現在只剩下芸芸一個人在房間之中。”
白凡謀點了點頭,“你進去看他了嗎?”
那個下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大少爺究竟再說什麼,趕忙說道:“啓稟大少爺,小人沒有,我怕大少爺一回來我沒在這裡,所以就一直沒進去!”
白凡謀左臉嘴脣微微翹起,朝他冷哼一聲,便趕忙直接朝芸芸的房間處跑去,跑到一半的時候,白凡謀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急忙轉過身來,用手指着那個剛纔跟他對話的那個下人,衝着王管家說道:“這個下人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了,至於另一個,賞銀二十兩!”話一說完,接着急匆匆的向芸芸的房間處跑去。
而留在原地的三人,有人歡喜有人憂,那個得了賞賜的連聲說道“謝謝大少爺!謝謝大少爺!”
王管家無奈的看了一眼那個倒黴的下人,他當然知道大少爺是什麼意思,“唉,你讓我怎麼說你,難道這樣的小事你不會辦嗎?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我怎麼教的你?行了,跟你說這麼多的廢話也沒什麼用,趕快收拾一下東西回老家吧!”
那個犯了錯誤的那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錯誤而被辭了,但是他知道,他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待遇了,頓時感到欲哭無淚,趴在地上抱住王管家的小腿,“管家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求求您跟大少爺說個情吧,念在我這麼些年來爲白府所出的力,求求你了!”
管家冷哼一聲,狠狠的將他甩在一旁,“想要進我們白府的人多了去了,並不缺你一個,快些收拾行李走吧,不要逼我找人將你打走!”
那個人發現自己真的沒有機會了,哀嚎的趴在地上哭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落寞的回自己居住的地方去收拾東西了......
門是虛掩着的,並沒有關上,所以白凡謀輕輕的一推門便開了,耀眼的陽光射向房間,讓芸芸一時之間有些適應不過來,趕忙用雙手擋住,好讓自己儘量的不被這耀眼的陽光傷了眼睛,待到雙眼適應之後,忽然只見看見這地上有一個人的影子,於是他趕忙將雙手放在頭上,吃力的說道:“別...別...別打我...我...我了,求...求...求求你...你們了!”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白凡謀真的十分的生氣,但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火,芸芸這個時候的內心正是最最脆落的時候,要是再一受到驚嚇,甚至有可能會神志不清,到時候他和這幫小兔崽子們可就真的壞事了。
但是走到近處,一股難聞的尿臊味撲面而來,地上流淌着的水估計就是自己兒子等人的尿液,再看芸芸的身上,原本應該是潔白的長袍,現在,到處都是尿液和鞋印,雖然有些難聞,但是白凡謀完全能忍下來,他是在軍隊上出身,想當年從最開始訓練的時候,什麼樣的苦沒受過,什麼樣的味沒有聞過,這不過是一點尿臊味,根本算不得什麼。
白凡謀輕輕的蹲在地上,慢慢的將芸芸攬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打着他的頭,柔聲的說道:“乖!芸芸我們不哭!乖!芸芸我們不哭!......”
隨着白凡謀輕輕的拍打,芸芸睡了過去,看着這個小子睡着了,白凡謀鬆了口氣,將他輕輕的抱起,放在牀上,爲他蓋上了一層薄毯子,生怕他受涼了。看着熟睡中的芸芸,白凡謀不自覺間有了幾絲疼愛,雖然這個小傢伙有點口吃,但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所以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的問題在不管是誰,看見這個孩子的第一眼都會有一種親和感,此刻躺在牀上的芸芸,說一句靜若處子也不爲過,讓白凡謀明白爲什麼一生狂傲,從來沒有指點過別人的父親會在外面找了一個這樣的學生了。
守在芸芸邊上一會兒之後,白凡謀嘆了口氣,極爲不情願的站起身來,走出門外。雙眼冷冷的看着前方的天空,半響過後,“去給我把他們找來,就在這裡,我等着他們!”此刻的白凡謀,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憤怒、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失望,對自己的下一代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誰又能不失望呢?哪個父母對自己的子女又不是滿懷期待呢,腦中猜想着這幾個孩子做的那些事情,白凡謀的臉上不禁一陣紅一陣白,他已經想不出來父親來了之後該怎麼辦了,腦中一片混沌,讓他不知所措......
