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紀宛鶯還是和往常一樣早早就醒來了。
看了一眼睡在身邊的男人,一股血流又從紀宛鶯的肚子裡涌了起來,直衝向腦子。
男人面目清秀,臉上輪廓分明,在他的五官上,隱隱的有一股陽剛之氣向外散出,不過不是很明顯的那一種,想看到這種氣質,你可能要多看上好幾眼才能看得出來,如果你運氣不好又或是修養不到家,那你還有可能一輩子看不到這種氣質。
紀宛鶯想把肚子裡洶涌上來的血氣壓下去,奈何那血流越是壓它越是洶涌澎湃,不停的向紀宛鶯的頭上衝來。
閉上雙眼,紀宛鶯想用全身的力氣把肚子裡洶涌奔流的血液壓下去,沒有想到那股洶涌澎湃的血流非但沒有被壓下去,反而更加猛烈的向紀宛鶯的頭上涌來,在紀宛鶯的頭腦裡沸騰昇華,讓紀宛鶯感到頭有些暈暈的,肚子裡還有一種被淘得虛空期待充實的渴求感覺。
一個高高的男子,在紀宛鶯的腦海裡出現,讓紀宛鶯的整個身子爲之震盪不安。
“胡思亂想怎麼呀?這人不就在自己的身邊嗎……”紀宛鶯想到這裡時,又把眼睛睜開。
房間裡很弱很暗淡的燈光,紀宛鶯竟然感覺到有些耀眼,她連眨了幾下眼皮之後,才重新適應了房間裡的燈光。
從昨天傍晚到現在,房間裡的燈光一直這樣溫馨可人。
……
曾經有多少個夜晚,一個有些模糊不清的男人臉,總是在紀宛鶯的腦海裡出現,這個人,在信城的洶涌信江裡,在發了洪水的信江裡,把紀宛鶯和紀宛鶯家的司機從水底救了出來,對紀宛鶯來說,這個人給了她活下來的機會,有如重生她紀宛鶯一樣恩重如山。
八年過去了,那個只有十歲的被救小女孩,現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美貌如花的大姑娘,在紀宛鶯的腦海裡,那個把她從江底救出來的人,印在她腦海裡的樣子不但沒有因爲歲月的流失而變淡,反而變得更加的清晰了。
紀宛鶯不知道那個把自己救出河水的人是誰,叫怎麼名字,住在哪裡,這八年來,她無時不悄悄的注意在身邊出現的男子,希望有一天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但現實讓她感到失望。
會不會是自己落水時迷糊了,那把自己救出來的男子告訴自己名字時自己記不清了?紀宛鶯好幾次跑去問自己家的司機,但司機同樣怎麼也說不出來。
……
對譚有橋,紀宛鶯小時候還有一些好感,但近兩年來,譚有橋長大了,人也變了,不再是那個乖巧的小男孩。譚有橋一看到女人時雙眼就發亮,讓紀宛鶯的心裡像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噁心,雖然譚有橋和紀宛鶯不在同一個班裡,但在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譚有橋的那些劣跡紀宛鶯不可能不知道。
紀宛鶯的班上,就有一個女子自稱是譚有橋的女人,而且從初中開始兩人就有身體上的關係,這個女子因爲懷孕,兩次差點要退學。
在這方面,譚譽橋還真有些能耐,不但把女子擺平了,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這個女子說這事時,紀宛鶯的大多數同學都認爲她是在編謊言,只有紀宛鶯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就在一個月前,紀宛鶯的父母對紀宛鶯宣佈了:進入大學前,紀宛鶯必須和譚有橋訂婚!
