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重新給眼鏡男的屍體蓋上了白布,這時候道路有些暢通了,我們乘坐的出租車開始緩緩開動。
我腦海裡不知不覺的浮現了,昨天晚上看見的趴在眼鏡男身後的白衣男子的身影,當時他一身溼漉漉的樣子讓我毛骨悚然,總覺得眼鏡男的死肯定和他有關。
而且,金菊公寓的呂甲、王瑩瑩他們在失蹤前,背後也揹着類似的白衣人影啊!
而現在,我將腦袋伸出車窗外四處查看着,卻沒有看見白衣男子的蹤跡。
“師傅先停一下!”我急忙對開車的司機喊道。
司機不明所以,急忙踩剎車。
而我趕緊叫住了一個圍觀的老大爺詢問眼鏡男的死因,老人因爲平時比較閒,在這裡觀望很長時間了,所以瞭解一些來龍去脈。
於是他告訴我說,昨天晚上這羣人喝醉了,經過環城河橋上的時候,眼鏡男突然發酒瘋的翻身跳下河裡,很快就被河水淹沒了。
有會游泳的同伴下去救他,但一直沒有找到。
後來報了警,專業人員來搜救,也一直沒有找到。
就在半個小時前,眼鏡男的屍體自己浮出了水面……
“叭叭叭叭……”
後面排隊的車輛狂按喇叭催促着我們,開車司機急忙鬆開叉車踩着油門離開了。
我在車裡坐立不安,臉色很不好,擔心昨晚的那個白衣男子會從什麼地方竄出來。
“你怕什麼,剛纔那裡又沒有鬼。”蘭妮忽然說道。
我聞言便望了望蘭妮,想着她雖然年紀輕輕,但擁有與其年紀不相符的見識,於是便將昨晚我看到的白衣男子趴在眼鏡男身上的事情托盤而出。
“你竟然看見那種東西?你只是個普通人啊。”她有些吃驚。
陳美霞聞言也吃驚的問:“那個人溺死真是鬼害的?爲什麼昨晚我看不見那東西呢?”
蘭妮表情慎重的回答道:“那不是一般的鬼,一般的高人如果不特意去施法的話,是看不見的。所以姐姐雖然有點法力,但看不見他也是正常的,我就好奇李憶是個普通人,爲什麼能看見。”
我也好奇,但我更擔憂:“如果我們坐視不理的話,那白衣男鬼又去害人怎麼辦?”
“放心吧,沒有了,他應該投胎去了。”蘭妮卻說道。
“什麼回事啊?”我和陳美霞感到很意外。
蘭妮於是耐心的向我們解釋道:“李憶昨晚看見的那鬼,應該是替身鬼。
替身鬼和孤魂野鬼不同,它們已經找到了目標,並且成功的和寄主結合在一起了,就像是兩塊泥巴捏成了一團,命途相連,因此一般高人也很難看出有替身鬼的存在。
然後,當宿主按照替身鬼的死法死去後,替身鬼便脫離苦海,超脫往生去了。”
我聽完後,頓時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回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個白衣男子的溼漉漉的模樣,應該猜到他以前就是溺死的。
想着想着,我忽然心裡一驚,恍然大悟,同時也有絲絲悲涼。
如此說的話,呂甲和王瑩瑩當初也是被鬼找替身失蹤的,只怕他們已經凶多吉少,可能死掉了。
“我以前看見的金菊公寓的那些白衣人,也是替身鬼!”我急忙一拍大腿的喊道。
開車司機一路上在偷聽我們談話,此刻已經嚇得臉色發青,再被我這麼一說,死活都不願意再搭我們了,於是急忙把我們扔在路邊逃之夭夭了。
好在,我們距離金菊公寓也不遠了,步行四五分鐘,就來到了金菊公寓的鐵門口。
查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天老早就黑了,我們有危險了。”我愁眉苦臉的說道。
蘭妮卻搖頭說道:“天黑還不要緊,我們最應該提防的是凌晨三點鐘那時候。俗話說得好,三更半夜鬼敲門,那時候是狗叫得最兇,陰氣最盛,陽氣最弱的時候,鬼也鬧得最兇的。”
聽她這麼一提醒,我又長見識了,想想先前發生的種種怪事,基本是也是凌晨三點鐘以後鬧得最兇。
“所以,我們還有時間來準備。”她又說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惴惴不安的打開了公寓的鐵門,便帶領二女一起走進去了。
今晚的月色十分明亮,潔白的月光灑落在金菊公寓的每一個建築物上,彷彿是鍍上了一層層的銀邊。可是如此的美麗情景,卻讓我們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陣陣發寒。
“今晚的陰氣特別重,必定有災禍發生。”蘭妮又說。
接着她從我揹着的軍用旅行包裡,取出了一塊古樸的羅盤,伸出小手拍打了一下,便見羅盤上的指針不住的轉動着。
她感到很吃驚,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那些東西無所不在,可是奇怪的是,我竟然看不到他們的存在,哪怕是一絲線索也找不到。連羅盤都亂象了,我相當於變成了瞎子,不好辦呀。”
她只能重新將羅盤收回了軍用旅行包裡。
陳美霞便問道:“是不是你羅盤壞了?當初了空大師是可以找到那東西的。”
蘭妮聞言笑了:“真是你們找到的嗎?還是那東西打從你們進入這個地方開始,就主動找上你們的?”
