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蔡老哥正要解釋。
突然蔡堂插口的喊道:“不好了,到時間了!”
“啊!門關了沒有?”蔡老哥驚慌的問道。
蔡堂急忙回答道:“本來大院的門是關了,但是小兄弟進來的時候,把門開了,我們又忘記重新關了。”
“糟了,先去關門啊!”蔡老哥焦急萬分。
於是這五隻鬼急忙衝出了屋舍進入了院子裡,然後爭相恐後的朝院子大門跑去了。
我好奇的也跟了出來,發現遠處大院門外死寂沉沉的,都是夜色和月色,還有一團團瀰漫的白煙冉冉而來。
我感覺心跳得很厲害……
咚!
蔡老哥他們把院門關上了,然後五鬼使勁的頂住門。
卻不料又咚的一聲響起,院門被彈開,便呼呼的吹進來一陣陣的陰風。
鬼的身體都是很輕的,蔡老哥他們立馬尖叫不斷的被吹飛,一個個都滾落在了我的腳下,屋門的旁邊。
我隱約的看見,門外的白煙變得更加濃,更加多了,並且那些白煙像是被風吹似的,滾滾的涌入了院子裡。
在那些白煙裡,我好像依稀看見了一張張的人臉,但那些人臉都是綠色的。
“哇,那些臉爲什麼是綠色的啊!”我見狀感到頭皮發麻。
同時我見到我脖子上掛着的陽玉開始閃爍起來。
並且我清楚的看見,我手臂上先前被高佬用菸頭燙傷的傷疤,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癒合。
我想了想便心裡一驚,是陰氣!這裡的陰氣突然變得瘋狂起來,才導致我不懼陰氣的特殊體質發揮效果。
我忽然想起陳美霞說過人多可以聚陽,那豈不是鬼多可以聚陰了?我好怕怕呀。
雖然危險將至,但我卻還有些竊喜,要不是有這些陰氣,我的手臂可能以後永遠留下被菸頭燙傷的傷疤了。
不過蔡老哥他們卻開心不起來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驚慌失措着,他急忙對我說:“小夥子,求求你先帶麗麗到屋裡躲起來吧,幫我們照看一下他,求求你了。”
我見狀一怔,心想着雖然是鬼求我,但他們求得那麼悽悽慘慘的,我於心不忍呀,於是勉強答應了。
不過,爲什麼要帶陳麗麗這個屁股大的女鬼去屋裡躲呢?帶他兩個女兒進去不好嗎?我納悶起來。
“對了,爲什麼那些白煙裡的人臉是綠色的?”我還想追問這個問題。
“等下我再告訴你吧!我們快進去吧!”陳麗麗也很驚慌,臉上甚至露出絕望的表情,她先扭着屁股跑進去了。
“你們多保重啊。”我有些擔憂的望了其他四鬼,隨後也跟着陳麗麗跑進了屋裡。
於是在院子裡,只剩下蔡老哥四鬼在陰風中顫顫發抖着。
我進入了屋子裡後,陳麗麗立馬慌慌張張的關上了屋門。
但剛關上門,外面便傳來像是鬼哭狼嚎的風聲,然後有驚悚的尖叫聲,還有喊打喊殺的聲音。
“他們在幹嘛啊?”我好奇的問陳麗麗。
陳麗麗哭喪着臉回答道:“在打架啊。”
“那剛纔的綠臉……”我很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陳麗麗一臉的苦笑:“你有沒有聽過面色鐵青這個詞呢?這最開始就是用在我們鬼身上的,那些外來的鬼在生氣啊,鬼一生氣臉都是綠色的,那些生前動不動就生氣的人,死後就變成青面鬼了。”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又長見識了。
撲通!
這女鬼突然雙膝給我跪下來了,因爲她屁股大的緣故,她跪下來好像是坐在了一張蒲團上,讓我看的一驚一乍的。
我還來不及反應,她立馬緊緊地抱住了我的大腿,我只覺得我雙腿間涼颼颼的,但肉肉的。
我急忙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啊,有什麼話好好說啊。”
就在這時候,外面的風聲更加大了,還時不時的傳出像放鞭炮一樣的悶響。
這下子陳麗麗更慌了,她急忙對我說道:“其實那些青面鬼是爲我而來的,我求求你幫幫我吧,求求你了,不然我寧可永不超生啊!”