紀宛鶯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擺脫譚有橋的,因爲譚有橋家有一個巨大的公司,財力雄厚,紀宛鶯家雖然也是個富裕人家,但沒有譚家的支持,紀家舉步唯艱,加上紀宛鶯的父母和譚有橋的父母又是很好的同學關係,上大學時紀宛鶯的父親和譚有橋的父親,還好到內褲可以換穿的地步,所以紀宛鶯只有嫁給譚有橋一條路可走。
對於譚有橋,長輩們只有一句話:再花心的男子,有一個能降得住他的老婆,就會變得規規矩矩……
譚有橋看到紀宛鶯時,倒是老老實實的點頭哈腰,不敢有半點不規矩,儘管這樣,紀宛鶯心裡對譚有橋還是一百個拒絕……
再拒絕也沒有用,就在半個月前,紀宛鶯的父母說了:紀宛鶯的十八歲生日,由譚有橋一手經辦。
紀宛鶯心裡別說有多麼難受,但她又是一個沒有辦法頂撞父母的人,所以她只得選擇了一個兩個字:逃避。
在生日的前一天晚上,紀宛鶯獨自乘車來到這個不大的汽車旅館,開了一個豪華套間,紀宛鶯事先了解過了,這個汽車旅館雖然遠離信城,但各種設施和服務都不錯,選擇它過自己十八歲生日,也還講得過去,最重要是這裡遠離信城,紀宛鶯的父母和譚有橋的父母不可能找到這裡來……
……
昨天來到汽車旅館時的情景,再次在紀宛鶯的眼前回放:
來到汽車旅館時,已經是傍晚時分,紀宛鶯在大廳裡隨便的吃了一些東西,就進入了自己的房間。
先是美美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上了一最漂亮的裙子,頭髮也好好的打理了一下,紀宛鶯站到了房間的大鏡子前,看到鏡子裡映出一個美麗的女子,心情纔好了一些。
對,我紀宛鶯的十八歲生日,就應該這樣過,心情雖然不是最好的,但人一定要最漂亮的。紀宛鶯的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嘀”一個聲音傳來,門口開了,紀宛鶯一聽不由的有些生氣起來:這旅館不是說服務很好嗎?沒有自己的同意怎麼會有人來開門?
“嘭”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了,是門口被關上的聲音,紀宛鶯聽到有人正在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動的腳步聲。
真是太豈有此理,人不但進了我的房間,還關上門,看我不修理你!紀宛鶯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怒衝衝的向門口衝去。
剛開始紀宛鶯還以爲是服務生不按門鈴就開門進來了,等衝到門前時才知道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襯衣,一件米黃的長褲,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至少在紀宛鶯看來是這樣。
紫色的襯衣,黃色的褲子,穿在別人的身上,可能顯得很庸俗,但這衣服穿在這個男子的身上時,顯出一種高貴。
難得一見的高貴。
看到紀宛鶯從房間跑出來,男子吃了一驚,嘴裡說到:“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說完,沒等紀宛鶯說話男子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男人的臉在紀宛鶯一閃而過時,立即給紀宛鶯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感覺。
“你等一下。”紀宛鶯聲音哆嗦的說了一句。
紀宛鶯走了過去,站到男子的面前,擡眼再看男子的臉時,立即就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已經八年過去了,但紀宛鶯卻能一眼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她魂牽夢繞着的人。
八年前的少年,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偉岸的男子,但他的臉型還在,特別是他眼睛裡放射出來的光芒,還是那麼的柔和,那麼的自信,好像這天下全都是他的一樣,
“是你?”因爲心裡太激動了,紀宛鶯說出來的話,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紀宛鶯的話,讓男子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紀宛鶯一眼,嘴裡問到:“我們認識嗎?”
男子的話,讓紀宛鶯猛然驚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紀宛鶯說到:“你還記得嗎?八年前,信河的一座小橋上,一輛車被水衝到了河裡。”
紀宛鶯一邊說着,一邊用自己又大又亮的雙眼看着男子的眼睛,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大膽的用自己的雙眼去看一個男人。
男人端祥了一下紀宛鶯的臉,許久才說到:“你就是那個黑色轎車裡的女孩?”
紀宛鶯的心,立即就興奮到了極點,她沒有說到黑色轎車,更沒有說自己就是轎車裡的女孩,男人卻一下子就說出來了,說明紀宛鶯自己一點也沒有看錯,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自己找了八年的救命恩人!八年前,就是這個男人把她紀宛鶯從信河裡救起來的。
“進來坐下說話。”紀宛鶯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來,拉了一下男子的大手,把男子拉到沙發上坐下,她自己也在男子的身邊坐下,身子距離男子不到五寸遠。
“我叫紀宛鶯,謝謝你八年前冒着生命危險把我從河裡救了起來。”紀宛鶯一邊說着,一邊伸出小手:“我們握個手,表示我對你的感謝之情。”
“都八年過去了,一點小事,不必再說起。”男子說着,伸出一隻大手,在紀宛鶯的小手上握了一下,笑着說到:“我叫鄭書豪。”
紀宛鶯覺得鄭書豪的手好溫暖,又覺得鄭書豪的笑容很帥氣,她壓了一下自己激動不已的心情,笑着說道:“那我就叫你書豪哥哥,你叫我宛鶯,可以嗎?”
“可以,沒怎麼不可以的。”鄭書豪又是朗聲一笑說。
“太好了,我這就打電話給服務檯,讓他們送一瓶酒上來,我們各喝一杯,慶祝我們的意外重逢,好不好書豪哥哥?”紀宛鶯心裡太興奮了,臉上多了一抹桃紅色的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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