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
宋熊和宋奸樂呵呵地交談,彼此把對方都看成了知己,如果不是他倆早已經做表兄弟多年的話,多半會玩一手桃園結義什麼的。
躺在門口走廊上的神職人員依舊睡得非常香,出響亮的呼嚕聲,偶爾翻身的時候纔會停止幾秒鐘。
宋精終於走到門口,這會他的兩條褲腿上全是血,沿途留下了許多個帶血的腳印。
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流出這麼多血恐怕早已經無法再動彈,體質弱一些應該已經掛掉。
然而宋精仍然在行走,手裡握着尖銳的玻璃片,手掌中的血污沿着玻璃邊緣滴下,撒到地面或者褲子上。
他跨過躺在地上的神職人員,緩緩走向房間內
。
由於走廊的燈光亮着,而室內已經熄燈,所以宋熊和宋奸只看宋精站在門口,沒有現其下半身的那些紅色。
宋精把手收到身後,不讓室內的兩人看到玻璃片。
“宋花呢?怎麼你先回來了?”宋熊問。
“她在後面,馬上就來。”宋精有氣無力地說。
“你怎麼了?好像很累的樣子,是不是剛剛射過一次啊?”宋奸笑問。
交談中,宋精走入室內,緩緩坐到牀上,距離兩位親戚僅有兩米多遠的距離,只要前衝一步,就可以伸手觸摸到。
這時宋熊嗅到空氣的血腥味,於是把注意力轉向剛剛進來的宋精,就着昏暗的光線看到了一些深色的東西沾到了棉被和牀單上。
“你受傷了嗎?”宋熊問。
“剛剛摔了一跤,鼻子弄破了,腿也破了,你能幫忙看一看嗎?”宋精慢吞吞地說。
宋熊站起來,慢慢走向宋精,打算看看對方是否需要幫忙。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一米左右的時候,宋精的身體突然前傾,然後玻璃片揮出,一隻刺入了宋熊的上腹部,另一隻扎入宋熊的脖子。
“啊——!”被害人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旁邊的牀上,先前正在抽菸的宋奸跳起來,打算衝出房間去,然而爲時已晚。
宋精把玻璃片從宋熊身上撥出來,雖然已經摺斷了一截,可是仍然有尖銳的利口。
你是誰
宋奸連滾帶爬地衝向門口,原以爲能夠跑出去,然而先前動作一直挺緩慢的宋精此刻意外地快,居然從牀邊一躍而起,跳到門口,擋住了宋奸的去路。
這時宋熊趴在牀上,喉嚨深處出‘嗬嗬’的嘶叫聲,口鼻當中冒出大量紅色泡沫,兩隻手有力地亂抓,雙腿不停地蹬,大量的血從傷口裡涌出來,眼看就要不行了
。
“表弟,你要幹什麼?”宋奸後退了兩步,拿起一隻椅子,準備自衛。
“沒什麼,殺個人而已。”宋精冷冷地說。
“可宋熊是咱們的親戚啊,你爲什麼要殺他?”宋奸顫抖得厲害,雙腿幾乎無法站穩。
“殺人需要理由嗎?”宋精的語氣漸漸變得清晰而連貫,不再像先前那樣含糊和緩慢,彷彿剛纔殺過人之後讓他獲取了某種怪異的能量。
“殺人不需要理由嗎?”宋奸驚訝地反問。
屋內生的事驚醒了躺在門外充當的保鏢的那位神職人員,他張開眼睛,被看到的事嚇住,他沒有吭聲,只是慢慢轉過頭,手足並用爬出一段路,然後站起來,大步往外衝。
宋精察覺到身後的那人跑了,但是不爲所動,只是慢慢逼近房間內的人,同時誠懇地說:“死亡其實是另一種生命形式的開始,你不必如此驚慌,等死掉之後你就會現情況或許並不很糟糕。”
“那你爲什麼不把自己弄死?”宋奸的聲音顫抖得厲害。
“想看我死嗎?這個很容易。”宋精把手裡的玻璃片劃過自己的脖子,來回切割了幾下,弄出一條挺大的傷口,肌肉和皮膚兩邊翻起,黑乎乎的,十分恐怖。
由於他先前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所以現在的血壓已經嚴重不足,不可能噴射出來什麼東西。
“你好象已經死了。”宋奸驚訝地大叫,“你不是宋精,操,你到底是誰?”
“現在才明白過來,已經晚了。”說話的同時,宋精眼睛裡出現妖異的紅色光芒,彷彿兩隻小燈泡一樣亮,一部分信息透過目光直射入宋奸的思維當中。
宋奸愣住,手中的椅子掉下來,砸傷了自己的腳趾,然而他似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是呆着不動,眼睜睜地看着一片沾滿血的玻璃伸過來,捅入了上腹部,然後刺進肝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