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鬼山慢慢的磨砂着手心中的這塊翡翠玉佩,神色凝重,一言不發。
而鬼羅被召喚前來,卻只見堂主玩弄着這塊看上去極爲普通的玉佩,看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完全也不知所以。
“堂主,您叫我來是爲了?”鬼羅輕聲問道。
鬼山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把玉佩遞了過去。
鬼羅會意,走上前接過了這塊玉佩,同樣仔細的打量起來。細看之下,完全是很普通的一塊玉佩,不過鬼羅手指輕輕撫過玉佩的背面,還是發覺了一絲的詫異。
翻過玉佩,果不其然,玉佩背後細細刻畫出來的紋路,是鬼門密部才能看的懂的專屬紋路,這塊玉佩,是屬於鬼門的。而且,根據這玉佩背面所刻畫的紋路,可見這玉佩原先的主人地位在鬼門絕對不低。密部專屬紋路,連鬼羅也只是勉強達到這個地位,才能看懂這是屬於鬼門某位高層的玉佩。只是這玉佩,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你知道堂門口跪着的那個人吧。”鬼山慢慢的低沉說道。
鬼羅點點頭,“聽說了,能走到我們總堂門口真不容易。好像是風域那邊的吧,最近那邊權力鬥爭很猛啊,這傢伙是想要請我們幫他們做事麼?”
“沒錯,他是風域大公子王之念的心腹,這次來我們這,就是希望我們能幫大公子王之念一把。”
“哦,難怪。”鬼羅自然也聽說了風域此時的動盪,“這王之念好像就是這幾天被撤掉的吧,頂替他繼承之名的好像是他的弟弟,這傢伙可夠悲劇了,等他老爹死就等了幾十年,終於等到他老爹快要入土的時候,結果沒他什麼事了,上位的人變成他弟弟了,想必這時候那傢伙正在家裡窩火的吐血吧。”
“正因爲是這樣,他如何會甘心就這樣放棄一切。更何況,一旦他弟弟上位繼承了王家大業,那麼曾經的眼中釘,這大公子勢必是會被斬草除根的。”堂主鬼山語氣不容置疑的道出了王之念未來的命運。
鬼羅聳聳肩,無所表示的輕鬆道:“所以說,這就是王之念的心腹會跪在我們總堂門口的原因吧。這傢伙還真不簡單,聽說不是什麼修道者啊,居然還能一路走過來。”
“沒什麼稀奇的,他靠的是你手上的這塊玉佩。”
聽了堂主這話,鬼羅望了望自己手中捏着的這塊普通玉佩,“堂主是說,這塊玉佩,是從那傢伙手裡拿過來的?可這背面的紋路,明顯是我們鬼門某人的啊。”
“是我父親的,是我親生父親的玉佩。”鬼山輕輕的抿了一口茶,默默的說道。
鬼羅一時無語,這出現在外人手中的玉佩竟然是堂主親生父親的?鬼羅隱約猜到了這整件事情當中所透露出來的不對勁,恐怕今天堂主把自己喊來,並不只是佈置一項任務那麼簡單。
“我父親那時也是鬼門數一數二的頂級殺手,在一次刺殺風域一位德高望重的修道者的任務中,不幸中了埋伏,身受重傷。當時的守鶴是現在的大長老鬼邪,鬼邪那時候成功對目標進行了補殺,但是因爲被拖延了很長的時間,已經再無機會去救我的父親。當時的鬼邪,只能先行撤退,留下我的父親獨自邊打邊逃。”
鬼羅看着堂主鬼山的眼睛,那眼神裡,明顯透露出,今天告訴鬼羅的這些事,是絕對不能外泄給任何人的。鬼羅只能小心翼翼的聽着,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堂主透露給自己的信息。
“當時我的父親就逃進了一處大院,並且遇上了一位女子,因爲我父親傷勢極重,已經無力再戰鬥了。我說出來也不怕你恥笑,當時我還只是剛出生不足百天,我父親不想就這樣死去,從此再也見不到我,便苦苦哀求那位女子,求她救他一命。”
聽到這,鬼羅便知道了爲何鬼山的眼神裡透露出絕對不能泄密的含義。鬼羅自然知道鬼山父親在鬼門留下的輝煌,那也是鬼門殺手史上的一個標誌性人物。如果被後人知道了,這樣逆天的一位殺手,竟然曾經在任務失敗時,苦苦哀求過一位女子救自己,那對於鬼門的殺手來說,勢必是恥辱一樁。
“也許是我父親命不該絕吧,在清楚我的父親就是鬼門的殺手之後,那女子,仍然盡全力把我父親藏了起來,並且救活了他。也正是有了這女子的幫助,後來我父親才偷偷逃回了鬼門。”
鬼羅慢慢的明白了堂主的意思,“那這玉佩,莫不是當時堂主父親大人留給那女子的?”
“沒錯。”鬼山點點頭,“因爲那女子同樣是大戶人家,並不需要任何東西,我父親也一直苦於想報恩卻無門,
當時便留下了這塊玉佩。當時便像這女子說道,只要以後不管是遇上了什麼困難,她或者她的後人帶着這塊玉佩去找鬼門,那麼我父親不敢保證鬼門肯出手相救,但我父親或者是我父親的後人,必會以死相助。”
“難不成,這女子,跟大公子王之念,有關係?”其實鬼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王之念,便是這女子與風域家主王動成親後生下的孩子。只是在王之念還沒滿二十歲的時候,就突然病故了。”
“原來如此。”鬼羅這時候算是洞悉了堂主的全部意思,當即請命,“堂主,既然事已至此,我建議鬼門立刻出擊,前去風域幫助大公子王之念奪回王家家主之位。鬼羅願請命爲刀,替堂主分憂。”
見鬼羅這般認真的請命,堂主自然是欣許的點了點頭,只是卻又擡起手搖了搖,否決了。
“堂主,你這是……”沒想到堂主會否決自己的請命,鬼羅不禁很是奇怪。
“鬼羅啊,這件事情太複雜了,有很多細節你都不知道。”
“堂主,鬼羅願聞其詳。”
鬼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看着鬼羅慢慢的解釋道:“其實風域的下一任家主之爭,很早就已經開始了。本來一直都是讓大公子王之念去當下一任家主的,只是這老家主王動的身邊,多了一個叫做薄姬的女子,憑着王動對她的極端寵愛,便開始蠱惑王動另立她所生下的世子王清爲繼承人,這纔有了這麼多的後事。”
“原來是一個被狐狸精給蠱惑了的家主,我小的時候倒也聽過不少風域王動的事蹟,怎麼他老了會變得這麼腐朽?”
“正所謂英雄一怒也只爲紅顏,這並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而且你也並不知曉薄姬這女子,又如何會知道她僅僅是花瓶那般的女子呢?”
鬼羅一挑眉,無奈的笑笑,“這倒也是,如果真僅僅是花瓶,倒也不至於能把整個風域給鬧得天翻地覆了。”
“你猜得到我爲什麼否決你的請命出擊,不去幫助大公子王之念嗎?”
聽堂主這麼問,鬼羅搖搖頭,“鬼羅只知道堂主肯定不會棄家父的遺願不管,去幫助大公子王之念絕對是堂主心中所想的,只是鬼門不能前去風域,鬼羅愚鈍,實在想不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