“我們得多些防身的手段啊。”我急忙提醒。
蘭妮也點頭同意,於是從我背後的軍用旅行包裡,先取出了一把桃木劍來。
我見狀眼睛一亮,便想伸手去拿,她卻阻止了我。
並說道:“桃木劍被你們普通人拿在手裡,相當於小孩子玩遊戲,只有在我手裡才能發揮最大效果。至於霞姐姐,你是佛家,拿道士的東西反而會適得其反。”
說完,她又從軍用旅行包裡取出了兩條細長的樹枝,一一發給了我和陳美霞。
我將這根樹枝放在手裡查看了下,發現是柳樹枝。
蘭妮便解釋說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一般來說我們陽間的東西很難對那些東西產生效果,但是柳樹和槐樹卻例外。
樹木都是屬陰的,也可以聚陰,尤其是柳樹和槐樹,都是鬼樹,陰氣最重的樹
木。
槐樹的陰爲陰邪,容易招鬼,招惹髒東西附在上面,對我們有害。但柳樹的陰不同,爲陰火,可以打鬼。
俗話說柳樹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便是其陰火可以傷魂魄,柳樹枝有天生的驅邪效果,普通人拿在手裡就有效果,你們使用最合適不過了。”
“好呀。”我聞言一陣驚喜,急忙緊緊的將柳樹枝抓在手裡,柳樹這東西在我們城市已經很難找見了,估計蘭妮是託人從鄉下帶來的。
之後,她又給我們每人發了手電筒,並說道:“在這裡至陰至邪的地方,容易因爲怪事斷電,我們最好保留照明的手段。”
我們三人隨後進入了金菊公寓的樓梯裡,這個時候整座公寓都是靜悄悄的,五個樓層裡有一些房間亮着燈光,應該是住着人的。
“我們先找住人的房間看看。”蘭妮提議。
我點點頭,上了二樓後便轉身走進了走廊裡,觀察了一下發現202號房間有燈光,於是便敲了門。
一會兒,門開了,出現一個和藹可親的中年人身影。
“你們有什麼事嗎?”他微笑的問。
“找錯人了。”蘭妮露出歉意的笑容,便帶我們離開了。
之後,我們又連續敲了幾戶人家的房門,而每當蘭妮看見房客後,都是說了句認錯人了的話,就帶我們離開了。
期間我看到一個奇怪的現象,只有一個微胖的中年婦女表現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而其他房客都是神采飛揚的。
之後,我們重新回到樓梯口,繼續上樓。
我和陳美霞對蘭妮剛纔的舉動感到不解,急忙追問有什麼意義。
她臉色一沉的說道:“剛纔我們總共見了六戶人家,但只有一個是活人,其餘那些都不是人。”
“什麼啊?這裡的房客大部分都是鬼嗎?”我失聲驚叫起來。
她眯起了大眼睛說:“確切的說,大部分的房客都是從外面來的孤魂野鬼,就像流浪漢一樣,他們住進了我們人的房間裡。這裡的陰氣十分重,比起我賣的那些棺材有過之而無不及,難怪會招陰招魂。”
我和陳美霞聞言都是驚起了一身冷汗,想起老和尚曾經說過,金菊公寓的構造就是一個人爲的極陰之地,果然是往不好的方向發展演變着。
“可是,我住了幾天,在大白天裡也經常看到不少的人走動啊。”我仍然不解。
“你認爲的大白天,就一定是大白天了嗎?”蘭妮神秘的說。
“不一定。”陳美霞急忙插口說道,“有一次,我和李憶就被這個鬼地方給偷天換日了,把黑夜當成了白天。”
蘭妮十分嚴肅的說道:“最兇的不是這些孤魂野鬼,只要不招惹他們就不會有危險,我們要找到害人的鬼來才行,現在去你住的房間看看吧,李憶。”
我很贊同,於是向前繼續帶路,很快我們就來到了四樓,然後來到了414號房門前。
我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打開了414的房門,和二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