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谷啓幕因爲曾亞斌的來電,要約何衛柔見面,但她開口拒絕了。
谷啓幕當時真想把和她約定好的條件說出口時,何衛柔突然開口打斷,說她大姨媽來了,痛經難受,不便出門,谷啓幕這才放棄了逼迫的念想。
他交代她好生休息,也同時告訴她,聖誕節那晚,喜來登酒店,鼎豐的晚會在那舉行,邀請她和同事一併參加。
何衛柔答應了,有小薰和國強做伴,她不需要害怕,尤其是對着谷啓幕,說她害怕!
接下來的幾日,何衛柔一直躺在宿舍休息,甌羽鋒和谷啓幕都有給她打過電話,曾亞斌,竟也打來了,不習慣主動談私人電話的他,第一次打來,這樣說,“你還在廣場擺攤嗎?”
何衛柔啞然,這……
“曾總,找我有什麼事嗎?”她禮貌地錯開話題,不好意思說那晚被城管追到扭傷腳,也不知道像曾亞斌這樣的好人,會不會把責任怪在他那夜不夠細心的份上。
而那邊,倒是沉默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直過了很久,他才低聲回道,“沒什麼,就是問問你是不是還在,你孤兒院若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就來找我吧,我會盡量幫助你們的!”
何衛柔莞爾一笑,忽然想起自己那夜說的一句貴人,果然,曾亞斌真的是孤兒院的貴人。
“謝謝曾總,我們孤兒院就是有你這樣的好人時常惦記,才支撐到現在的,不過……我們暫時沒有什麼困難,謝謝你的關係!”
“既然這樣,那就不便打擾了,再見!”曾亞斌斷電話也急,也沒讓她道別就“咔”一聲把電話掛了。
何衛柔無奈地笑了笑,但是心中,卻又一絲暖意滑過。
電話那頭的人,在掛點電話後,遺恨地盯着手機一陣抱怨,自己爲什麼要找一個這樣的藉口跟她說話呢?
其實是這幾天夜晚他都有去廣場瞎轉悠,想去看看她,可是一直都是撲空,今天打電話問起,卻畏首畏尾地不敢言明,現在可好,本要約她見面的話,卻變成了一套官腔。
他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怎麼會這樣呢曾亞斌,你在商業場上戰無不勝,可是面對何衛柔這樣的女人,你就變成了一個榆木腦袋。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大地換上了銀裝素裹的新裝,鼎豐集團的尾牙宴會,也近在眼前……
市裡頂級酒店——千禧喜來登。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尾牙宴,自從谷啓幕五年前第一次舉行尾牙宴犒勞所有爲鼎豐奉獻的員工那天起,就辦的有聲有色,遠近聞名,衆人交口稱讚。
而五年過去,隨着鼎豐日益強大和員工凝聚力的發揚,鼎豐尾牙宴已經成爲了百姓眼中津津樂道,娛樂雜誌用來創造新聞價值,企業間相互比較調整的平臺。
這一天,豪華的紅地毯一直蔓延至喜來登酒店的廣場上,兩旁則是早已經等侯多時的各界媒體,八卦記者們。
谷啓幕從下午處理完公務之後,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頂層豪華總統套房裡,此刻他正倚在窗前,窗戶開着一半,冰涼刺骨的冷風吹送進來,席捲他的全身。
但他此刻卻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冷意,反而因爲一會即將要與之見面的人要到來,渾身血液沸騰,內心激動不已。
他不知道已經低頭看了多少次腕錶,在心中數着時間一點一點走過,其實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站在這裡,想她或許會早到,想刻意去營造一個意外相遇的場景!
隨後,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自嘲的笑,真的會這麼緊張嗎?
好似當年初戀一樣!
“叩叩叩……”房門上傳來一陣響聲。
“進來!”他啓聲道。
房門打開,一身紅色連衣裙,緊密服帖地包裹在沒有一絲贅肉身體上,襯托出來人性感完美的身段,女子踩着高跟鞋,聲音動聽優美地走入,一頭性感的大波浪捲髮,如絲一般的媚眼在濃妝映襯下更顯動人心魄,豔麗的紅脣與白皙的肌膚相得益彰地展露出迷人氣息,此人正是負責這次酒會籌辦的公關部經理馬紫綺。
“總裁,大廳裡的裝飾都弄好了,總裁還要去檢查一下嗎?”馬紫綺笑意盈盈,柔聲問道。
谷啓幕這纔回頭,馬紫綺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更顯迷人了,可是他看她的眼神,卻依舊深沉,沒有絲毫動容。
他微微頷首,隨即邁動有力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馬紫綺怔愣地轉過身,人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忿忿地跺了跺腳,眼中流露出一絲灰敗。
真是該死,難得和總裁如此親密接觸,總裁居然對她不屑一顧,她到底哪裡比不上彭羽倩,比她年輕,比她漂亮,外頭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是總裁偏偏就……
雖然心有不甘,但這次機會還沒有完全消失,隨後,她又打起十二分精神,緊趕慢趕地追上前方那道頎長偉岸的身影!
巡視過酒店裡的安全和佈置上細節問題,谷啓幕滿意地點了點頭,在接待了酒店方面的經理後,他再次回到客房,準備換衣服!
沒想到,忙着忙着,天已經黑下來了,他情不自禁地走到窗邊,仰起俊臉,出神地凝望着廣闊無垠的星空。
那兒,繁星閃耀,一道白茫茫的銀河橫貫南北,各有一顆格外閃亮的星星,隔河相望,遙遙相對。
此時,他突然想到了傳說中牛郎和織女,本是兩情相悅的戀人,卻因觸犯天條,被迫分開,幸有喜鵲搭橋,一年得以相見一次。
自己和衛柔,同樣是深深相愛,結果被突來的變故拆散,可惜,沒人當自己和衛柔的喜鵲,沒人爲自己和衛柔搭橋,五年以來,自己只能在夢裡與她相見。
牛郎專一長情,對織女的愛永恆不變,帶着織女爲他所生的一雙兒女苦苦等待每年的七夕,而衛柔卻早己把自己忘得一乾二淨,不僅如此,還對他有着無盡的憎恨。
他不禁感嘆,自己比起牛郎來,還是牛郎比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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