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童和塗逍遙不約而同的看向黑影藏身的那片黑暗中,他們都知道那是誰了,所以有點小激動。
金不換等人則是看向了薛玉萍,他們希望她這次避無可避,最後徹底灰飛煙滅,他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她沒事來找茬!
但讓他們失望的事,薛玉萍竟然成功的避開了那道黑色的流光,雖然還是被白色的給擊中了,跌落在地上,卻很快就狼狽的爬起來了。
這女鬼真的很厲害,連流光這麼快的速度都不能全部擊中她,難怪她連軒轅琅邪的主意都敢打呢,當初也許就是她出手救了他!
金不換他們突然間猜到的這種可能,還真就對了,只是他們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杜梓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薛玉萍放下狠話逃走,她纔不相信神無月會時時刻刻守在杜梓童的身邊。
黑暗中的那一位看着她走也沒有去追,大家都明白,他現在根本就不想殺她,否則她怕是早就死了,還能有機會逃跑嗎?
“大叔,你可以出來了,這裡已經沒有外人!”待薛玉萍的身形遠去了,杜梓童纔對着那片黑暗喊了一句。
“老大,快別藏了,我們都看到你了。”塗逍遙也附和了一句,他早就猜到是軒轅琅邪來了,即便他知道還有一個神無月的存在。
金不換他們聞言卻是詫異不已,杜梓童剛剛不還口口聲聲的說暗中相助的是神無月嗎?怎麼突然就變成軒轅琅邪了?
還有,軒轅琅邪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不是鬼駙馬麼?而且上次在涇渭城的時候還想要殺了他們呢,現在真的會這麼好心?
杜梓童沒有看錯,來的就是軒轅琅邪,剛剛那孩子的哭聲也許不是知道自己要死了,而是感應到自己的父親來了,激動的大哭吧?
軒轅琅邪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從暗中走了出來,緩步來到杜梓童他們面前,手裡還捏着兩顆珠子,赫然正是赤血珠和墨玉珠。
那兩道流光,可不就是這兩顆珠子的威力麼?紅色的流光來自赤血珠,黑色的那道自然就是來自墨玉珠了。
“你來做什麼?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水靈月看到他的出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纔等着他質問,“你現在這樣,還不如當初死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都受了傷,有什麼事還是進去坐下來再說吧。”杜梓童看了軒轅琅邪一眼,率先往屋裡去了。
塗逍遙連忙跟上,扶着杜梓童的手,怎麼看都像是個小太監,他卻還在怡然自樂,能在這種時候見到軒轅琅邪,他心裡也是很高興的。
軒轅琅邪沒有說話,緊跟着杜梓童他們進去了,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正對着先進來的杜梓童,而她的旁邊則坐着塗逍遙。
這要是換做以前,塗逍遙是絕對不敢坐在杜梓童旁邊的,那可是軒轅琅邪的位置,但現在特殊時刻,誰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出現。
金不換等人很快也相互攙扶着進了屋,他們雖然受了傷,但遠沒有上次在地宮重,坐下來之後便把目光齊刷刷的打在了軒轅琅邪身上。
“你啞巴了?說話啊?是不是還要我們來問啊?”即便是軒轅琅邪剛剛救了他們,可水靈月一想到當初在涇渭城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們想知道什麼?”軒轅琅邪問的是所有人,但眼睛卻是看向杜梓童,自他進來之後,目光就不曾移開過。
“都這會兒了還跟我們裝什麼傻?”水靈月火更大了,“你說,當天在涇渭城爲什麼要那樣對我們?今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既然那天沒有死,那爲什麼不來找我們,反而娶了那個鬼公主當什麼駙馬?”
軒轅琅邪緊緊的盯着杜梓童,“你們,都認識我嗎?”
塗逍遙回了一句,“化成灰都認得,老大啊,你可不要告訴我們,你突然失憶了,所以才差點真的殺了我們!”
軒轅琅邪將目光轉向他,居然還真的點了點頭,“也許吧,我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是在閻羅殿,身邊只有一個薛玉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着,關於我的一切,都是她告訴我的。”
杜梓童苦笑,“還真的有這麼狗血的事,你本身的封印解不了還恢復不了記憶也就算了,現在還連僅有的幾百年記憶都沒有了。”
軒轅琅邪態度誠懇,“那你們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嗎?自從那天在地宮見過你們之後,我就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就連薛玉萍要我殺你們我都下手不了手,那是很重要的就是你們嗎?”
