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死因

被我打暈的“蝙蝠俠”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已經站在了我的背後。我幾乎是出於本能,想要起身衝出去,卻被他一把抓住了。

“就憑你這兩下子,還想對付我?”他的語氣當中帶着輕蔑,他一拳打在我的後背上,我只覺得自己口中發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蔣婷婷和陳夢趕忙下車,而“蝙蝠俠”還沒打算放過我。又是把我拉過來,一拳打向了我的腦袋。

他從背後偷襲,捱了他一拳是因爲輕敵。這第二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強忍着後背疼痛,低頭閃過,反而一頭撞在了他胸口的膻中穴上。

我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沒有任何保留。這次他倒在地上,就再也沒有醒來。

“葉醫生,你怎麼樣了?”蔣婷婷跑過來問我,我擺擺手,又揉了揉後背。

這傢伙的拳頭真是夠硬,打的我能吐血。要不是我年紀輕輕,身體好一些,估計他這一拳就能讓我報廢。

“他不會再次醒過來吧?”陳夢在一旁有些驚懼的問道。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我當即心裡就涼了半截,轉頭看了一眼蔣婷婷和陳夢:“他,他死了。”

“啊?!”兩個女人同時驚呼起來,她們可能怎麼都不會想到,我能把他撞死!

這種情況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沒有想殺他,還想留着他,問出大公子的下落。如今他一死,不但大公子的蹤跡石沉海底,而我也會背上殺人的罪名。

沒過幾分鐘,一幫警察就趕來了。呂善文親臨現場,在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便讓法醫驗屍,以此來確定“蝙蝠俠”的死因。

蔣婷婷和陳夢在旁邊替我求情,說是我迫不得已,屬於正當防衛,絕不是要故意殺死他。

呂善文點點頭,嘆了口氣說:“我知道這傢伙肯定襲擊了你們,只是我們要走司法程序。要是小葉有嫌疑,我們還是要把他帶走;要是死者因爲其他原因死亡,我們就再做考慮。”

他說的沒錯,是不是我殺了人,我自己說了不算,蔣婷婷和陳夢說的也不算,只有在證據面前,才能斷定我是否有罪。

要說事情總是會出人意料,我原以爲自己會被警察帶走,說不定會被判上幾年。可法醫驗屍的結果又一次讓我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相信。

“死者是中了一種奇怪的劇毒,這種毒也存在於附近死去蝙蝠的身上。”法醫一邊說着,一邊皺着眉頭,看來他自己心裡也是充滿了疑惑。

我聽完他的話,差點沒暈過去。按照法醫的結論,“蝙蝠俠”是被蝙蝠身上的毒液給毒死了。這就讓我很想不通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蔣婷婷和陳夢聽了以後,也是面面相覷。她們親眼看到我撞到了“蝙蝠俠”,然後他倒地不起。而他死於中毒,這又是怎麼回事?

“小張,你沒弄錯吧,死亡原因可不能有半點馬虎,知道嗎?”呂善文認真的對法醫說道。

這位張法醫同樣一本正經的對呂善文說:“呂縣長,死者的中毒跡象明顯,我絕不會弄錯。還有,他的中毒區域主要集中在胸口部位,應該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衝擊,促使他體內的毒液迅速擴散,導致了他的死亡。”

呂善文聽過之後,算是明白了,擺擺手說:“好,我知道了。這麼說來,死者體內原本就有蝙蝠毒液,並非是小葉殺了他,是這樣嗎?”

張法醫看了我一眼,猶豫起來,最後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呂縣長,我只是一名法醫,只負責驗屍而已。至於認定誰是兇手,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職責範圍。”

“我明白了,讓人把屍體拉回去吧。”呂善文乾咳了兩聲,張法醫便走開了。

“呂縣長,當時的情況十分緊急,所以我才……”我想我應該說點什麼,最起碼現在的情況對我有利。

呂善文把我拉到旁邊,小聲對我說:“這件事我會幫你擋過去,但是你要想辦法找到大公子。你成爲他的頭號目標,他一定還會來找你。大公子在咱們縣沒有棲身之所,我想他躲不了多久,隨時都會對你動手。就算我不抓你,你也很危險。”

他這是讓我將功抵過,最後到底是我滅掉大公子,還是我死在大公子手上,全都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多謝呂縣長網開一面,我會積極查找大公子的下落。”我想了想,又對呂善文說:“只是請呂縣長及時調查那些雞肉乾的去向,裡面也有蝙蝠的毒液,要是被老百姓吃了,後果不堪設想。”

呂善文大吃一驚,立刻臉色嚴峻的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他馬上帶着警察離開了,聽說是要召集衛生和工商部門,配合警方清除縣城當中的雞肉乾。

蔣婷婷和陳夢也都放鬆下來,知道我不會有事,兩個人也都舒展了眉頭。不過,陳夢在中毒之後,很快好了起來,蔣婷婷原本心臟就不好,被毒液侵入心臟,身體就更差了。

爲了不留後遺症,我拉着蔣婷婷來到了醫院,還給蔣婷婷開了一些護養心臟的方子,讓她好好在醫院呆上幾天,等到體內的毒液徹底被清除之後再出院。

蔣婷婷不樂意的說:“現在是什麼時候,大公子還沒抓到,很多人都有可能吃到有毒的雞肉乾。你卻讓我一個警察躺在醫院裡養病,這不是臨陣脫逃嗎?”

“正所謂,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想要爲人民服務,就必須把身體養好。告訴你,這件事非同小可,關乎到你的性命安危。”我把情況說的很嚴重,希望她能珍惜自己的身體。

蔣婷婷見我那麼認真,只好笑了笑說:“你那麼爲我着想,要是我再不聽勸,那就真的是不識好歹了。”

在蔣婷婷住院的幾天裡,也有人中毒來醫院治療,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得了心臟疾病。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吃了雞肉乾,由於口感很好,所以每個病人都吃了很多,導致他們中毒很深。

我回想起“蝙蝠俠”說過的話,那些蝙蝠是咬死了花尾榛雞和雪雞、也就是說,那些流入到市場當中,有問題的雞肉乾都是花尾榛雞和雪雞製成的。

這兩種雞可都是野生保護動物,而且並不多見,全都是來自於外地。大公子購買加工這兩種雞,就已經算是犯罪行爲了,他爲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呢?

根據我的猜測,大公子弄來這麼昂貴稀有的雞,一來是爲了增強雞肉乾的口感,讓大家吃了之後,認可這種食品,從而加深中毒的效果,他就能隨後生產特效藥,把特效藥價格賣得離譜,在後期挽回前期購買花尾榛雞和雪雞的投入;二來是爲了能讓蝙蝠撕咬這種野生的雞。那些有毒蝙蝠對於家養的雞完全不感興趣,只有對這種野生的雞纔會發動襲擊。最後讓蝙蝠成功將毒液注入到雞肉當中,大公子的計劃才能順利進行。

當然,我的這兩種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因爲有人將工廠當中僥倖沒被燒死的蝙蝠抓來,特地做了實驗。

我時常去醫院探望蔣婷婷的時候,發現中毒的人大多數是患有冠心病,房室傳導阻滯和血癥。這三種疾病全都是心臟和血液出了問題,這都是隨時能導致人死亡的病症,大公子這次的陰謀比之前要更加殘忍。

爲了能進一步瞭解中毒的情況,我特地陪着蔣婷婷在醫院中呆了一晚上。可是,在夜裡十二點的醫院裡,我見到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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