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連串的爆炸聲登時響了起來,殭屍瞬間就被一片強光和濃煙籠罩了起來。
在這之後,一切都歸於安靜。我和白夜謹慎的盯着白煙慢慢的消散,不敢輕易靠近。
沒一會兒,煙霧散盡,那黑乎乎的殭屍身影居然還挺立在那裡,而我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情景也並沒有發生。被炸燬的只有它身上的衣物,至於它的軀體看上去至多也就是個擦傷。殭屍全身上下的衣物被炸的破爛不堪,漏出一片一片的黑黢黢的皮膚。
我已經知道這殭屍的軀體因養屍蟲的緣故已經變的非常強壯,卻沒想到是早已經超出了強壯的範疇,連雷炎符的爆炸效果都幾乎傷不到它。這還是強壯嗎?這分別就是堅固!
殭屍被我這麼一炸,雖說並無大礙,但似乎憤怒了很多。只見它輕而易舉的就將深陷在泥土中的雙腿拔了出來,掀起大片塵土。
我正驚訝之際,便聽白夜喊道:“不好啦,快跑吧。”
他話說完,人便撒丫子跑出老遠了。
他當然能跑得了,因爲殭屍壓根也沒追他。可我跑不了,殭屍是我炸的,它現在只認我,它吼叫着來追我了。
這殭屍一跳數米高,一蹦數丈遠,已經說不好算是跳還是飛了,任我再快也絕對快不過他的。要不是身處於這森林之中,可以藉助樹幹來躲閃掩護,他用不了幾跳就定能將我捉住。
白夜此時已經跑到了足夠安全的距離,他躲在一顆樹後開始對我指手畫腳的亂指揮。
“在你右後方,往左跑。誒呀,你跑反了......跳到你頭頂了,快閃快閃......急轉彎啊,它要踩死你了......”
對於他的指手畫腳我已經無暇反駁,因爲照眼下這樣下去,我扛不住多久。
最初我還對白夜抱有一絲幻想,認爲他或許真的能和師叔實力相當,現在來看,一切都是他自己自吹自擂,我已經完全不指望他了。可是想到我要自己一個人對付這個幾乎是‘金鐘罩’護體的殭屍,我實在不知道從何下手。
我閃到一棵樹後,稍作喘息之際,突然聽到‘咔’的一聲,一隻黑色爪子竟然穿樹而過,一把向我抓來。還好我躲的及時,不然這一下臉要被抓爛。躲過了這一抓後,我意識到這會或許是個反擊的機會。於是我忙扯住它穿過來的手臂,不讓它抽回去,想借樹來牽制它。
我緊緊拽住它的胳膊不放,身軀轉向一側伸腿猛踢它的頭。我的腳踢在了它的頭上,可給我的感覺卻像是踢在了樹幹上。我只踢了幾腳,便實在痛的再下不去腳。只好改踢爲踹,用腳心部分猛踹它的臉。
另一邊白夜叫嚷道:“誰給你的勇氣啊?不要和它硬碰硬!”
白夜話音剛落,誰知那殭屍猛地一抽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帶了過去,硬生生的一頭撞在了樹上。我被撞的五迷三道、眼冒金星,額頭上登時冒起了一個大包。
慌忙中,我迷糊的胡亂往後退,神志還沒待緩回來,就被殭屍一把按在了樹上。我只覺胸口一痛,一股辛辣腥氣自胸腔涌進口中。
我有些傷感,爲什麼我人生中的兩次壁咚,都要這麼大力?
我試着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成功。
以這殭屍的力道來看,它任何的小動作都能輕易的將我撕碎,但它始終沒有這麼做。它晃着腦袋看了我一會兒,雖然它的整個眼珠都是黑乎乎的很難分辨它看向哪裡,但我還是猜測出它在看我的脖子。
然後它張開嘴,露出一口黑色的牙齒。我心內驚訝,這養屍蟲不禁侵蝕了屍體的皮膚肌肉,看了還深及骨髓啊。
它是要吸我的血。我這一身鬼魅之血鬼魂連碰都不敢碰,它竟然想吸。不過此時我也不敢確定我的鬼魅之血就一定對它有效,因爲它顛覆我認知的事也不是一件倆件了。如果換成別的部位的話,我也願意冒險讓它咬一口,試一試我的血對它有沒有效果。但是脖子不行,不能拿命去試。
就在殭屍俯首下來要咬我脖子的時候,幾隻紙鶴慢悠悠的飛了過來。
就是白夜的那幾只殘紙敗鶴,它們在殭屍頭頂上盤旋起來,殭屍被它們吸引了注意力,轉而呆呆的看起了鳥,而我則趁機逃了出去。
我跑到白夜的身邊,對自己之前懷疑白夜的行爲感到內疚,我感激道:“白大哥,幸虧有你出手相救......”
白夜示意我不要說話,他神情肅穆的直視着殭屍,嘴角升起一抹自信滿滿的微笑道:“看好了!讓你看看我白某人的究極秘術。”
聽到‘究極秘術’這四個字時,我才意識到白夜終於是要動真格的了,心中涌起一陣莫大的激動,甚至是感動。
只見白夜雙手皆做劍指狀交叉於胸前,閉眼唸了幾句咒語,然後猛的睜開眼睛,手腕一轉,雙指齊出,高聲道:“白氏究極秘術——羣鶴亂舞之直取你的狗眼、狗鼻、狗耳朵!!!”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第一感覺就是他起名字沒什麼天賦,這名字確實起的挺低級的,但這並沒有妨礙到我對着究極秘術的期待。
幾隻原本圍着殭屍轉圈的紙鶴收到指令後,開始輪番啄它。啄它的眼睛、鼻子、耳朵。
我屏息看着這讓我激動不已的一幕,可之後的效果卻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理想,甚至是完全不一樣。
幾隻歪歪扭扭的紙鶴,在一個幾乎刀槍不入的殭屍臉上點來點去,就跟鬧着玩一樣。最初殭屍並沒在意,後來似乎有些煩了,便揮舞起雙臂去打這些紙鶴。
只片刻間,紙鶴紛紛落了地。即便是這時候我也覺得白夜的‘究極秘術’肯定不會只有這麼簡單,想必其中一定還暗藏什麼其他的殺招。可直到白夜開始叫嚷起來,我才真正的心如死灰。
“不好!我的秘術都被那傢伙破解了!”白夜痛心疾首道:“我的小鶴啊!”
我再也忍不住了,朝他吼道:“你這都是啥呀?你在幹嘛呢?就這也配叫究極秘術?弄這麼幾隻廢物紙鶴......玩吶?”
白夜道:“廢物紙鶴?剛纔要不是我這些小鶴,你逃得出來嗎?”
我一想,也覺得有些失言。忙緩和道:“白大哥,你好歹也是和師叔齊名的人啊,是我的前輩,你施展幾個狠一點的術直接秒掉那傢伙讓我這個晚輩佩服一下行不行?”
白夜驚叫道:“秒掉?你說的容易。這傢伙銅皮鐵骨的,之前還沾了人血,我也沒有把握啊。一時還真想不出什麼術能把它秒掉......”
他話還沒說完,便一把將我按到在地,隨即自己也趴在地上,又從口袋裡扯出一張沒看清什麼樣的破布,將我們兩個蓋了起來。
“別出聲別喘氣,那傢伙過來了。”白夜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