甌羽鋒頓時明白了好朋友的苦惱,當年的付銘軒成爲谷啓幕是個故事,他娶彭羽倩也是個故事,就連何衛柔消失了五年都還是個故事,原因是他當時在國外,沒有回來替好朋友做些什麼,以至於,當他得知衛柔不見的消息才知道當時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是衛柔,她沒有給付銘軒一個解釋的機會就走了,他也知道,衛柔會帶着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現在谷啓幕,但是他們再次相遇,這些問題,不都該解決了嗎?
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問道,“你去找她,向她解釋當年的誤會,你們應該和好如初纔對啊!對了,我這幾天去辦公室找你都不見你蹤影,這幾天的時間你應該都在和她一起吧?難道你都沒有跟她說當年的事嗎?”
聞言,谷啓幕仰頭,將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讓澀甜的酒精充斥滿苦澀的口腔,深邃的眼底閃過一絲疼痛的精光,在酒吧迷離的燈光下,顯得陰鷙而蠱惑。
“你不知道她的性格,她是個外柔內剛的女人,我無論怎樣跟她解釋她都不聽,她恨我,一直認爲我是因爲錢財才拋棄她的,甚至覺得我現在跟她說什麼都是謊言,她不願意信,怕我又會騙她一樣!”
“那倒是……”甌羽鋒淡掃谷啓幕一眼,頷首道,“女人都是這樣的,怕受傷,尤其是愛情的傷,傷過一次就不敢再嘗試,而且,你的行爲在她眼中就是天底下最不可原諒的,所以她不信你也正常……”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說既然你不聽我解釋,就看我行動,可是她現在……她現在變得讓我有點陌生,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我心痛,我真的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肖宇澈眼中閃爍着糾結的暗芒,嘴角的苦笑只有自己才知道箇中的滋味。
不然,昨晚他也不會因爲生氣而強行要了她,這種做法無疑是把他們彼此推得更遠了。
“衛柔是個很好的女孩子,雖然她有些傲氣,但和她相處下來會發現她是在用真心跟所有人交往,但是她這樣的性格不能接受背叛,所以啊,你的處境我也理解,有些事急不來的,不過你也不能這樣放棄,路還長,慢慢來,總會有化解誤會那一天的。”甌羽鋒哀嘆口氣,神色複雜的感慨道。
“我不想慢慢來,我想讓她儘快回到我身邊,你是不知道……”說到這裡,谷啓幕的話突然頓住,漆黑的瞳孔在瞬間緊縮,強壓上心底的那抹異樣。
“什麼?”
谷啓幕的眸光再次暗沉下去,他思忖了片刻,才輕聲道,“她受傷了,我不知道她離開我之後遭遇過什麼,但是那天見她,我發現,她右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痕,從臉頰一直延伸到胸口,看得我真的很痛,我想她恨我,也是因爲這條疤痕給她的傷害太大了!”
聽到衛柔被毀容,甌羽鋒又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
天吶,今晚是叫他出來喝酒的,還是來要他命的,他趕緊把酒杯放好,不敢再碰。
他隨後挪動到谷啓幕身邊坐下,“你是說她……自殺過?!”
谷啓幕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有過你這樣的想法,可是自殺,不都是割腕嗎?怎麼可能是那樣的?”
“那你不知道調查的嗎?”甌羽鋒有些憤怒,這小子在商場上的作風那麼雷厲風行,怎麼一遇到衛柔的事,好像整個人都變傻了?
谷啓幕白了他一眼,冷聲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去調查嗎?可是請的私人偵探說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現在當然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天啊,毀容對一個女人來說那是多麼大的打擊?難怪衛柔現在恨你,換做是我,都恨不得把你給殺了才解氣……”甌羽鋒也忍不住開始爲衛柔抱不平。
“行了,我叫你出來是讓你想辦法的,不是讓你來說這些有的沒的!”谷啓幕徑直喝着酒,臉色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讓她儘快回到你身邊來的辦法嗎?現在還真一時沒想到……我纔剛剛得知她的消息,哪能這麼快想到辦法……”甌羽鋒不以爲意地說着,摟住好友的肩膀,頑劣的笑道。
谷啓幕沒有說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目光一直深沉地望着眼前的紅色液體,腦子裡浮現的都是衛柔的影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才短短一天沒見她,心裡就好像缺了什麼一樣,堵得特別難受,今早起身時看她還在睡,他不忍心叫醒她便去上班了,明明知道過了中午她已經回去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去了酒店,當聽說房間已經收拾乾淨後,他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那一刻他就想去找她,可是昨晚自己的失控讓他失去了在何衛柔眼中僅存不多的信任,他不敢再去打擾她,畢竟那樣只會給她增添更多的痛苦。
怎麼辦,兩個腦袋加起來都想不出一個再見面的藉口,他怎麼去找她?
想到這,他心裡又是一痛,整整一杯紅酒又被他輕鬆地灌下肚去。
甌羽鋒這才注意到他的不對勁,急忙搶過他的酒杯,厲聲道,“你可別再喝酒了,你知不知你喝醉之後會變得很可怕?”
“你別管我!”谷啓幕不悅地皺眉,眼裡呈現出十分複雜的情緒,想要搶回酒杯,卻被甌羽鋒更快地,把所有的酒具都砸落在地,絲毫不在乎那名貴的紅酒就此空氣中蒸發。
“你忘記了?你不能喝酒了!”甌羽鋒大聲斥道,谷啓幕這樣又是何苦呢?當年因爲衛柔失蹤的事,他整日整夜的酗酒,別說把身體弄壞了,酒醉之後的脾氣也是暴躁得可怕,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可是他最擔心的,難道日後跟衛柔在一起,他這樣不怕嚇到對方嗎?
谷啓幕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但是他現在最在意的是衛柔如何原諒他的事,現在她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就算他喝醉酒了鬧事,也煩不到她不是嗎?
“我看你現在是閒的太久了,真的有這個時間來胡思亂想,不如回去處理你的公事吧,寄情於工作,也許你就不會過得這麼苦惱了!來,起來……”甌羽鋒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外套,拽着谷啓幕離開了酒吧。
倆人分別開着自己的車,說好了一起回公司,但當甌羽鋒回到鼎豐的時候,卻發現某個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