說完,她竟然給我磕頭了,把地面磕得咚咚響,我看見她把額頭都磕得扁扁的,磕成了一塊磚頭似的,真夠狠的。不過不需要擔心她,她畢竟是鬼,等她不磕頭了腦袋就恢復了。
我想了想,蔡老哥對我確實幫助很大,解決了我很多疑問,而這個陳麗麗對我又是如此的誠懇,現在他們有求於我,如果不是傷天害理的話,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願意去幫助他們的。
於是我便一臉柔和的說道:“你先說來聽聽,要快點哦,不然蔡老哥他們就危險了。”
“謝謝!謝謝……”陳麗麗聞言立馬一臉的驚喜起來。
但是我讓她站起來說話,她卻不願意,她一直保持着跪在我腳下,擡頭望着我的姿勢,我可以居高臨下看見她一臉的蒼白,一臉的憔悴,氣息凌亂的從她厚厚的嘴裡噴出來,顯然此刻的她是多麼的芳心大亂啊。
隨後,她趕緊對我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她對蔡家鬼來說,一開始是外人來着,她死於差不多三年前。
她生前已婚,丈夫是個酒鬼,喝醉後就對她又打又罵的,好幾次把她打傷入院了,是個十足的家暴狂。
她好幾次想要離婚,甚至鬧到法院打官司了。但是他丈夫家是個大家族,認識的人也多,親戚們一起串供,導致打官司失敗了。結果離婚不成,反而以後受到丈夫的虐待更加深了。
有一次她忍受不了回孃家,但被丈夫帶入從孃家抓了回來,孃家的父母還被打傷了,那一次後她就不敢再回孃家了。
她每次只能忍受丈夫酗酒後的家暴,每一次家暴後只能抱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躲在衛生間裡偷偷哭泣着。
直到有一天,她忍到了極限,不能再忍了,終於上吊自殺了。
按風俗,她要埋屍三年等待化骨的,這期間不能開館。
不料,有賊人在她死後的第二年,偷偷盜取了她的幹骨,然後高價賣給了蔡堂在世的親人,蔡堂在世的親人於是用來給蔡堂配了冥婚。
結果,陳麗麗就被迫嫁給了蔡堂,二人屍骨埋在了一起,做了死後的夫妻。
她生前從來沒有想到,天底下竟然有男人能對她那麼好的,捨不得打她不說,還天天把她當成皇后娘娘一樣的養着,這讓
她找到了生前沒有的幸福,還有蔡堂每天和她過的夫妻活兒也讓她滿足無比呀。
於是,她漸漸的愛上了蔡堂,開始有了家的歸屬感。
不過,在一個月前,他丈夫因爲酗酒傷身,腎壞死了,結果病死了。他的大家族便想把他們埋在一起,結果發現陳麗麗的屍骨不見了,這才知道被人盜走了。
但被誰盜走的話,是不能那麼容易被查出來的,不過在世的活人查不出,但死人卻能查得出來。
她丈夫家族人多,家族鬼也多,鬼圈子的關係網也廣,大家查來查去,就知道陳麗麗已經住進了蔡老哥一家裡,並且成爲了蔡堂的陰間老婆。
這會兒,她丈夫便帶着一大幫的家族鬼,氣勢洶洶的來抓人了。
聽到這裡,我就好奇了,我問道:“按理說,死後雙方要埋在一起,才能做死後鴛鴦的吧,難道他們也能來搶走你,拆散你們嗎?”
陳麗麗聞言便悲傷的說道:“能搶,一般情況下,他們能搶我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天亮後,我可以回到我屍骨所在的地方,那時候他們攔不住我的。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裡,我如果被我前夫抓走的話,他肯定又打我折磨我了,我乾脆再一次自殺,永不超生算了,嗚嗚……”
天啊!我聞言一陣驚呼,究竟是生前怎樣的折磨,讓陳麗麗一直沉寂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呢?她寧可永不超生,也不願再回到他前夫的身邊啊。
她又對我哭訴的說道:“每次他喝醉酒,都喜歡脫光我的衣服,用皮帶抽我,抽到手累了,就灌我喝酒,我不喝,或者吐出來的話,她就拿菸頭燙我。”
說到這裡,她忽然半脫掉她的衣服,露出裡面了一圈圈的又紅又紫的傷口,好多傷口是泛白,甚至溢出水來,十分恐怖和噁心。
我看得怵目驚心的,這些傷口是她長期積累的,不是死相,所以就算死後是正常鬼,但這些傷口不能消失。
她又哭訴的說道:“他生氣的時候,還會扯我的頭髮,連同頭皮一樣的扯下來,還好我頭髮可以重新長出來。還有,他喝酒肚子脹想尿尿,就讓我喝……嗚嗚嗚……”
說到這裡,她已經泣不成聲。
“別說了!”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我只覺得聽得越多,我的心裡越是難受。
“求求你幫幫我,大伯說你能幫我的,嗚嗚嗚……”她又開始磕頭了。
“我幫定了!”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生前是惡人我也許管不着,因爲有人間的法律制約着我,但是你要是死後是惡鬼,地府的規矩可約束不了我,我還真是管定了!
“謝謝謝謝……”她又不斷的給我磕頭。
我急忙將她扶起來,她的身體除了很軟,很肉,很冷之外,也很輕,輕輕一託好像就可以讓她飛起來似的,屁股雖然大但重量不大,這是鬼的特點。
不過我幫這個忙,還是懷有一點私心的,鬼更懂鬼的世界,那個蔡老哥好像懂很多。
我便嘗試的問陳麗麗道:“你家大伯是否知道,有什麼快遞需要半夜才能送來,並且半夜才能打開的嗎?這是不是跟鬼有關的呢?”
直覺告訴我,這個線索很重要!有誰在暗中盯着我!是想幫我還是害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