“你纔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水靈月很不淡定,“姓軒轅的,你以爲自己一句失憶就能彌補一切嗎?你知道你之前的做法有多傷人,我是無所謂,可你給童童帶來的傷害有多重,你能想象出來嗎?”
軒轅琅邪有些難過的低下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薛玉萍對我隱瞞了很多,我想要知道一切真相,也許只有找你們才行。”
“我看你不是裝失憶就是裝逼!”其他人都沒說話,連平日裡話最多的塗逍遙都沒怎麼開口,就水靈月一個人唧唧歪歪個沒停。
“靈月,在事情沒有弄清之前,不要妄下論斷。”沐晚晴看不下去了,呵斥水靈月,她這才乖乖住了嘴,但那盯着軒轅琅邪的眼睛裡還燃燒着怒火。
金不換也開口了,“童童,你應該沒傷的很重吧?要不就帶他去你房裡,我先給他們看看傷,有事叫我們就行。”
“這怎麼可以啊?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的。”水靈月剛安靜了沒一會兒,又叫了起來。
一直不怎麼敢跟水靈月叫板的塗逍遙怒喝一聲,“這裡面有你什麼事啊?你給我老實呆着,先顧好自己吧,不要每一次先被打趴下的都是你,丟不丟人啊?”
水靈月正要反駁,霍七心連忙制止她,“靈月,聽我師父的吧,我們在這裡等着,他們之間的事,也只有童童最清楚了,相信等他們弄清楚之後,童童會毫無保留的告訴我們。”
水靈月不屑的冷哼一聲,“毫無保留?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我是覺得童童現在是越來越會隱瞞了,神無月的事要不是薛玉萍說出來,你會知道嗎?”
杜梓童垂着腦袋不做任何的辯解,水靈月說的一點都沒錯,到目前爲止,她是隱瞞了他們很多的事,比如三生鏡和那三顆珠子等等。
可她這不都是爲了他們好麼?都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只是不想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危險,這纔沒有跟他們說神無月的事。
她站起來,默默的看了一眼軒轅琅邪,低聲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你們就叫我一聲,我一定馬上出來。”
軒轅琅邪的事,其實從一開始就只是與她一個人有關而已,真的沒有必要把他們都牽扯進來,他和她一樣,也是個惹禍精。
水靈月立馬站起來,衝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失望的大喊,“哎,你們還真的走了,要去關上門來講悄悄話啊?信不信我去門外偷聽啊?”
“好了,他們都已經走了,你也別鬧了。”霍七心不悅的道。
塗逍遙卻對着水靈月豎起了大拇指,“哎呦,沒看出來啊,你還是很會調節氣氛的嘛,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你的良苦用心來啊。”
他說的那個看不出來的人,可不就是霍七心麼?不過雖然沒有及時看出來,現在被他這麼一說,也立刻便明白了,歉意的看向水靈月。
水靈月對他眨眨眼,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彼此卻已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可以不及時理解,但一個眼神就懂。
杜梓童帶軒轅琅邪往自己的房間走,在路上就低聲問他,“這裡你還有印象嗎?以前你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不過我估計是沒有了,你連我們這些人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記得這個地方呢?”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吧?”軒轅琅邪走在她的身後,很肯定的問了一句,“正是薛玉萍想要我殺了自己的孩子,才讓我起了疑。”
“不管你記不記得以前的事,我都沒有放棄過相信你。”杜梓童站着腳步,突然轉身,定定的看着軒轅琅邪,“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我選擇在這裡等你,現在總算是等到了!”
“你……爲什麼這麼相信我?”軒轅琅邪身子一僵,“我就那麼值得你相信嗎?那天他們說的話我都還記得,你是我的女人,還懷着了我的孩子,可我不但娶了薛玉萍,還要爲她殺了你們。”
“值得,就算是不相信自己,也會相信你的!”杜梓童的眼圈又紅了起來,“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你就成了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