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離開村子到現在,一年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我走在烈日炎炎的夏日街道上,回想起之前經歷的事,心中不免感慨萬千。抽上一口煙,緩和了一下情緒,重新把目光定格在了方原集團的門口。
我和陳夢坐在汽車裡,她負責開車,我負責盯人。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現在是方原集團下班的時間,根據鳳天翔提供的消息,花無雪會在下午6點之前離開公司。
“他到現在還沒出來,不會是加班了吧?”陳夢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我搖搖頭,笑了笑說:“別忘了,今天可是週末,方原集團已經加了一天的班,要是晚上還不讓人休息,他們自己也受不了。工人們加班還有可能,他們這些高管怎麼可能會委屈了自己?”
正如我所預想的那樣,下午6點鐘,花無雪開着自己的奧迪從公司裡出來。等他離開幾秒鐘之後,陳夢纔開車跟了上去。
根據陳夢提供的線索,花無雪有一個很不好的愛好,那就是賭博。他每個星期至少會參加兩次牌局,賭博的數額都不小,少則三五萬,多則二三十萬。只是地方比較隱蔽,很難被發現。
天底下不存在沒有弱點的人,只要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我們就能夠給他致命一擊。花無雪的賭博愛好,就是我要尋找的突破口,作爲方興園的左膀右臂,只要除掉了花無雪,那麼就算是給方原集團挖好了墳墓。
花無雪所去的地方確實隱蔽,他開着車東拐西拐,結果直接開出了市區,向郊外駛去。
“這是漢水市較爲偏僻的一個地方,叫做燕南區,估計你還從來沒有來過這裡。”陳夢一邊開車,一邊向我介紹道。
確實像她說的那樣,這個地方十分破舊,甚至有些荒涼。我看到了不遠處種植的水稻,兩邊綠油油的樹木成行成排,很多人的房子還不是樓房,就連公路也是崎嶇不平。
花無雪的車拐進了一條小路,我故意讓陳夢放慢速度,不要跟得太緊。因爲這裡的車輛並不多,如果我們始終跟着他,很容易就會被他發現。
可能花無雪一心只想着快點去參加牌局,就讓他放鬆了警惕性,完全無視了我們的存在。
他的車一個類似於工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下車以後,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就急匆匆的跑了進去。
“你在車裡面等我,半個小時之內我就會出來。”我對陳夢說完就要下車。
陳夢卻一把拉住了我,語氣堅定的說:“不,這次我要和你一起去。”
“那樣做太危險了,萬一他們發現了我們兩個人,咱們誰都逃不了。”我勸阻了她。
“上一次你去昌和泰養殖場的時候,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隻身犯險,如果你遭遇到了不測,就算我逃走了,又有什麼意義?”陳夢有些深情的對我說。
她的話打動了我,我知道這不是一個理性的決定,可我還是點頭答應了她:“好吧,那你一定要記住,不論發生什麼事,一旦遇到危險,你要在第一時間離開,明白嗎?”
陳夢想了想,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這才帶着她一起走進了工廠。
在將要走進工廠大門的時候,我看到了大門口的監控器。要是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肯定會被裡面的人發現,必須想個辦法才行。
“咱們不能從大門進入,看看工廠有沒有後門。”我說完,沿着圍牆向工廠的後面走去。
陳夢緊跟着我,她揉了揉鼻子,小聲問我:“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味,好像是養殖場那種雞鴨鵝的味道。”
被她這麼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周圍的空氣裡確實瀰漫着這種味道。我一下子聯想到之前苗大壯和鳳天翔對我說的話,很快就想明白了。這裡一定是昌和泰新弄的養殖場,這個地方接近農村,人口稀少,交通不便,根本不會有人注意這裡。要不是花無雪來這裡打牌,我們也不會發現這個養殖場。
“原來這是方原集團的供貨點,說不定裡面會有很多珍貴的野生動物。”我想想都有些刺激和興奮,找到了這裡,就不愁找不到方原集團和東極派勾結的證據。
“咱們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陳夢問我。
我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方原集團勢力不小,很難保證公安局裡面沒有他們安插的人。再說,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萬一裡面養的全是普通的雞鴨鵝,那咱們豈不是打草驚蛇?下次再想採取行動,可就難了。”
陳夢認可了我的說法,我們兩個人來到養殖場的後方,發現這裡果真有一個小門。門旁邊雖然沒有監控器,但是卻有一個人在抽菸,看上去應該是養殖場的保安。
不得不說,他們還真的是很小心,兩個門都做了防範。前門的監控器不好解決,後面的這個保安可就不一樣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7點多鐘,天色逐漸黑了下來。我讓陳夢在牆角等我,打算親自去會一會這個保安,可陳夢攔住了我,微微笑了笑說:“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女人,你去找他,不如讓我去。”
我對於陳夢的安危還是有些擔心:“你打算怎麼對付他,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你儘管放心,我自有辦法。”陳夢說完,帶上一個帽子和墨鏡,直接走了過去。
我躲在圍牆的拐彎處,目不轉睛地看着陳夢,生怕她會遭到襲擊。
在我們來到這裡之前,我還特地弄來了一個麻醉槍。我把槍拿出來,瞄準了那個保安。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陳夢和那人聊了兩句,便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過去。
我當時心裡就有些狐疑,保安難道是和陳夢認識?可我又擔心陳夢的安全,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跑到了陳夢身邊。
當我近距離的看到那名保安,一下子覺得喜出望外。因爲那名保安不是別人,正是鳳天翔。
陳夢也摘下了墨鏡和帽子,笑了笑說:“沒有想到吧,原來都是自己人。”
“我就說你小子最近怎麼沒有和我聯繫,還以爲你出事了。”我壓低了聲音說道。
鳳天翔看到我們出現在他面前,同樣吃驚不小:“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