沒過多久,那幾個孩子便被王管家給帶來了,其中白凡謀的兒子白勝,更是站在中間,眼中有些無所謂的看着他的父親,雖然算不上輕佻,但這也足以讓白凡謀惱羞成怒了,惹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白凡謀頓時火氣便上來了,他爲人剛直,這一點他一點都不隨他的父親白洪,完全沒有白洪的那種八面玲瓏的性格,所以也就只有武官官職適合他了,畢竟他們家不是什麼重要的家族,倘若不出什麼意外,他的官途便止步於此了,而老三倒是也行,開封府尹,官居從三品,但倘若白洪一旦西去,那麼他們白家可能也就只那麼興盛一時了,很快便會被淪爲三流,甚至說四流五流的家族。
看着自己的兒子對自己都沒有一絲的禮貌,白凡謀頓時火氣就上來了,走上前去,打了白勝一巴掌。
被自己的父親打了這麼一巴掌,白勝愣在了那裡,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會讓父親如此的惱怒,難道僅僅是爲了那個小子嗎,可爺爺平日裡最疼自己了,怎麼會幫助一個外人,但是他畢竟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根本就想不到別人的想法,但是自己的父親竟然這樣打了自己一巴掌,白勝心裡面五味雜陳,一瞬間,“哇~”的一聲,白勝哇哇大哭開來。
看着白勝這樣哭了出來,白凡謀更加厭惡他的兒子了,他是從當兵的一步一步的爬上去的,所以他一直堅信“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樣的話語,在他看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趕忙呵斥道:“哭什麼哭,沒用的東西。”
雖然父親罵自己讓自己很不爽,但是白勝還是停止了哭泣,小聲的抽噎了起來。
還沒等白凡謀開始教訓其他的孩子的時候,白勝的母親快步的走了過來,一看自己的夫人來了,白凡謀一陣頭疼,想想也是,這家中的這些夫人們成日裡沒有什麼事情幹,有什麼事情他們也要知道,要不然就真的沒有什麼意思了。
一看自己的兒子在抽噎,白凡謀的夫人趕忙跑上前去,蹲下來一邊用手帕爲自己的兒子擦淚,一邊柔聲的問道:“哎喲!勝兒這是怎麼了?”
白勝看着自己的父親在瞪着自己,趕忙搖着頭說道:“沒...沒什麼事,母親你走吧!”
白夫人怎麼會善罷甘休,自己的兒子一定是被什麼人欺負了,擦了擦兒子的臉,將他的左臉托起的時候,一個通紅的手掌印出現在白勝的左臉上,與此同時,那半邊臉還在不斷的擴大,不用說,白凡謀這真的是生氣了,倘若要不是生氣,白勝的左臉又怎麼可能會腫起來。
白夫人已經十分的氣憤了,指着白凡謀大聲叫道:“你幹什麼?他可是你的兒子啊!你還真下得去手,呵呵,你倒真是厲害!”
白凡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不懂!”
白夫人冷冷一笑,“是啊!我是不懂!但他是我的兒子,不過是揍了一個流浪漢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自己的夫人這麼一說,白凡謀趕忙將她拉到一旁,將這件事情的經過從頭至尾的說了一遍,外加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說完過後,白夫人緩緩無法平靜,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又看向白凡謀,“可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兒子啊!”
白凡謀無奈地搖了搖頭,“管不了那麼多了,要是明天父親他一回來,發現我沒有處理這件事情,那我們這一家就都要倒黴了,倒大黴了,父親他爲什麼今天還沒有回來,難道他老人家想不出來他走之後會發生的這些事情嗎?”
白夫人並不愚笨,相反,他能走進這白府之中,讓白凡謀一生只愛她一人,大婚之後未曾納過妾,足以見的她的智慧所在了,所以經自己的夫君這麼一說,白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了,僵持了一小會兒之後,有些無奈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堅定的離開了。
白凡謀滿意的點了點頭,得婦如此,怎能不讓人高興,目送着他的夫人遠走,久久之後,將目光重新收回,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些孩子,我不管你們剛纔出於什麼目的,玩笑也罷,整人也罷,但你們這樣子太過霸道了,這樣很好玩嗎?“
終於聽明白自己的父親向着誰了,但是白勝也明白過來了,父親嫌自己用的方法不對,但他畢竟是後來者,既然不願意加入自己的隊伍,那就只好好好的整整他了。
看着白勝依舊是一副不服氣的模樣,白凡謀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兒子跟自己太過相像了,那麼認死理幹什麼,有意思嗎,只見白凡謀緩緩的開口道:”當然了,我也知道你們僅僅是爲了玩,但是你們要給你們的祖父一個交代,所以,等會兒我會帶你們去祠堂,跪上一天,跪到你們祖父回來的時候,好了,我該說的說完了,你們有什麼異議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還能有什麼異議,反正從小到達都是跪大的,他們也就無所謂,無所謂跪不跪,反正有大人陪着的,所以他們根本不怕。
白凡謀是管不了他們了,搖了搖頭,示意王管家將他們帶去家族的祠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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